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黎歌朱唇轻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答应就好。
她知道,霸道狂烈如他,南宫无痕若是不答应的话,自己也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可是,他竟然答应了。
这说明,他是真的在乎她,所以才会尊重她的意见。
黎歌心里深处的某根弦,似乎微微拨动了下。
***
第二天,黎夫人院子里的侍女忽然过来传黎歌过去。
黎歌心里正疑惑着,这次黎夫人为什么会突然叫自己过去呢?
她问了那个过来传唤她的侍女,却不想,那名侍女鼻孔朝天,对她冷口冷面的说道:“你自己过去不就知道了。”
侍女的眼内,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五小姐的存在。
黎歌也暂时不和她计较。
以黎夫人那阴狠歹毒的心肠,突然把她叫过去,肯定不安什么好心。
不过,她黎歌也不是个怕事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黎夫人的院内,繁花开放,雕梁画壁。
每一样东西都是尽可能的选最贵最华丽的来装饰,放佛那样才能显得出主人的高贵似的。
殊不知,这样更显得庸俗。
此刻,黎夫人妆容精致,珠钗宝玉,一身华衣,此时正高高在上的坐在居中的位置。
她的身后,两个侍女正不急不缓的帮她按摩捶背。
而大厅的下方,则站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侍女。
那名侍女身着鹅黄色绣罗裙,白净的脸上敷着精致的妆粉,虽然比黎夫人用的差了太多,但对于她们这些丫鬟来说,这些已经是很不错的化妆品了。
离得近了,黎歌还能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香气,有些刺鼻。
“你来了?”黎夫人舒适惬意的享受着两名侍女的按摩,阴冷的目光漫不经心的瞥了黎歌一眼,冷冷说道:“真是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见到了主母也不知道下跪吗?”
黎歌冷冷一笑,直直的迎视着黎夫人。她双目明澈,眼眸如秋水般明净,眉间却带股猎猎倔然之气。
黎夫人竟是被她看得心里微微发憷。
黎歌扬起一张白润晶莹的小脸,似乎委屈难过的说道:“女儿自小便失去了娘亲,母亲你是当家主母,这些年来,都是你对女儿教导有加的,母亲你说女儿没有教养,那不是在骂你自己吗?”
“你……”黎夫人眸色一沉,顿时变得凌厉。
她扬了扬手,示意身后的丫鬟停下动作来。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倒是知道教训起本夫人来了!”黎夫人坐正了身子,对黎歌冷冷的笑道,眼底有抹寒光一闪而过。
“女儿不敢当,这一切可都是母亲您教导有方的功劳呀!”黎歌似乎惶恐的低下了头,她眉梢冷扬,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哼。”黎夫人冷冷哼了一声,这死丫头,竟然和她玩起文字游戏来。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歌儿,你是我们黎府的五小姐,若是院子里没有一个丫鬟伺候的话,外人看了也不光彩。王嬷嬷既然没了,本夫人就再给一个丫鬟你。日后,你一切都得听她的,知道吗?”黎夫人板着一张脸,义正辞严,做出一副威严而慈善的样子。
她示意一旁站着的那个丫鬟就是黎歌日后的侍女。
那名侍女领会,立即朝黎夫人应道:
“是,奴婢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五小姐的!”
她将“好好”这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却是看也不看黎歌一眼,眸底闪过一抹戾芒。
“可是,女儿若是不喜欢被她伺候呢?”黎歌声音清脆的说道,她抬起头来,嘴角扬起一抹清冷的弧度:“既然是女儿的侍女,那总得让女儿来挑选吧?”
黎夫人此次往她院子里塞侍女,安的是什么好心,明眼人一看便知。
若是真把这名侍女真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且不说她会如何毒害自己,单是自己已经有灵力的事情很快就会暴露,而且修炼起来也不方便。
黎歌才没有那么傻,任人安排一颗定时炸弹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处于一种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危险处境。
现在,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黎歌”了,黎夫人也绝对不能再对她任意搓圆捏扁的。
“放肆!”黎夫人见黎歌竟然敢拒绝自己,她立即沉下脸来,大喝一声,大义凛然:“本夫人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个性刁蛮无礼,又是个没有丝毫用处的废材。翡翠是竟本夫人千挑万选出来的,她礼仪端庄,还是个一阶的武者,不仅能将你这个野丫头调教得顺顺当当的,还能保护你,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哪里由得你说不要。”
说到最后,黎夫人竟是冷笑连连。
至于她说的“保护”究竟是怎样的保护,那就只有天知晓了。
“那女儿真是谢谢母亲的好意了啊!”黎歌细眉轻挑,似嘲讽似讥诮地回视黎夫人,她轻笑道:“既然翡翠那么好用,那女儿又怎么好意思和母亲大人抢心头所好呢?就让她留在您的身边继续伺候您吧,母亲说女儿刁蛮无礼,若女儿真要了这名母亲如此喜欢的侍女,那才叫刁蛮无礼、才叫没有教养呢?虽然母亲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女儿却不能跟着你一错再错,任由母亲这样错下去,那就是女儿的不孝了,母亲您说是不是?”
一番滴水不漏的说话,不着痕迹的拒绝了黎夫人的不良居心,还把黎夫人的嘲笑反讽回去,将黎夫人嘲讽得体无完肤、无言以对。
黎夫人气得够呛,脸色沉了又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这个野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的了?
因为这个野丫头的缘故,自己的莺儿竟然落得那么惨的下场,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贱人的。
此番黎夫人想把翡翠安插在黎歌的身旁,其实就是想借机弄死黎歌。
可是,偏偏黎歌不上当,还将她狠狠的嘲讽了一顿。
黎夫人怎能不气?
“那你是要自己选了?”黎夫人扬唇冷笑,脸色阴沉得可怕,似是能拧出一滩水来。
“不错,既是女儿的侍女,自然得由女儿来选。”黎歌面色清冷,声音清脆,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