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容药师并没有忘记这件事情的另一个始作俑者——黎烟。
他冰冷的目光就像锋利的刀刃一般,嗖嗖嗖的朝着黎烟投射了过去。
那种阴狠冰冷的气息,几乎让黎烟瞬间僵硬成一个冰人。
“蠢货,谁让你多嘴、没事找事的!”容药师眼神阴郁得可怕,一个巴掌就甩在了黎烟的脸上。
黎烟的半边脸颊上,顿时红肿如山。
看见此状,几乎在座的每一位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脊背处油然而升起一股寒气,犹如看见魔鬼一般在看着容药师。
而黎歌的眼底,却是闪过一抹微微的惊诧。
依照容药师的性子来说,这一次,黎烟让他在那么多人的面前都出了糗,后果可是比刚才林药师造成的还要严重。
可是,容药师竟是非但没有像刚才对待林药师那般,直接将黎烟抽飞,而只是给了黎烟一个狠厉的巴掌而已。
黎歌疑惑的望向容药师。
纵然容药师狡猾得很。
但是,黎歌仍然在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隐忍和恼恨。
看来,容药师之所以不把黎烟拍飞吗,根本就不是他突然大发慈悲,而是他在顾忌着什么呢?
难道,他在顾忌着黎烟的师父——天下第一大派修罗城的城主?
黎歌疑惑的朝贵宾区的某个人身上看去。
刚才进场的时候,南宫无痕就已经给她介绍过贵宾区里坐着的各个人物了。
她在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找到了天下第一大派修罗城城主欧阳昊天的身影。
只不过,此刻欧阳昊天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的。
黎歌心里的疑惑,不由得更加的浓烈了。
而黎烟,则是在片刻的怔愣过后,陡然之间变得恼怒羞加。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容药师竟然会出手打她!
她也更加没有想到,如今的黎歌,竟然会真的是一个四阶灵力以上的炼药师。
黎烟一心想要黎歌在众人的面前出糗,想要借助容药师之手,将黎歌置于死地。
却是没有想到,到头来,出尽了糗相、丢尽了脸面、受尽了屈辱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这还是第一次,黎烟在大庭广众面前遭受别人如此毫不遮掩的羞辱和暴打。
她的脸,已是红得不能再红,简直能滴出一滩血来。;
黎烟紧紧咬着下巴,右手捂着被打肿的右脸,心里对黎歌更是恼恨不已。
要不是因为那个废材,靖王殿下看上的女子就应该是自己了!
要不是因为那个废材,自己就不会遭受容药师的饿如此暴打,就不会在天下人的面前丢尽了自己的颜面了!
而这一切羞辱,本来应该是由黎歌那个废材来加倍承受的。
黎烟心里嫉恨得咬牙切齿。
她却是没有想过,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谁自己引起的。
或许她是做惯了一向被众星捧月的那个人,所以才理所当然的认为,一切好的东西都应该是自己的,别人得到了的话都该死!
可是,黎烟却是不敢得罪强大如斯、阴狠暴戾的容药师。
她强忍着脸上的痛楚,朝容药师讪笑着说道:
“对不起……容药师……是晚辈……搞错了。”
“自己的妹妹到底有几斤几两都能搞错,你竟然还好意思来本座的面前告状?滚!”黎烟不出声则已,她一开口,容药师顿时更加恼火,直接甩手又是给黎烟另一巴掌。
这还是第一次,他堂堂一个宗级的炼药师在天下人的面前丢了面子呢,岂能让他不气恼得火急攻心!
黎烟另一边的脸颊,顿时也肿胀如山。
她的整张脸上又红又肿的,原本精致好看的五官都快要被肿胀起来的红肉掩盖了,活生生的就像个猪头般。
被那么猛力的两次抽打,她头上的发髻也都散落了下来,顿时难看得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女鬼一样,十分的狼狈不堪。
如今的她,哪里还有刚才那般趾高气昂、得意洋洋的模样呀?
黎烟简直羞窘得要死。
她紧咬着下唇,几乎将自己的牙龈都要咬碎了,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肉里,眼底充斥着犹如淬着毒汁一般狠毒光芒。
都怪黎歌那个废材!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这个天之骄女如今也不会受到如今这般的耻辱
!
黎烟的唇边泛出了丝丝的血丝,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滚。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抬起眸来,目光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己的恩师——天下第一大派修罗城城主欧阳昊天,向其投去求助的信号。
她相信,容药师即使再怎么强大,也总会给自己这个天下第一大派的城主师父几分面子的。
然而,黎烟没有想到的是——
欧阳昊天就像是没有注意看到自己的亲传弟子受了伤似的,目光淡漠的投向其它地方,根本就没有拿正眼来看黎烟一下,放佛黎烟是完全不存在似的。
开玩笑!
他自己如今也不过只是一名一阶灵者。
难道要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去得罪灵力比自己还要高强、甚至还是宗级炼药师的容药师吗?
谁不知道,这容盛秋的脾气,是最为小气记仇的了?
看见连自己的师父都不肯救自己,黎烟的心里,顿时对黎歌却是更加憎恨了。
都怪黎歌那个废材,非但害得她在容药师面前失了颜面,甚至还很有可能从此失去了修罗城城主的偏爱!
黎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黎烟紧紧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突暴,手掌的骨头都快要被她捏碎了。
然而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眼前也陡然的一亮,神色一喜。
然后,黎烟指着黎歌,义正辞严的对容药师说道:“可是,容药师,即便她符合了这次您弟子选拔的条件又如何?她甚至还没有参加报名,便直接来到现场混进了候选区,一样违反了这次比赛的规定,岂不是对您一个堂堂炼药师的不敬和侮辱吗?”
“此话怎讲?”容药师微微诧异,脸上的神色也总算变得稍稍晴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