白信义马上答道:“钱书记,我们整个公司的规模远远大过‘O记’,不过,现在汽配生产这块还只有他们一半大的规模。供应你们20%的份额应该不成问题,我们只要20%。”白信义为了取信于钱树仁,差点没把牛B吹破。
钱树仁见白信义开口要20%的份额,心里不禁一阵冷笑。好大的口气!知道20%的份额意味着什么吗?
钱树仁表面不动声色,仍然笑着道:“黄书记,白老板,我对柳镇政府从来都是很信任和尊重的,也相信白老板的实力。不过,要想取得我们公司的供货资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我肯帮忙,程序上也要走很长时间,要想一下子拿到20%的份额几乎是不可能的。”尽管钱树仁话说得客气,但实际是拒绝了他们。
见钱书记话已经宛转地把话说死,这事就没法往下谈了。双方闲聊了点别的,黄永革就起身提出告辞,钱树仁也没有再挽留。
往外走的时候,白信义故意拖在后面,他让黄书记先走一步在办公室外面等自己几分钟,说还有点事要和钱书记单独谈一下。
待黄永革一出门,白信义马上将房门锁死,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红包递给了钱书记。白信义认为,钱书记不肯帮忙,一定是钱没到位的关系。所以,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万元红包送给钱书记。送钱当然只能一对一,不然鬼也不会收。所以,白信义老道地将黄永革先支出去,干行贿这样的事,白信义可有的是经验。
那知道,任凭白信义说破天,钱树仁就是坚决不收这钱。
其实,并不是钱树仁不爱钱,而是他觉得这两个人办的事会危害自己的恩人吴一毛,这钱收了不会舒服,所以拒绝了。
黄永革和白信义一直以为,钱书记之所以这样帮助吴一毛,一定是因为吴一毛给钱书记送够了钱。如果自己也大手笔送钱,相信也能取得钱书记的支持,至少可以打个平手,这样就不愁打不进海市汽车配件总厂了。
所以,当钱树仁拒绝红包的时候,着实让他们大跌眼镜。也让两个人犯了难,商量来商量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最后两人决定还是向吕书记汇报,或许吕成有什么好办法。
白信义掏出大哥大拔通了吕成办公室座机,吕成很快就接了电话。
白信义问道:“姐夫吗?我是信义呀。”
吕成在那边回答说:“是信义呀,你们在海市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吕成知道他们去了海市。
白信义将钱书记的态度原原本本向姐夫做了汇报,请他无论如何想想办法,不然,打不进海市汽配总厂,汽配生意迟早会泡汤。
吕成想了一下,让白信义将电话给黄永革。
吕成在电话里告诉黄永革,他有一个老战友,是海市的主要领导之一,与他关系不错。他让黄永革晚上上门去拜访一趟,就说是吕成让他去的。请老战友帮忙推销柳镇的产品,只要别说是私营企业产品,应该会给面子的。
吕成特意嘱咐黄永革不能带白信义去,也别告诉白信义去找了谁。他怕白信义去了万一暴露了私企身份会坏事。因为,他估计老战友是不太会给私人公司帮忙的。
黄永革下午上街用高价买了两瓶茅台酒以及其它礼品。晚上他一个人找到了海市市委家属大院,门口站岗的战士查验了他的工作证和介绍信后将他放了进去。
吕成的老战友一听是吕成的部下奉命来看自己,十分客气。听完黄永革的要求后,一口就答应给海潜帮忙,并且让黄永革第二天下午直接去找钱树仁就可以了。
第二天,黄永革和白信义再见到钱树仁时,钱书记变得比昨天还客气得多。没等黄永革开口,钱书记就告诉他们,海潜公司的资质问题他会解决的,让他们放心回去,很快就可以让他们供货,份额是20%。
钱树仁转变如此之快,效率如此之高,让久经官场的黄永革都感到很吃惊。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原来,今天一上班,钱树仁就接到了海市汽车工业委员会施春主任的电话,交待他一定要答应黄永革的要求,不要讨价还价。
施春是钱树仁的顶头上司,他的话钱树仁是不敢违抗的。当钱树仁还想在份额争取一下时,施春直接暗示他,这是上面的意思,只有照办的份,没得商量。
钱书记明白,看来黄永革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直接打通了上面的关节,连施春也不敢阻拦。所以,再见到黄永革和白信义时,钱书记变得极其客气且不等对方再开口,就爽快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白信义临走时又将昨天的红包拿了出来,意思是告诉钱树仁,虽然我们上面有人,但办事还是很讲规矩的,钱树仁还是和昨天一样地拒绝了。
钱树仁并不是客气,他收钱有三不收原则:不舒服的钱不收,控制不了的公司或人的钱不收,上级领导介绍来的人的钱不收。
黄永革一走,钱书记马上打电话让吴一毛赶紧来一趟海市,说有要事找他商量。
待吴一毛来后,钱树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告诉了他,并说这20%的份额,是海潜公司指定要“O记”让出来的。
吴一毛听后,非常气愤,自己辛辛苦苦地努力提高产品质量,打败了很多竞争对手,才获得的供货份额,人家只要一个电话就拿走了,这是什么世道呀!!
吴一毛知道,这种势力太强大了,连钱书记也毫无招架之力,自己只有答应照办的份。要是不答应,只怕钱书记的乌纱帽难保不说,供货份额肯定也保不住,那样的话“O记”的生意将损失更大。
面对这种明目张胆地强取豪夺,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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