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婶看到黄毛,是又气又恨又有点本能的惧怕。
她情绪激动地说:“怎么是你?你来干吗?你走,你走,我家不欢迎你!”她想赶走黄毛。
然而,早有心理准备的黄毛那里肯走。他假惺惺地眼含泪水,可怜巴巴地说道:“七婶,请你别赶我走,好吗?当年我对不起你们,做了错事,心里一直非常不安啊。今天,我是特意来赔罪赎罪的。请你给我个改过做人的机会吧。”
“我们不需要你赔罪,你走吧,我们不想看到你。”七婶坚决想赶走黄毛。
可是,无论七婶怎么赶,黄毛也不肯离开。看着黄毛一脸的诚恳和可怜,七婶都真的有点相信他的诚心了。眼前这个恶人,难道真的立地成佛了?
“你要不走,那就站起来说话。别老跪着。”七婶的态度在黄毛的欺骗下,有了松动。
黄毛听话地站了起来说道:“七婶啊,我已经回到老家改邪归正了。对当年做的事后悔死了。早就想来给你们赔罪,可一直没有勇气。自从听说你回到柳镇并在吴一毛的婚礼上出现。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悔恨,找到你家去想向你们赔罪,可惜你已经走了。我想,不能再拖了。不然,我会被自己的良心折磨死。所以,年没过完我就来成市找你。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啊!”黄毛装得很像,说得可怜巴巴,让一旁不明真相的保姆都动容了。
“你知道我参加了吴一毛的婚礼?乡亲们都有什么看法?”七婶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是呀,你参加吴一毛婚礼的事已经传遍了柳镇。大家都很同情你啊!骂吴一毛忘恩负义不是个东西,一定是做下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伤害了你这个带他出道做生意的恩人。”黄毛在胡编乱造着,他预感到对乡亲反应的关心,可能是突破七婶的切入点。
“哦?乡亲们真是这样说的吗?大家为什么要同情我呢?”七婶追问着,她显然非常关心大家对她破坏婚礼的评价。
“七婶呀,你想,你在婚礼上的表现显然是在表达对吴一毛的不满。而你是他的恩人,怎么会对吴一毛不满的呢?一定是他忘恩负义辜负了你嘛。大家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通情达理的七婶这样做肯定有原因。”黄毛继续胡编,而且编得七婶很爱听。
“你别这样老捆着了,我给你松开说话吧。”由于黄毛说中了自己的心思,七婶态度终于开始有了转变。
“不,不,不要给我松绑。七婶,请问亚妹在家吗?能请她出来一下吗?我要绑着给她赔罪。不然我心里不安啊。”黄毛又恢复了可怜巴巴,说得万分恳切,眼里闪着泪光。
“她不在家,去上学了。估计马上就要回来了。”七婶态度缓和了不少。
“那我就等她回来,赔罪后她原谅了我再松绑吧。”黄毛态度很“执着”。
说话间,从房间跑出了个孩子,嘴里叫着:“外婆,外婆。”
七婶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心疼地说道“小祖宗呀,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跑出来了?”
“这就是你外孙刘小毛吧?是亚妹的孩子吗?”黄毛机警地想乘机得到答案。
“不是,不是亚妹生的。”七婶马上警觉地予以否认。
“外婆,这个叔叔是谁呀?干吗要绑他呀?”刘小毛天真地指着黄毛问。
“这是你不认识的叔叔。小祖宗,快去睡觉,乖啊。”七婶一边回答,一边将孩子交给保姆,让她将孩子抱进了房间。
黄毛还想问下去,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七婶走到门口开了门,见了来人开口说道:“亚妹,你回来了?”
黄毛看到来人时一下就呆住了。眼前的美女简直惊为天人!这个女人气质高雅,风姿绰约,发髻高挽,一眼看去有种摄人心魄的美丽!这是亚妹吗?怎么一点没有两年前的影子。如果是在街上碰到,无论如何也不敢相认啊!
黄毛的心里那个悔呀,当年怎么就让她逃跑了呢?不然,面前这个只有天上才有的美人,自己就是第一个尝鲜的人啊。
龌龊之人永远都有一棵龌龊之心。正常人看到绝色美女,首先产生的是对美的敬畏和欣赏。而黄毛这样的龌龊之人首先产生的却是肮脏的占有之心。不过,他表面上可是一本正经和虔诚。
只见他“扑通”一声迅速地跪在亚妹面前,深深的低下头,极其诚恳地说道:“亚妹,我对不起你,我是来赎罪的,我向你赔罪,对不起啊!”说完还假惺惺地用头在地板上撞了起来。
尽管黄毛染了一头红发。亚妹还是在刚跨进家门时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原本满含笑容如花似玉的脸庞瞬间变得扭曲,既有惊恐更有愤怒!这个严重摧残过自己心灵的恶魔,就是烧成灰她也能认得出来。他怎么会来到自己家里?阿妈怎么会让他进的家门?
当黄毛开口说话,亚妹一听到他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彻底暴发了:“滚!你给我滚!给我马上消失,我不要再看到你!!!”
亚妹的暴发,尤如惊雷炸响,连七婶和保姆都吓了一大跳,她们从来没见过亚妹这样暴怒过,黄毛也真真切切地从内心感到一阵恐惧。
黄毛本来还想做点解释工作,可他看到了门外还站着一个男人,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他认识这个男人正是道上老大“发哥”,知道今天解释什么也没有用了,发哥可不是好惹的,弄不好想走怕都走不脱。赶紧一边灰溜溜地往门外退,一边假装可怜地说道:“亚妹,你别发火,别发火,我滚,我这就滚。”
就这样,黄毛第一次到七婶家的表演以被亚妹赶走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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