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家是真有钱啊!在北山是一套别墅,在燕京住着一大套四合院儿。
也不知道人家这钱都是咋来的。有钱人都怕遇上贼人,所以把安保措施搞得非常到位,这院子前后装了那么多摄像头,和马路上给车拍照那种杆子上似的,就像是落了一电线家雀。
除了这个,人家还请了门卫,我们想进去得核实身份才行。
张强去那边交涉去了。
这边徐晴拽了我一下,把我拽到了一棵大柳树下,柳树上的蝉在哇哇地叫着。徐晴踹了柳树一脚喊:“别吵了!”
这些蝉还真的就不吵了。
徐晴态度很不好,她掐着腰看着我说:“你昨天怎么回事?”
我说:“我怎么了?”
“我就叫了你一声达令,你至于和我急眼吗?”
“我只是不想在吃药的时候你叫我达令,你以后可以说,达令,该洗脚了。”
“你还是忘不了她是吧?”
我一听愣住了,我说:“谁呀?”
“张嫣。”她说的很干脆。
“我为什么要忘了她?这不是忘不忘的问题,我是个精神病,我有病你知道吗?”
徐晴伸出手推了我的肩膀一下,她说:“我被你睡了几次了你知道吗?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了。”
我摇摇头说:“昨天晚上没有,我对天发誓。”
徐晴小声说:“我说的不是几次的问题,其实几次也没什么关系。我说的是,你凭什么一边睡着我,一边想着别的女人。”
我小声说:“她已经死了,你吃死人的醋做什么?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愿意,咱俩领证啊!”
徐晴凑过来,小声说:“你说的简单,我妈能同意吗?”
“做工作呗!反正都这样了,你要不咋整?”
徐晴嗯了一声,点点头说:“就算是把我妈工作做通了,组织审查多严你知道吗?你是精神病患者,我是你的监护人。你觉得组织审查能通过吗?”
我摆着手说:“我就是一个精神病,我操不了那多心。”
徐晴这时候小声说:“我恨不得精神病的是我。我疯了算了!”
张强这时候在那边喊了句:“都过来吧,门开了。”
徐晴拽了我一把,瞪了我一眼,然后喘了一口粗气。
树上的蝉又叫了起来,她一脚踹树上了,把蝉给踹飞了。
我们是在四合院的厢房里见到那个姑娘的,除了那个姑娘,我们还见到了刘洋的父母。(刘洋就是走进画里出不来的那个。)
我说:“这院子真漂亮嘿!”
刘洋爸爸说:“这都是我爸给留下的产业!”
刘洋妈妈说:“有线索了吗?我觉得我们需要的不是调查员,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法师。”
我这时候看向了那个姑娘,她穿着的连衣裙还是以前画像里的那一套。这事儿过了这么久了,她怎么还穿着那套衣服呢?
我想到这里,脑海里突然就有了张嫣的声音:“她心里有鬼!你问问她。”
我干咳了两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也是在告诉大家,我要发言了,我说:“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画中仙。”
姑娘说:“我就叫画仙,是刘洋给我取的名字。”
我点点头说:“画仙小姐,你就这一身衣服吗?我看以前的资料,你在画里的时候,也是这身衣服,这发型,这裙子,还有这双鞋。这裙子和鞋都是手工定做的吧!”
画仙摇摇头说:“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洋妈妈说:“现在我们就当画仙是我们的女儿,我儿子进了画里,把她救了出来。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张嫣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当妈的也不对啊!儿子丢了,不着急啊!”
刘洋爸爸说:“我们以后不想再接受你们调查员的询问了,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法师!”
张嫣说:“他们很怕和调查员接触,有猫儿腻!”
我对画仙说:“你怎么不换一身衣服穿呢,你总穿这一身衣服,你穿不够吗?我记得你在画中就是这一身,好不容易出来了,长得这么漂亮,可以多试试其它款式的衣服和发型。”
刘洋妈妈搂着画仙说:“我们给女儿买了很多衣服,但是她最喜欢的还是这一身。”
我问:“老爷子身体怎么样了?”
刘洋爸爸这时候叹了口气,说:“去世了,刘洋失踪之后一个月就去世了。”
张嫣对我说:“问问财产怎么分配的。”
我说:“老爷子财产是怎么分配的?”
刘洋爸爸说;“按照遗嘱分配的,我们有专业的律师团队,遗嘱都是经过公正的,这个就不方便和你们说了。”
我说:“刘洋有个堂兄叫刘涛,刘涛住哪里?”
刘洋爸爸听了之后,立即说:“涛啊,他姥爷病挺重的,老年痴呆,离不开人。这老年痴呆吧,他又很固执,不愿意住在陌生的地方。涛就暂时去乡下伺候他姥爷去了。”
我说:“刘涛姥爷家在哪里呀?”
刘洋爸爸说:“这我还真说不好。”
我说:“那你把刘涛电话给我吧,我和刘涛联系。”
刘洋爸爸嗯了一声,拿着手机一边翻电话本,一边说:“你们记一下吧,136XXXXXXXX。”
我们从刘家出来走出胡同,到了街上公交车站并排坐下。
我看着张强和徐晴说:“以我一个精神病患者敏感的神经判断,这一家子有问题。老子死了,儿子丢了,调查员来了,你们觉得他们表现正常吗?”
徐晴嗯了一声说:“那这问题的关键点在什么地方啊!”
我看着徐晴说:“你们注意到没有,当我问老爷子遗产的时候,老刘有点紧张。他越紧张啥,咱就查啥那肯定就错不了!”
张强用力一点头说:“没错,查查老爷子怎么死的。”
我这一听脑袋直接就麻了,我无奈地看着张强说:“你真这么想的?”
徐晴说:“不然呢?”
我直接看着她俩无语了。
我都呆了,难道是因为我是精神病才和他们的想法不同吗?难道正常人就是应该这么想的吗?
大抵是我错了。
徐晴先反应过来了,她指着我说:“你的意思是,查遗嘱!”
我总算是把憋在肺里的一口气给出来了。这时候我意识到,也许我不该一味地质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