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富贵就接到了组织处的电话,让王二直接到镇抚司总部上任,命令已经传达到了全国。现在整个镇抚司都知道,王二正式接任镇抚司指挥使。
到了镇抚司我最先找的人就是姚惜君。
姚惜君带着我进了她的卫所内,关了门,他说:“老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怎么就把老张调去武装警备司做了司长呢?这王二一下从一个小旗升到了指挥使。即便是老张调离,下面还有指挥同知,指挥佥事,镇抚使,千户,副千户等等,一下从小旗锦衣卫,到指挥使,这有点难以理解啊!”
“你这样理解不了的人是不是占大多数?”
“都觉得是你用了手段!”
我说:“这无所谓,关键是都服不服呢?”
姚惜君说:“我对二哥还是了解的。”
“那就好,现在你跟我们去抓一个人。”
“抓谁?”
“张自道!”
“老张怎么了?”
我小声说:“倒不是他怎么了,具体问题没出,但是他确实不忠诚于朝廷。”
“有什么证据吗?老张可是朝廷要员,不能随便抓。”
“我是一个随便冤枉谁的人吗?带几个高手,跟我走。”
姚惜君点点头,看着我说:“随时出发。”
我们的车到了武装警备司的时候,张自道坐在办公室里,在开会。
我们一进来,他站起来愣了下,看着我说:“老王,你们怎么来了。”
我说:“来找你的,配合一下!”
张自道盯着我说:“我怎么了?”
“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姚惜君上前,手里拿着手铐。
我站在张自道身前,王二站在旁边,我俩盯着他。想跑,比登天还难。
张自道应该明白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让姚惜君给他戴上了手铐。
这一举动直接把警备司的人都弄懵了。
我拽着老张上了车,一直就没撒手。我怕一撒手他就跑了。老张是个高手,又是龙虎山得道的道士,指不定有什么手段,符咒啊,穿墙啊,都说不准的。只要我抓着他,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一直进了诏狱最深处的那间最大的牢房,我才把他放开。
门从外面锁上,里面只有我和王二、姚惜君、张自道。
张自道看着我说:“怕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萧红全到了你手里之后,消息是怎么到龙虎山的?”
张自道说:“我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张真无意间说出去的,张真经常给他母亲打电话。”
“这次张真让我很失望。”我说,“我打败了王方平,收服了酆都城,他竟然甩脸子给我看。他到底是朝廷的人,还是龙虎山的小神仙?”
“他确实不应该,这样的话,放他回龙虎山,让他去专心修道。”张自道说。
“正一真人要退休了,就让张真接替这职位吧。”
张自道说:“所有的责任我来扛,饶了这孩子一命。他不知深浅,他甚至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不是孩子,他在镇抚司工作得很不错,他那是真情流露。我动了龙虎山的蛋糕,他不开心了呀!”
“老王,我求你,放过他。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我用手指着他的眼睛说:“你们龙虎山为什么要放萧红全!为什么?”
“我真不知道,这都是张天师给我的指令。”
“你混蛋,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朝廷的?”
“云阁委也同意了,我就放了人。”
“你放了人,人呢?”
张自道这时候摇摇头说:“我真不知道。”
“我看你是活腻了!”
王二说:“我已经把命令发了下去,全国范围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就剩骨灰,也要给我找回来。”
姚惜君看着张自道说:“老张,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呀!你是朝廷大员,是三品指挥使,你怎么会听从一个教派掌门人的摆布呢?”
“张道然不仅是掌门,也是天师,也是我们的至亲前辈。我不能不听。”
我哼了一声说:“你倒是孝顺,但是你不忠,你知道后果吗?”
“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云阁委已经同意了啊!”
“云阁委同意你就做吗?你没有是非观吗?云阁委为什么同意?他在考验你,你看不出来吗?”我说,“老张,你湖涂啊!所有的后果,都是你自我膨胀造成的。”
“悔之晚矣!”张自道这时候跌坐在了椅子里,双手掩面哭了起来。“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你只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看事态的发展吧。”
“你打算对龙虎山下手?”
我大声责问:“张自道,你觉得这样的龙虎山还有必要留吗?这龙虎山还能做国教吗?”
“张真呢?你打算怎么对付张真。”
“张真得死!”
张自道身体顿时颤抖了起来,他伸出双手,直接跪在了地上说:“老王,我俩关系一直不错,你能不能留他一命,给他一次机会!”
“他没有机会,他背叛了组织,他失去了信仰。云飞没有得到的机会,张真也不会得到。”
“张真只是个普通人。”
我摇着头说:“不,他不是普通人!”
张自道双手掩面,痛哭流涕,他说:“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藏不住心事呢。他当你是兄弟了呀,他才会这么毫无顾虑地表达心声。你怎么就不能当他是兄弟放他一马呢?”
我大声说:“我不需要兄弟,我需要的是同志。像是王二同志,姚惜君同志,这样的同志!兄弟在我这里,是贬义词!”
我哼了一声,指着他说:“你好好反省吧!”
我们三个出去的时候,我从窗户回头看看张自道,他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他是在反省吗?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他一定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