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让石桂去找尉迟佳瑜的时候,就知道石桂得死,听了家奴的话,一点不吃惊。
道:“死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去告诉老爷,就说我手上有点事,办完了就回去。”
“昨晚石桂的相好找他要钱,见石桂急着走人,以为石桂是不肯给钱她,缠着石桂不放,石桂被缠得没了办法,说少爷差他去办事,等办完了事再回去找她,但这一去就死在了后山的林子里。石桂的相好见石桂死了,心里害怕,就把事情告诉了岛主,偏偏这时候墨小然墨姑娘失踪,现在所有人都怀疑是少爷故意让石桂去引来邪物加害墨姑娘。”
石磊眼皮一跳,暗骂,这该死的尉迟佳瑜,做事这么不干净,竟让人怀疑到了他的头上。
“然后呢?”
“老爷怒了,让少爷马上回去说明白,说如果少爷不马上回去,就……”
“就什么?”
“就把少爷交给岛主和九王,任他们清理处置。”
石磊皱紧了眉头,眼里的情。欲慢慢褪去,低声骂道:“见鬼。”
他不相信他们知道墨小然落到了他的手上,认为他们不过是因为他和墨小然有过结,所以才对他猜测怀疑。
但如果现在不赶回去,到时真会有千张嘴都说不清楚。
不甘心地看了看墨小然,翻身下床,吩咐下人看紧墨小然,出门去了。
墨小然松了口气,吃力地下床挪到门边,从门缝中向外望去,见两个恶奴如门神般直挺挺地立在大门两边。
她现在身上无力,别说有人守着,就算没有,她也跑不掉。
静下心,就在门后,召出神龙鼎。
软骨散有许多种配方,出来的效果都不同。
墨小然不知道自己中的软骨散是什么配方,只能凭着自己感觉配制解药。
神龙鼎是十大神鼎之一,用来炼丹的功率不是寻常药鼎可以比的。
再加上她有紫魅幽莲,可以在极短的时间成丹。
不过一柱香时间,就炼出好几种软骨散的解药。
墨小然服下这些解药,却只是让她恢复行动,却解不开禁住的灵力。
但只要能走,墨小然就没了顾忌。
走到窗边,见窗户被扣死,不能打开,唯有最上面的小窗打开着,那扇小窗虽小,但她年纪还小,身子没有长完,骨骼也软,能勉强挤出去。
墨小然撕下床单,包住红木桌子脚,不让它在拖动时发出声音。
身上的软骨散没解,没什么力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拖到窗边,又搭了张椅子在桌上,勉强够到了小窗,使足了力气,探身出去,却暗暗叫苦。
小窗离地面有数丈之高,如果这般直接跳出去,不被摔到手脚,也会发出声音,让恶奴发现。
从凳子上爬下来,把被单和床单搓成条,结在一起,绑在窗栏上,抛出窗外,从小窗爬出去,顺着床单慢慢下滑。
眼见到了地面,松了口气,正要寻路逃走,头顶传来石磊冷哼的声音。
墨小然吃了一惊,他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抬头,见窗户打开,石磊探出头来,看见窗下的墨小然,叫道:“快,抓住她。”
立刻有六七个恶奴扑过来,从窗口跃出。
墨小然转身就跑,叫道:“云隐,烧他们。”
云隐从金绫里探出头,一口火喷了出来。
恶奴灵力不够,看不见云隐,只见一团紫火扑面而来,吓得四处逃窜,有被火烧到的,痛得在地上打滚。
石磊不知道那团火是从哪里来的,也吓得往后急退,等那团紫火消失,扑到窗边,却不见了墨小然的踪影,气得骂道:“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平日口口声声自称高手,二十个人对一个,居然还能让一个小丫头跑了,这点事也办不好,养你们何用?”
恶奴道:“小人该死,但那团火太邪门……”
石磊认为墨小然有什么类似霹雳弹一类的特殊暗器,重哼了一声,道:“赶快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恶奴们忙分散开来,向各处搜去。
石磊刚才出了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万一真是自己留下了什么线索,说不定对方会查到这里来,到时一搜就能把墨小然搜出来。
于是转了回来,想把墨小然暂时先藏起来,哪知开门发现墨小然不见了,窗户边上搭着桌椅,忙冲到桌边一看,就看见墨小然站在窗下。
墨小然让云隐放出紫火,并没指望靠着云隐把这许多恶奴收拾掉,借着紫火掩饰,急跑向旁边的树林。
如果走道路,一眼就能被对方发现,而她身上软骨散没解,应付不了这许多恶奴,只能借助树木的遮掩甩开追兵,再想办法回去。
山中树林密布,山石众多,她不知道通向哪里,只往人声传来的反方向急奔。
跑得急了点,一脚踏在一条枯枝上,脚下一滑,顿时失了重心,往山坡下滚去。
有一个家奴耳尖,顺着声音传来处跑来,正好看见向山坡下滚落的墨小然,忙叫道:“在那边。”
一群恶奴冲着墨小然蜂涌追来。
墨小然暗暗着急,等稳住了身子,爬起来,才发现眼前是深不见底的悬涯。
没路走了。
转眼功夫,恶奴已经围拢上来。
到了绝境,墨小然反而平静下来,冷眼看着走上来的石磊。
恶奴们见墨小然身后是悬涯,不敢逼近,只是把她死死围住,不让她再有机会逃走。
“墨小然,你跑不掉了。”石磊朝墨小然一步步逼近。
墨小然突然身体向后仰倒,往悬崖下落下。
石磊脸色一变,飞扑向崖边,见墨小然的身子向悬崖下急坠下去。
这处悬崖深不见底,掉下去,必死无疑。
石磊想着到嘴的肥肉,没能吃上一口,就这么没了,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回头瞪向身后恶奴,恨得磨牙,如果不是这些废物,让墨小然跑掉,怎么可能掉下悬崖,害他白忙一场?
但墨小然已经死了,再追究也没有用,重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父亲还在等他回话,他不敢再耽搁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