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城很快就派了五十多人进驻了白骨大街,在白骨大街人民医院展开了所有人的传染病筛查工作。
镇抚司牵头,按照户口,一个个的查。
有出门不在家的,也要打电话,让他去当地免费接受检查,必须把这里的情况搞清楚才行。这关系到我对处理勾栏院的态度。
这一查不要紧,白骨大街十二万人里面,竟然有三千多人感染了爱死病。
这里面竟然有一千人是二十五岁以下的青年人。
这叫什么事儿?
经过镇抚司的调查,传播途径还是很复杂的,不过这勾栏院有脱不了的干系。
他们勾栏院里,有三个窑姐儿是有病毒的,她们就是传染源,这就太危险了。
我立即让人把这桑和窑姐儿给强制隔离了起来,然后公开通报那些得了传染病的人,这要是不通报出来,会越传越多。
但是我这么一说,朝廷那边立即就有人跳出来反对我了,说我这是侵犯了病人的隐私!
而且派了调查组过来,这次可不是督查院的人,而是人民代表组织直接派了调查组过来。
调查组没到呢,宋河就把电话先打了过来。
“王律同志,你麻烦大了。你怎么能把有传染病的人的名单给公开呢?”
我说:“不公开,怎么控制他们?他们这些人才不管那么多呢,他们会有厌世情绪,我过不好,谁也别想过好。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搞得民不聊生。”
“但这确实侵犯了病人的隐私!”
“我得为大多数人负责,尤其是那些得了病的,人家配偶有的还没传上,这要是不通报,配偶传上那是迟早的事情。你觉得这个所谓的隐私权公平吗?”
我说:“我问你,隐私权和生命权,哪个更大!”
宋河说:“你和我说这个没用,人民代表的人明天就到,你和他们去说吧!组长姓苟,是个法学专家,不好对付啊!”
“狗屁专家!到我这里,不仅讲法律,也得讲理,讲常识!”
勾栏院的老鸨子和大茶壶全抓起来了,直接押送去了夜郎城,交给高进,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至于这人民代表调查组,我根本就不当回事。你调查我什么?我的初衷绝对是为人民服务。而且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无欲则刚,心底无私天地宽!你查我,你能查出我什么来?我徇私舞弊?我徇私枉法?还是我渎职啊?这群人就是吃饱撑得没事干。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问刘梅:“得了这坏病,不通报出来,会不会继续传下去,一直传下去,对后来的人,是不是很不公平呢?”
刘梅说:“立法的人脑子是有问题的,我一直觉得,这种病得上就必须公开,切断传播链。不能让这种病隐藏在人群中。比如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就因为谈个恋爱,就被男的传上病了。那么这个女学生的生命权是不是被侵犯了?用隐私权去侵犯生命权,孰轻孰重,难道他们都不会衡量的吗?”
我说:“这是恶法啊!爱死病人的信息必须公开通报,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都得了爱死病,不要再和他们有那方面的交往。至于,被歧视,那也没办法,这要是为了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嘛。”
刘梅点点头说:“歧视保护病人隐私,主要就是为了防止歧视!”
“但是你管不住病人去和异性睡觉啊!有些人是不会在乎多传染几个人的,甚至有人会觉得,我多传染几个人,心里会更舒服。”
杨六一在旁边说:“这种人岂不是太坏了吗?”
我说:“你觉得人都很好吗?有好人就有坏人,而且,这世上并不是像很多人理解的那样,好人多!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觉得这世上,坏人占大多数。”
“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一旦没有镇抚司这样的衙门管着,那将会是一个刀光剑影的世界,杀人会成为常态。只要你有句话得罪了我,我就会把你杀了。杀了你,看着你的尸体,我会非常开心,毫无愧疚。人们之所以不敢轻易杀人,不是因为这是同类相残,而是因为有法律,杀人偿命!他怕死!”
刘梅说:“你说也奇怪了,这世上这么多动物,好像只有人类会同类相杀,而且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到了战场上,战士们都以杀更多的敌人为荣!还会割了敌人的耳朵,回去领战功。一个左耳就是一个战功!这就是人类智慧的结果吗?可悲啊!”
“所以,什么好人坏人?人就是人,你是再好的人,一旦你成了战士,你就要去杀敌!”我说,“环境塑造人的性格,性格决定人的命运!”
刘梅说:“不过这事你得慎重,搞不好人民代表调查组就要提议撤你的职,给你记大过处分。”
我不屑地说:“我不在乎!只要是对人民有益的事情,我就要做。这种爱死病的病人,就不该有隐私。哪怕他是无辜被传染的,也要公之于众。不过,组织可以给与补贴和关怀嘛!”
杨六一说:“我倒是觉得,公布出来,倒是能让这些病人释怀,就像是一个逃犯被抓到时候的感觉,总算是解脱了。”
我笑着说:“六一说得有些道理啊!”
说心里话,这件事我想都不想,第二天,朝廷人民代表调查组的人在汉水城官员的陪同下,上了白虎岭,走上了白骨大街。
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大量人的关注。很多对我不满的患者在大街上开始告御状!说我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受到了社会的排挤,成了一个社会的弃儿。
这姓苟的竟然站在了一个碾子上,拿着个喇叭,对着这些告御状的人大喊:“你们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这时候远远地看着,手握在刀柄上,我心说你能给什么交代,把我惹急了,一刀给你脑袋砍下来。
苟组长进了镇抚司之后,坐在了主位上。他当自己是领导了。就要开会,审问我。
我说:“苟组长,那是我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