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的神色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辜负他人的负罪感。

封玄奕只是不想他一直做一个长不大的狐狸，也并不想过多的苛责。

更何况这次他心中有些郁气，不应该拿白笙当气筒。

“尊主，白笙知错了。”

白笙低着头，尊主并不长这样训斥他，这次虽然有些突然，但也确实是因为他做错了事情。

如果连承诺了的事情都做不好，他又如何能去做好更多承诺之外的事？

如果连一个人都保护不好，那他以后又凭何而谈保护青丘界的所有生灵？

“九少爷，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害你几度陷入危险之中。”

白笙对着凤九黎说道，眼中是真诚悔过和歉意。

凤九黎闻言愣了一下，而后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清淡的笑意，而后道：

“你又何必自责，我的命握在我自己手中，如果那天真的不小心挂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说罢凤九黎又抬头瞄了一眼封玄奕，而后有些调侃的说道：“白笙啊，你可不要因为某人的什么命令之类的，就跑到我身边来做卧底哦～”

其实凤九黎想说的是白笙不必把封玄奕说的话当做信条和教义去对待，他应该活的自由一点，他的人生应该满是他自己的身影。

但是想起白笙谈起封玄奕时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和无比骄傲的神情，凤九黎觉得说这些大抵是没什么用。

不过，这样对于白笙来说也不算是坏事，也许这正是他自己选择的成长方式，想努力像那个人一样的优秀。

可凤九黎不同，她一直在努力的活成自己的模样，身上不像被附加上一丁点其他人是影子。

“我才不是卧底呢。”白笙闻言撇了撇嘴，相比于刚刚恹恹的神态，现在勉强算是恢复了活泼模样。

凤九黎淡淡一笑，继而眉宇一皱有些急切的问道：

“对了，你没有和皓初师兄在一起吗？”

凤九黎努力忽略封玄奕投递过来的存在感极强的眼神，兀自镇定的等待着白笙的回答。

而此时封玄奕的目光却直愣愣的投到了凤九黎的脸上，眉宇微微皱起，似是有所思索。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大度的人，为什么也会有这种小心眼的时候？

后来他明白，真正爱上一个人，你会变得越发自私。

“你那个师兄啊？他在后面的山洞中疗伤呢。”白笙指了指身后的一片嶙峋的怪石聚集地说道。

“疗伤？”凤九黎眉宇皱起，“很严重吗？你们也遭遇兽潮了？”

“这个嘛……”白笙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又偷瞄了一眼自家尊主的神情，但发现尊主好像有点不在线，值得自己权衡了一下，发现好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才继续开口说道：

“我们是也遭遇了兽潮，但因为有我在，所以他也没有受伤，可是吧……”说到此白笙突然觉得有些感慨。

“可是什么？”正听到关键处白笙却给卡了壳，凤九黎只得催问着。

“可是他偏偏为了一杆战矛冲回了兽潮大军中，而我又不是尊者境的修为，能保住他一条命就好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