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矮子眉头一竖,道:“算什么算,我们好心帮你保管财产,你居然说我们夺你家产!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村里作了决定,你竟还敢反抗!
来啊,把他手脚都给我打断了!
这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你们三个人么!”
他语气森严,众人想到他家两个儿子都成了仙人,心中敬畏,哪敢不听,再者自持人多,都捡起木棍砖头,往陈诚三人打来。
那十来个升仙门回来的少年尤其卖力。
陈诚抵在前面,一手护住脑袋,拳头横挥,一拳连砸了三人。
却听“啊!啊!啊”地连声惨叫,声音远不止三声。
他眼睛余光瞧见那些木棍、拳头击打在自己身上后,被一层薄薄气罩挡住,并纷纷以比原来更重的力道反弹了回去,回打在击打者身上。
顿时记起自己的青衫是门派服装,描述的是能够抵挡一些弱小攻击,没想到不但能抵挡弱小攻击,还能反弹回去!
心中大喜,连头都不护了,放手攻击那些村民。
身后沈三夫妇也是大展威风,他们吃了丹液,脱胎换骨,拳棒击在身上,并不觉得难受,随手一拳下去,却打得对方哇哇直叫。
那些村民发现陈诚身上异状,一人当先惊叫道:“仙法,他会仙法!”
其他人一脸惊惧,谁敢跟会仙法的人作对,纷纷后退。
唯独那些升仙门回来的少年仍旧不信,叫嚣道:“这狗贼明明在升仙门上被仙官刷落了下来,怎么突然间会仙法,不可能。”
说话之人拿着木棍直直地往陈诚头上敲去。
陈诚随手夺过木棍,一棍下去,那少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一条腿已经被打折了。
那少年的母亲正好在场,见状连忙扑在少年身上,哭喊连天,顾不得陈诚会仙法,哀嚎道:“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狠得下心,下这种毒手,我的儿啊!”
陈诚火气已经打了出来,他面目有些狰狞,却呵呵笑了笑,道:“既然他还只是个孩子,那我干脆一棒子敲死他,让他永远都是个孩子好不好!”
说着举起手中棍子,作势要敲下去。
那妇女死死抱住少年,闭着眼睛尖叫道:“别杀我儿,别杀我儿,求求你!别杀我儿!”
隔了一会见棒子仍然在头顶,没有落下,心中稍安。
连忙跪在陈诚面前,哀求道:“我错了,我当年强占了你两亩三分地,还搬了两条凳子和一块猪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我儿子无关,你要杀就杀我,求你饶了我儿子!”
说着砰砰砰地往地上磕头,只几下就磕得额头破了皮。
陈诚任她磕头,看她儿子一脸惊惧,手把着断腿,却死咬着不敢发声,心中恨意稍减。冷笑道:
“你儿子要死了,你知道磕头求饶。当年我才十二岁,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差点投河自尽,你有没有想过,当时我也只是个孩子!”
那妇人不敢回答,只是不停磕头,直到血流如注,满脸血红,才听到陈诚说道:“好了,你走吧!”
她连忙扶起儿子,一步一拐地回了家去。
见到这种凄厉情景,其他人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怕得直发抖。
有几个站在外围的人趁机想跟着也回屋去躲起来,陈诚喝道:“我没说走,谁敢走!”
顿时吓得众人停在当场,不敢挪动半步,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陈诚道:“我得了仙缘,已是修行中人,与你们仙凡两别,本来已经放下当年那些仇恨了。
现在临走了,你们还容不下我,那咱们就一个一个地来,把这些账彻底算一算!”
说着他对着之前站在离去妇女旁的一人说道:“李耗子,就从你开始!”
李耗子吓得当场跪了下来,连忙磕头道:“陈诚,不,陈老爷……,不不,仙官大人,我可没占你家田地啊!”
“你是没占我田地!”
陈诚冷笑道,“我母亲去世第三天,你就撬开我家门,搬我家粮食。
我想打开门来看,你还叫嚣‘百鬼夜行,窥探者死。’
你当我听不出来是你的声音么!”
“我那是家里揭不开锅了,实在没法可想了,我不是有意要吓唬你,我就只挑了一担,没敢多拿,你都成仙官了,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李耗子连哭带磕,模样极其凄惨。
“你家里揭不开锅,就来抢我的口粮,可想过我有没有吃的!”
陈诚嘴里说着,手上毫不留情,一棍子下去将李耗子左手敲断了,让他滚蛋。
又看向另外一人,那人赶忙跪下,声泪俱下:“我上有老,下有少,家中就靠我一个人吃饭,我要是伤了,一家都要喝西北风了,仙官大人可怜可怜我吧!”
他眼神凄凉,看着陈诚,见陈诚不为所动,倒是后面沈三夫妇隐隐有些不忍,灵光一闪,连忙跪着走向沈三,哀求道:
“你是沈三哥、三嫂,我认出来了,三哥,求你看在我一家老少的份上,劝劝陈大仙官吧,没有我,我一家真的活不下去啊!”
沈三夫妇被劝得心中不忍,准备开口劝说。
陈诚抢先一步,一棍子下去,听着那人闷声惨呼,淡淡道:
“你这时候知道你受伤,一家人都要喝西北风了,当初我父亲去世,你怎么不想想我跟我母亲要喝西北风!晚了”
接着高声道:“你们用不着跟我卖惨,既然你们今天要主动找我了结这段仇怨,那我无论如何也得把这怨还给你们。
这怨还得轻也好,重也罢,都是一棒子,谁也别想逃,你要逃了,我就找上门去,将你家人每人一棒子。
爽快的,就自己排好队,每户一人,别提那些没用的,一棒过后,大家从此恩怨两清。”
看前面几人打得断手断足,众人有心逃走,可陈诚会仙术,仙官的身份摆在这,没人敢挪步。
再见陈诚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一个个怕得手足发软,被陈诚再一喝声,立马乖乖的排好队,被陈诚一个个敲过去,疼得直冒冷汗都不敢发声,生怕惹到了陈诚。
陈诚很久以前曾幻想过自己报仇的场景,当时想象着报完仇恨,心中快意无比。
现在真正报仇了,看到这些人一个个软的像个鹌鹑,手臂被打断了,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仔细一想,这些人不过是些山村愚民,自己已经是修行者,双方差别太大,跟他们计较,就像杀鸡宰鸭一般轻松,自然不值得快意。
他说是说人人一棒子,实际上轻重有别,针对恩怨程度,敲的力度均有不同,到也不是人人都被打断手脚。
一路敲过去,排在最后面的是葛矮子,他满脸惊惧,看着陈诚过来,浑身颤抖,闭着眼睛尖叫道:
“我两个儿子都成了仙人,你如果伤我,我儿子肯定不会放过你!”
陈诚心念一动,笑道:“少拿你儿子唬我,别说他们放不放过我,我放不放过他们还不一定呢。
对你嘛,我原本是想断你四肢的,不过既然打算找你儿子了账,那就只断你一条腿,其他的算在你儿子身上好了!”
说着一棒挥下。他这一下力道明显重得多,一棒下去,葛矮子小腿直接变了形,扑倒在地上,抱腿哀嚎,疼得左右打滚。
陈诚丢了手中棒子,道:“葛矮子,我三叔还住在这里,他与我非亲非故,你要是心中有怨,大可以叫你儿子找我。
大家都是修行中人,以后恩怨再大,我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但你要是敢让你儿子找我三叔的麻烦,除非我死了,否则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揪出来剥皮抽筋,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说罢,转身跟沈三夫妇交代几句,转头看了看这个养育自己十六年的小山窝,心中了无牵挂,转身朝外迈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