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海身边的师爷见前面堵着不走,上来问出了什么事。
军官忙收了鞭,哈着腰道:“一个刁妇拦了道,在这儿胡缠找事。”
师爷看向墨小然,相貌生疏,从来没有见过,穿着是平常百姓衣裳,道:“那尽快收拾了,别让李大人等着。”
“是。”军官忙叫左右官兵将墨小然架到一边,棍杖侍候。
这种事,师爷见得多了,不再理会,转身欲去向李洪海回禀。
墨小然冷笑一声,“你去告诉李洪海,就说墨小然要见他。”
师爷听了“墨小然”三个字,惊了一下。
他没见过墨小然,但对墨小然的名头,可是听得多了。
墨小然有大燕九亲王和西侯世子撑腰,张狂跋扈,把石家老三都打残了,连九等炼丹师美宁都差点因为她被幽禁。
前几天除了邪物,救出蒙雷族人,名声就更大了,连岛主都要让她几分。
他一个师爷,哪敢招惹。
急转过身,再看墨小然,传说墨小然年龄很小,但相貌绝美,是世上万里无一的。
面前这个,相貌平平,哪是什么绝色,他没办法相信面前的这个瘦弱女子是墨小然。
但他没见过墨小然,而且眼见为实,耳闻为虚,谁知道传闻是不是夸大吹嘘,不敢随便下结论。
前两天墨小然失踪,闹得人心慌慌。
岛主下了令,无论如何要找到人,现在还不见人影,还得毫发无损。
这失踪了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邪物抓去了,谁能保证毫发无损?
李洪海被岛主逼着,急得寝食难安。
这女人说自己是墨小然,不管是真是假,终归是线索,不敢耽搁,对军官道:“小心看着,别让她跑了,我马上去禀告李大人。”
说完对墨小然道:“如果你敢冒充墨姑娘,你这命,可就活到头了,到时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墨小然冷哼一声,“你赶紧去通报。”
师爷一溜烟地小跑去了,转眼间就跑了回来,恭恭敬敬地向墨小然哈了个腰,“墨姑娘,李大人有请。”
李洪海坐在轿子里,没见着墨小然的人,听见‘墨小然’三个字,就立刻让师爷请人过去,是真是假,带过来见了就知道。
师爷怕这个墨小然是真的,才不敢怠慢,摆出一奴才相。
在他看来,万一是真的,他不得罪人,如果是假的,到时再狠狠地收拾,让她知道什么是奴才。
墨小然冷看了骑在马上的带队军官一眼,跟着师爷去了。
军官只觉一道寒流传遍了全身,连血管都瞬间冻结,握着鞭子的手微微发抖。
墨小然来到轿子面前,李洪海已经揭起了轿帘等候,见一个女子跟着师爷走来,在轿前站定,却不是墨小然,脸顿时跨了下来,“你个刁民,好大的胆子,敢假冒墨姑娘,是不想活了?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两个官兵向墨小然抓去。
墨小然闪身避开,“住手,给我打些水来。”
李洪海闻言,紧盯住墨小然的脸,顿时有悟,叫道:“去拿水来。”
一个官兵忙取下随身带着的水袋,递给墨小然。
墨小然接过官兵递来的水袋,从怀中取出丝帕,用水打湿,细细地抹去脸上易容的药物,露出本身面目。
众人眼前一亮,好绝色小姑娘,粗布衣衫掩不去她那绝世的风华。
师爷看得呆了,幸好刚才没得罪了她。
李洪海脸上的寒霜瞬间融化,眉开眼笑,喜得声音都变得轻快,“果真是墨姑娘,您这两天去了哪里,可找苦了我们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墨姑娘备轿子,本提督亲自送姑娘回去。”
“不着急。”墨小然淡淡道。
李洪海不知道墨小然还有什么事,刚想问,见墨小然肩膀上正在流血的鞭伤,心里“咯噔”一下,“这伤是……”
“拜李大人你手下所赐。”墨小然阴下了脸,也老实不客气,“你这手下可真威风得紧,刚刚要把我打死呢。这当官的个个像他那样,别说蒙雷百姓,就是我们这些学员也没活路了。”
学员包括了大燕九亲王容戬,西侯府的世子卫风,还有梁国的二皇子吴邪……
李洪海眼皮一跳,“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墨姑娘?谁要墨姑娘的命,那不是在要我的老命吗?来人啊,去把那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押来,我要让他知道行凶逞恶的下场。”
墨小然心里冷笑,这欺压百姓的事,你们做得还少了吗?也不揭穿,淡淡一笑,“李大人是否进了府在审?这大街上打打杀杀的也不好看。”
李洪海见她自愿跟他回府,他可以先把事情弄明白,万一真和石家有关,他可以提前做打算,见到岛主的时候,也好应付,忙道:“墨姑娘说的有理,回府再审。”
回头对师爷道:“快叫大夫去星月轩候着,把打伤墨姑娘的人押到轩辕阁去。”
“等等。”墨小然叫住要跑开的师爷。
“还有什么事?”李洪海知道墨小然不是好说话的,小心应付。
墨小然道:“把他带去星月轩,我要亲自看着审。”
李冲师爷点了下头。
师爷领命跑开了。
到了提督府,李洪海亲自送墨小然去到星月轩。
大夫给墨小然看伤势,李洪海就在外间等着。
墨小然知道他是想知道她失踪的事,也就让他等。
她肩膀上的鞭伤,皮开肉烂,深及见骨,弄不好得留不小的一个疤。
大夫暗暗心惊,不敢担了责任,给她清理了伤口,换了药便一溜烟跑去向李洪海禀报。
大夫离开,墨小然不肯穿提督府送来的衣裳,仍穿着被鞭子抽烂的布衣,去外间见李洪海。
李洪海看着墨小然的肩膀,一个头三个大。
岛主下了令,要墨小然毫发无损的回来。
现在她回来了,却伤在自己属下手上。
这件事传出来,别说容戬和卫风不会罢休,就是岛主也不会随便算了。
但这人是他用得极顺手的一个人,这么舍了又不舍得,狠狠地瞪了眼跪在门外台阶下的军官,寻思怎么哄着墨小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