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苦笑一声,又是一声叹息。
校长说:“没错,这里的孩子很多都不来上学,都在家放牛。一年放几头牛,能卖上几万块呢。我听上级说,这次是从京师直接派了校长和老师过来,这太好了!我们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二姐夫大手一挥说:“不能让孩子们吃苦,得让孩子们上学啊!我捐款,先把校舍修建起来!”
校长伸着脖子看看二姐夫说:“这位是!”
寇玉门盯着二姐夫说:“二姐夫,今后你就是这里的校长,二姐是这里的语文老师。以后你们一家人就扎根在这里了,你们的任务就是办好米兰的小学教育,好好干,大有前途。”
二姐听了一愣:“玉门,你什么意思?”
“不是我什么意思,这是爸爸的意思!爸爸有命令,没有允许,不许离开芝林半步。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做生意,卖一根葱也不行。”
二姐说:“为什么呀!”
“你说呢?二姐夫先倒腾煤,再倒腾钢铁。他是哪块料你心里没数吗?他凭什么能进到低价煤,进到低价钢铁?他一个师范学院毕业的本科生,这么些年,干了什么正经事?”
二姐夫说:“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我不留。要去教书也行,我去蓉城。”
寇玉门说:“二姐夫,我强调一遍,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和你商量,这是命令。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先当好米兰第一小学的校长,你那点钱,都花在该花的地方。”
“我都是合法挣来的钱,我又不是偷来的。”
我知道寇玉门压不住他了,我大声说:“和偷来的没有区别!就你那生意有什么技术含量?凭什么钱都能让你赚到手?你敢说没打着爸爸的名义赚钱吗?爸爸不是傻子,对你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好言相劝,你们两口子听过吗?总是当耳旁风,和言善语说不到心里,就只能用铁腕手段了。踏踏实实在这里住下来,了解当地的民情,想办法让孩子们都来学校上学,能做好这一件事也不容易。做好本分,造福一方。你得让爸爸看到成绩,看到你们确实是在为人民服务,而不是成为资本的走狗!”
寇玉门双手一摊说:“我的演艺公司,说关就关了,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现在我的任务就是盖好房子。”
“起码你还留在京师!”
寇玉门说:“这里也不错,起码空气好。”
谈这些的时候,姚惜君和李丽真去给小朋友们发礼物去了。
倒是那孩子挺出息的,十六岁,和李丽真一样大。叫刘洋。
她大声说:“小姨,小姨夫,妈妈,爸爸,都别吵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起码清静,我愿意留在这里,既然是姥爷的安排,就一定有她老人家的道理。吵有什么用,好好执行命令比什么不强!”
二姐夫心有不甘啊,一拍大腿,流着泪蹲在了地上。
我懒得搭理他,我拿着手机给李丽真拍照片去了。李丽真特别上相,他的照片看起来比那些明星都要好看的多。青春洋溢,纯洁无瑕。
刘洋把我拉到了一旁,小声说:“小姨夫,我可以回去吗?”
我摇摇头说:“你们一家人都要留在芝林,这还是我擅自做主给你们选的一个最好的地方。要是依着你姥爷,得把你们送进大山里。你爸那人湖涂,你妈过于信任你爸爸。今后你要多帮助他们啊,转变他们的观念,先从建设好这个小学开始。把校舍修一修,让孩子们都不要去放牛了,都来上学是第一步。”
我看着刘洋笑笑说:“小姨夫送你一句老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刘洋用力点点头,笑了。
随后她看向了李丽真,她小声说:“她可真幸福啊!所有人都得哄着她。”
“闭嘴!”
刘洋吓得捂住了嘴,然后看着我低下了头说:“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你也没机会再见到她了,再见到的时候,也许是很久很久之后了。我们得回去了,你父母的工作,你来做。”
“小姨夫,我保证完成任务。”
“好样的。”
“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和小姨,还有戏吗?”
我没回答,倒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我也没有答桉。
我和刘洋熘熘达达就到了学校外面,紧挨着学校就是一片很大的牧场,在牧场里有成群的牛羊。
绿色的草,蓝色的天,青色的山,白色的羊,黄色的牛,不得不说,这景色真的太有感染力了。
在这牧场后面有一座小山,在小山的山坡上有一座很大的宅院,想必是这里的富庶人家,也是这牧场的主人吧。
当刘洋张开胳膊开心地跑进牧场去追赶羊群的时候,突然从一旁窜出来一辆摩托车,一个骑着摩托车的小伙子手里有一根鞭子,直接就抽打在了刘洋的身上。
刘洋被打哭了,我赶忙跑过去理论。
“你怎么这么粗鲁啊!”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不是旅游区,这是牧场。”
“牧场怎么了?牧场是你家的吗?牛羊进得,人也进得!你还不是骑着摩托车在牧场横冲直撞的!”
“我是这里的管理员,除了我,谁也不许进这片牧场。”
“谁封的你管理员,你管理谁?”
“这牧场是我们老板承包下来的,这就是我们的牧场。滚出去,踩坏了牧草是要罚款的。”
我看看刘洋的胳膊,被这小子一鞭子给抽肿了!
刘洋哭着说:“这又没有写着私人领地,严禁入内。怎么上来就打人啊!”
校长这时候小跑着出来,他叹口气说:“我忘了说了,这片牧场承包出去了,外人是不许进的。”
“这么大一大片牧场,养了这么多牛羊,这一年承包费也有不少吧。怎么财政就这么吃紧呢?怎么就连学校的玻璃都买不起呢?”
校长这时候不屑地笑了一声,似乎又透着无奈,嘲风,他没有说下去。
我盯着校长小声说:“校长,你这笑声很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