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和风姨说了安排以后,决定还是要冒险一试,她决定明天早上的时候去探一探宇文翰的书房,那个时候宇文翰去上朝,时间太早,人并不多,她可以趁此机会溜进去瞧一瞧。
为了这个机会,她又在床上窝了一天,直等到天地变色,星辰浮上。
宇文翰依旧在卯时出府,千雪注意到了府中热闹了一阵以后归于平静,知道宇文翰应当是走了。
于是躲过丫头小厮,悄悄溜进了宇文翰的书房。
隔间还是在原来的位置,机关她也知晓,进去并不难。
可是最害怕的就是触景生情,这里的床上,曾经因为她的存在多了些味道,两个人巫山云雨时的场景也在瞬间浮现在千雪的脑海。
她该忘记的,不是吗?
那个人的唇,眼睛,睫毛,下巴,一切的一切,甚至他青茬胡须用力刮过她胸口时微痛又有些痒的触感。
她早该忘记的不是吗?
千雪摇了摇头,目光循着隔间的陈设移动。
床上一眼看尽,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书桌书柜虽然凌乱,但是并没有瓶瓶罐罐的东西,随意翻了翻,也没有任何发现。
她的目光不由触及正对面的画,那是一副女人的自画像,她上次来的时候见过,心里想的应该是宇文翰的母妃,现在看来,那神情是有些相似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在这里挂肖像图。
千雪顿时想到了之前在渝阳的时候,宇文及对她说的话,他说,是爹爹带人领辱致死了宇文翰的母妃,现在想来却是疑点重重。
首先,父亲虽然年纪轻,但是行事一向老成,除了母亲,没有人让他看进眼里过。
其次,父亲一向教导千雪懂得大义,不太可能会说一套做一套,否则手下不会有那么多兄弟跟着他。
在其次,当时母亲在何处?为何没有与父亲在一起?这些都是疑点,如今只因为宇文及的一面之词,便成了她父亲承担一切责任,是否太过草率?
她想伸手去触摸这符画,却听到外面熙熙攘攘有人说话。
千雪一惊,急忙悄悄退出隔间,躲在后面的窗棱处,清晰的听清了外面人说话。
“将此物交给陛下!”说话的声音听着好像是个女人,千雪离得远,听不太清楚。
“是,这是陛下转交给王妃的。”
那人一说完,急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欧颜夕。
千雪一听,顿时了然于心。
看来这个欧颜夕果然有问题,一边嫁给宇文翰,一边还与皇帝有所牵连,只是不知道宇文翰知不知道这回事。
刚想到这里,有侍卫朝着这方向走过来,欧颜夕和对面的人急忙隐入暗处消失,千雪观察了一阵之后,也悄悄的跳出书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早晨宇文翰一进书房就发现了隔间的门被人动过,不禁心虚,但是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恐惧,昭告府中上下,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书房,违令者杀无赦。
他也很是好奇,究竟是谁偷偷潜入他的书房,又是什么目的?
是千雪吗?他的御魂术已经出现成效,千雪神志不清,显然没有作案动机。
欧颜夕吗?她这么虚弱,又怀着孩子,再加上她的性子,不像是会违背他命令的人。
左不是右不是,那究竟是谁闯入他的书房?
他将阿右叫了进来,询问府中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
阿右想了想,朗声答道:“没有,一切如常,王爷的意思是有人混进了王府?”
宇文翰手里捏着杯子,手指不停的转动,嘴里仿若自言自语,又好像在给自己吃定心针。
“莫不是你吗?千万不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