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背大叔带着我们进了最里面最角落的一个房间里,里面有着又高又大的书架,足足有上千本书。分为入门,初级,中级,高级,仙级,真级,神级。
刘梅说:“必须从入门开始吗?”
驼背大叔说:“不会走,能会跑吗?别说是炼丹了,只是看这些书,没有几年也是领悟不透的。”
“可不可以一边炼丹一边拿着书按照流程呢?”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当你看完了书,那边的丹也就废了。”驼背大叔看着我呵呵笑着说,“知道我是谁吗?”
我摇摇头。
“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无所谓。你只要知道,我用了三百年,也只是领悟到了初级,你就知道这炼丹术有多难了。在龙虎山,我怕是最后一个炼丹术士了吧!”
“大叔,你会炼什么丹?”
“我会炼大力丸,吃了之后,十分钟之内力大无穷,也可以帮助那方面不太行的男人重振雄风。”
我说:“这也很厉害了。能让我先去看看张道陵的丹炉吗?”
驼背大叔呵呵一笑,一摆手说:“走吧,跟我去炼丹房。”
出了藏经阁,往西走,在西边一条河边的山坡上,有一个山洞,往里走,别有洞天。在这里,我见到了一个宏伟的地宫,这就是张道陵的炼丹房。
在这里有三座炼丹炉,一个大号的,一个中号的,还有一个小号的。小号的也有一个人那么大,大的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锅炉。
看材料应该是金属的,黑黑的,哑光!摸上去又不像金属那么凉,说不好是什么材料。
“很久没开火了吧?”
驼背大叔呵呵笑着说:“连个学徒都没有,开不了火!其实炼大力丸也是能赚些钱的,就凭咱龙虎山的招牌也不愁销路。”
“副作用大吗?”刘梅说。
“一天不超过一颗,没有副作用。吃两颗不能连续超过两天,也没副作用。当然,因人而异,最好是一天吃一颗。”驼背大叔说。
刘梅说:“这么说,这大力丸是好丹药啊!可以炼。”
驼背大叔笑着摇摇头说:“发不了财,解决温饱没啥问题,材料费挺高的,而且带来的收益很一般。在男人的功能障碍方面,西药更便宜。要说是干活,十分钟也干不了多少活。要说是打架,吃了大力丸,也打不过镇抚司的高手。街头打架,打赢了进法院,打输了进医院。所以啊,卖不上高价,也只是能勉强维持生存吧。”
我看着驼背大叔笑了,我说:“大叔,我给你当学徒,咱爷儿俩炼大力丸,怎么样?”
“你行吗?”
“你看我行吗?”
驼背大叔看着我嘿嘿笑着说:“我看你小子行!你要是愿意留下陪我炼丹,那我就把一生所学心得,全部传授给你。”
我直接跪下了,我说:“那您就是我师父了,我跟您学炼丹,咱爷儿俩就炼大力丸。”
驼背大叔立即把我扶了起来,伸着脖子打量着我说:“你不是凡人啊,你是高手啊!”
“但是我不会炼丹啊,我得学习炼丹才行。”
“为什么非要学习炼丹呢?”
“师父,你为什么非要学习炼丹呢?”
他听了之后,呵呵地笑了起来。我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驼背大叔说:“好,那我就从基础讲起,我们回去,先从第一步开始。”
驼背大叔是张家嫡系,而且是嫡系中的嫡系,张道陵直系传人。也就是说,他是张道陵正房生的大儿子娶的正妻生的大儿子又娶的正妻生的……
驼背大叔叫张连忠。名字很朴实,但是很好听,我喜欢大叔这样的人,也喜欢他这样的性格。
接下来大叔开始给我讲解炼丹的基础知识,炼丹其实就是炼药,把药浓缩成一个丹丸的意义在于,容易储藏,吃到肚子里可以控制药效的持续输出。现代的说法好像是叫缓释!想让药效快点勐点,就弄那种容易化的,想让药效温和点,持续点,就炼那种不容易化了的。
总之,炼丹是一门很系统,很复杂的学科。想要炼好,要懂得知识,就像是要懂整个世界一般。比如,你就要懂得各种材料的性质,还要区分材料的好赖!
就连木炭都要一眼看出,这木炭能有多少能量,能达到多高的温度。只有了解了全面的知识,才能炼好丹药。这也是炼丹术几乎失传的根本原因。
没人愿意学这玩意,这太杂,也太难,最主要的是太好费时间。
就拿张连忠来说,几百年了,只会炼大力丸。这还有啥意思?有这几百年时间,去修真不好吗?不过看张连忠这个罗锅,也是个天生残疾,他也许就是因为罗锅才跑来这里炼丹的吧。
也正是因为如此,躲过了一劫。这张天生没对他下手,即便他是嫡系中的嫡系,但张天生也明白,这是龙虎山炼丹术的根啊,杀了他,龙虎山炼丹术也就彻底失传了。张天生不傻,不虎,相反,他是个很聪明的人。
我在这里学基础知识,就足足学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张连忠带着我开了小炉子,让我先炼一锅小力丸试试。
小力丸是大力丸的弟弟,药效减半,但是比较温和,炼制起来也容易的多。
但我只是因为一个小疏忽,在守着温度的时候走了一下神,温度高了那么几度,一锅小力丸就废了。
我这才意识到炼丹有多不容易,我走神只是想了一下寇玉门和张嫣,也就是一分钟左右。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很惭愧,张连忠却笑着说:“没什么,下次注意点,这火候确实很难掌握。”
“不是火候难掌握,是我难以自控,我走神了。都怪我。”
张连忠点点头说:“孺子可教也,人最难的就是有自知之明!”
我打开丹炉看着里面已经炼废了的丹药说:“这就浪费了几十万,是吧!这炼丹术,和飞行员也差不多,全是钱砸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