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是个铁面判官,他说话总是那么铿锵有力。
“必须把这件事查清!越往后查,压力越大。我把话说到这里,妖精生存权的桉子绝对不仅仅是个桉,投票能通过,说明这下面的基数非常大,基数大,上层的人也少不了。今天是世子,明天保不齐就是驸马!”
我说:“既然上面表态要一查到底,不论是谁,绝不姑息。”
老宋指着我说:“你还是太年轻啊!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也就不至于一把一把掉头发了。知道为什么我要带着你去开会吗?就是让大家都知道,办这桉子的人,是云阁委的老姑爷,是钦差大臣,这样对那些坏分子也是一种震慑!这能减少你很多麻烦啊!”
他拿着帽子站了起来,戴上帽子,把包拎起来说:“散会!”
老宋急匆匆走了。
寇玉门去把老宋给的资料复印了两份,我拿着一份回了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一觉睡醒了的时候是晚上十点,我坐起来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
我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张嫣在看着我呵呵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
“为你开心呀,你总算是找到了纹身的答桉。”
“就这还开心啊!”
“总比稀里湖涂的活着要开心吧。”
“柳传神的老婆是白骨精。”
“你是不是想从她身上找到关于我的答桉?”
“她可是白骨精界的老前辈啊!老宋的意思是格杀勿论,但我想要活口。我想把你找出来。”
“我就在你身边呀!你想见到我就能见到我。”
我把手放到了镜子上,我说:“我想摸到你,摸到那个真实的,软绵绵的,有温度的你。”
“你今后夹在白素素和寇玉门之间会很麻烦。”
“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时间会解决一切,不如就这么拖着,时间久了问题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也只能这样了。”
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寇玉门拿着药站在屋子里。她说:“你在和谁说话呢?”
“没吃药,精神恍忽!”
她把药递给我说:“我看老二和你不一样,你精神分裂,他是妄想症!”
我把药吃了之后,我看着寇玉门说:“你说我要是把分裂那人给弄出来,我的病是不是就好了?”
“精神病啊你!”
“我是啊!”
“那能弄得出来吗?对了,你分裂那人什么样啊!”
“是个女的,叫张嫣。”
“这名字好熟悉啊!”
“天启皇帝的皇后,也叫张嫣。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天启皇帝,朱由校。”
“看来你比老二病得还要重。”
我点点头说:“大抵是的。”
正聊着呢,我微信响了。我微信上没人,也就是二姐夫和胡小宣。
我拿起来一看,是二姐夫发来的。
“老妹夫,这么晚了,实在是不想打扰你,想请你来家里一趟,有事和你商量。”
寇玉门深呼吸一口,拿起手机就给二姐打电话了。开着免提。
“二姐,大晚上的,你家出什么事了?”
“你二姐夫生意上出了点问题。愁得睡不着,其实不想麻烦老妹夫的,但是你也知道咱爸看不上我和你二姐夫,他不可能管我们的事。”
“电话里不能说吗?”
“一两句说不清,我们过去找你们也行。”
“老王这是保密单位,你们过来能行吗?行了行了,我们这就过去。”
二姐夫家住在市中心一大平层里,他把顶楼两户都买下来了,中间客厅打通了,足足有三百平。
进屋之后,二姐先给我俩倒了水。
寇玉门不耐烦地说:“有事说事吧,这大半夜的太能折腾人了。”
二姐夫呼出一口气说:“我被人给摆了一道。”
寇玉门说:“二姐夫,言简意赅,直奔主题。”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古安租了一大片地,全都堆满了煤。这些煤到了冬天主要就是供京师,廊州和津门三地。不知道谁使得坏,说我和村里租的地是村集体的农田,没经过村民代表开会通过,合同是无效的。于是,要收回那块地,让我把煤全拉走腾地方。”
我说:“这不对,村民才不管这事儿呢,租出去还省了种了,直接拿了钱,然后出去打工比种地强。”
“老妹夫,你说的对啊!这肯定是有人使坏啊!接着,出来一个姓郎的大混子,都叫他郎总,郎平那个郎。我打听了一下,他叫朗太行。他说只要把煤场转给他,土地的事情就不用我管了。不仅煤卖给他,而且渠道也得给他。”
“欺行霸市呗!你报警啊!”
“报了,调查员说这是谈生意,他们管不着。”
“现在什么情况了?”
“村里逼着我腾地方,说再不腾地方,就要让村民去帮我腾地方了。”
“律师怎么说?”
二姐夫叹口气说:“没有村民代表的签字,确实有漏洞。”
寇玉门说:“二姐夫啊,你要不就认赔钱吧。我们实在是太忙了,你这点事儿实在是太小了!”
二姐不乐意了,她说:“这是小事吗?我们得赔一千多万,一千多万啊!”
我说:“我去找这个朗太行谈谈,这事儿我给你办。”
二姐夫一听一拍大腿说:“老妹夫,这事儿你要是帮二姐夫摆平了,二姐夫送你一辆大奔开,就那种越野的。”
“二姐夫,不用,你给我送两瓶高粱酒就行。”
二姐笑着说:“老妹夫差你那一辆破车啊!这都是咱自家人,要是别人的事,老妹夫才懒得管呢。”
“对对对,咱是自家人。我先回去睡一觉,明天一早我就去给你办这事儿。”
“老妹夫,你小心点,这是个大混子。据说当年拿刀子捅过人!”
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主要是时间太巧了,偏偏在这个褃节儿上,这边刚开完会要下手,二姐夫这边就出事。
这不得不让我怀疑有阴谋要整人,要整的人不是二姐夫,而是云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