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戬嘴角抽起一丝冷意,道:“他不敢。”
“你装了这么多天,就为了给他看?”
“是。”
“你毒发也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真聪明!”容戬拧了拧她粉嫩的小脸。
墨小然好气又好笑,打开他的手,“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害我担心死了。”
“太后可不是好骗的,和你说了,你还能演得这么逼真?”
“你利用我!”墨小然装作委屈。
“是帮我。”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帮了我,我自然要谢你,怎么谢呢?以身相许?”
“本姑娘不要?”
“不要?”
“不要。”
“没提前告诉你,生气了?”容戬捏着墨小然的小脸,仔细打量。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
“你太肥了。”
“太肥?”容戬怔了,他肥?
“你减肥吧。”
“我哪肥了?”容戬气笑了,他身上没有半点赘肉,怎么减?
墨小然往他身下瞟了一眼,想到给他抹身时,碰到的庞然大物,心里疙疙瘩瘩。
以身相许?
他享受,她遭罪。
这算哪门的谢?
容戬跟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腹下,想起之前毒发时她给他擦身的情形,哭笑不得。
她是嫌他那处‘太肥’。
“墨小然,凭本王的‘姿色’,多少女人想要,却要不到,本王白送给你,你还嫌弃?”
“嗯,嫌弃。”
容戬恨得咬牙,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抓来就地阵法,看她怎么嫌他‘肥’。
墨小然见容戬眼神不对,眼观鼻,鼻观心,岔开话题,“皇帝看见你病得要死,为什么那么高兴?”
提起皇帝,容戬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这就是皇家,亲情,兄弟情都淡如云烟。”
他以前在京里的时候,也不理政事,但他手握兵权,皇帝就没有一天不防着他。
这次离开燕京已经一年半,皇帝对他非旦没有放心,反而因为蒙雷对他越加顾忌。
怕蒙雷成为他新的一股势力。
如果他这时候,病入膏肓,可以让皇帝秦炳认为他无力再争什么,从而放下戒心。
容戬放开墨小然,手枕到脑后,仰躺下去,看向床顶的云缦,眼里透出说不出的孤寂,和他平日霸道不羁的样子完全不同。
墨小然一阵心疼,他母亲死的早,没有母亲庇护,却有着让人嫉妒的身份,生活得比其他皇子辛苦太多。
伸手轻抚上他削瘦的面颊,“你想当皇帝?”
“那破烂位置,送我也不要。”容戬嘴角浮上一抹讥诮冷笑。
“既然这样,这九王做得也不开心,就不要做了。”
“我在这里,他们害怕,我离开,他们更害怕。我在这里盯着他们,他们不敢乱来,如果我放开一切离开,要杀我的人就太多,包括我皇兄。”
就算他放下兵权,他的皇兄,皇侄们也会害怕他哪天会卷土重来。
放了一头猛虎,他们会坐卧不安。
他们为了睡上安稳觉,一定会杀头让他们害怕的老虎。
他不怕那些人,不过他还有事要做,不能把时间浪费在那些身上。
墨小然读书无数,历代皇权斗争的也看了许多,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却也能感觉到容戬此时人在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双手捧着住的脸,让他看向自己,道:“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活得快乐才行啊。”
容戬笑了,很久没这样真心的笑过,他不留念这个九亲王之的位置,“等有一天,我离开这个九王府,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可愿陪我?”
墨小然想到前两世,他的惨死。
垂下头,无法正视他满是期望的眼睛,她现在不能做出承诺。
在没找到真正的活路前,她不能承诺什么。
容戬嘴角的笑慢慢收敛,多了一抹惆怅,“怎么了?”
“在神龙洞,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胸口的伤……”墨小然脑海里闪过莫言的问话,“你知道不知道容戬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
“你想起了什么?”容戬眉心微蹙。
“就是想不起,所以才问。”
“我也不记得那伤是怎么来的。”他只记得自己伤在‘奇迹剑’下,到底怎么伤的,他不记得。
蒙雷的部署应该快完成了,再等六个月,等蒙雷岛下的灵力气流改变方向,让蒙雷岛扎根下来,他就可以去找元奎要答案。
到时应该清楚身上的伤,和毒是怎么来的。
墨小然相信容戬不会骗她,深吸了口气,道:“卫风的伤好很多,再过些日子,应该可以全愈。等他好了,我要回凤血族了。”
她不仅要回去看母亲,还得去问恶婆婆,父亲的情况。
容戬沉默。
墨小然的母亲还在凤血族,她离开凤血族已经一年半,是该回去看看。
他不舍得她离开,但没有立场不让她回去看母亲。
“到时我陪你回去。”
墨小然摇了摇头,虽然因为蒙雷,凤血族和炎皇暂时和平共处,但凤血族和炎皇族终究是世仇,关系还没缓和到可以让炎皇族的人进入凤血族。
另外,她心里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容戬。
她是凤女,凤女是只能嫁凤夫的。
虽然不知道凤夫在哪里,但他和她一起回凤血族,会被凤血族的人仇视。
除非证明凤夫己死……
容戬知道墨小然顾忌他炎皇族的身份。
接下来的日子,容戬继续装病,接着传出容戬用死尸泄毒的传言。
秦修彦隔三岔五的就会来九王府,明着是探望容戬,关心他的伤势,暗地里却是查探容戬是否真的用死尸。
一个用尸死的邪物,名声尽毁,是不可能再坐上皇位的。
传言越传越远,李安安终于忍不住,来了九王府。
到了王府,见忠叔正领着一个下人,扛着一个麻袋,匆匆从后门回府。
下人扛在肩膀上的麻袋形状,像装着人。
李安安忙闪身旁边假山,隐去身形,等忠叔和下人过去,偷偷跟在后面,见二人进了一处偏院,偏院里已经等着四个杂役妇人。
下人把麻袋放下,转身离去。
妇人上前抬起麻袋。
忠叔交待道:“洗干净些,指甲一定要修干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