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重楼,他不担心,担心的却是舅舅。
因为舅舅不会顾惜墨小然。
相反,他如果知道他是凤夫,这辈子认定了墨小然,只会对墨小然不利。
他虽然可以护着墨小然,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不能不有所顾忌。
重楼钟情墨小然,虽然让他烦躁,但这对墨小然而言,却是一面保护盾。
既可以让舅舅因为重楼,对墨小然有所顾忌,同样会有些错觉,墨小然不会是他的唯一。
他那次走火入魔,又被血魔粉化去灵力,以至于在和重楼拼死一战,最后两败俱伤,成了废人。
最后残存那点元阳自动陷入沉睡,让他保住一命,却也封住他的灵力。
那以后,他花了常人千万倍的努力,重新修炼,虽然小有成就,但元阳沉睡,他封存的灵力,就恢复不了。
能唤醒他体内元阳的,只有他的元魂丹--九魂珠。
可是九魂珠碎成无数片,到底还能不能全部收集回来,不得而知。
唤醒他体内元阳,就变得十分渺茫。
大燕皇族的身份,在掩饰他炎皇族的身份的同时,也压制炎皇族,他不受任何人控制,但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毫无顾忌。
仅凭着他现在的力量,虽然可以压制住在这里的炎皇族,但压不下整个炎皇帝国。
他对他这个舅舅,再怎么怨恨,但舅舅与炎皇帝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动了他,就会惊魂炎皇帝国的那些老顽固。
赶走一个姬煜,会来更多的老顽固。
到时,他就得花更多的心思,去对付那些老顽固,太麻烦,太浪费时间。
倒不如就这么和姬煜周旋。
毕竟,他对姬煜的了解,多过那些没有见过面的老顽固们。
姬煜当初拒母亲于门外,固然可恨,但母亲死了,姬煜对他们母子也有一份愧疚之心。
正是这点愧疚,他才会明知道他和墨小然一起,却睁只闭只眼,宁肯相信莫言鬼话,墨小然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泄毒的工具。
所以,这点愧疚之心,就是姬煜的软肋,对付起来,自然对别的老顽固容易得多。
所以,所有涉及到墨小然的战争,他都要能避就避,能消就消,尽量不把她卷进去。
“可是……”墨小然当然知道,对方可以伤害母亲,那么就不是相安无事把事情查明白,一旦把对方扒了出来,很难和平解决。
“没有可是。”容戬口气决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他话音一落,不再提这事,转了话锋,“一身的汗,去洗洗。”
墨小然听他一提,才想起二人一身的汗,又一片湿腻狼籍,立刻又不自在起来。
看向他胸前的伤,干咳了一声,道:“我……帮你。”
他胸口上的伤,从前胸穿到后背,不能沾水,而且他抬手用力的话,就得拉扯到伤口,别说洗澡,就是擦身都不可能。
但他这一身污浊,不洗干净,谁走近,谁闻得到。
到时丢脸的,不是他一个,还得搭上她。
容戬眉梢一挑,“好啊。”
一屋子欢爱后的味道,墨小然不好意思叫下人送热水。
好在天气已经不会太凉,洗冷水也没问题。
从他怀里起身,刚刚站起,就发现他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打转,眼底又燃起两小撮火苗。
她和他虽然已经有了关系,但让她光着屁股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抛开她窘迫不说,简直是在引狼上身。
忙拽过一边的衣裳裹在身上,道:“我可以帮你洗澡,但你不许再胡来,要不然,我不帮你了。”
他刚才没节制的胡来,又再扯裂伤口,他这伤,哪经得起他这么反复折腾。
容戬手臂搭在床沿上,嘴角扯出个懒洋洋的笑,不答。
墨小然皱眉,“你到底答不答应?”
“小别胜新婚,不过才两次,怎么够?”
“不够是吧?那你自己叫阿福给你洗吧,我去隔壁洗去。”
墨小然拉下了脸,转身就走。
命比脸重要。
她宁肯不要脸,也不要他搭上条命。
“成,我不碰你,行了吧。”容戬口气里有几分心不甘情不愿,真想再来一次。
“一言为定,一会儿你敢不守信用,明天你就别想见到我了。”
容戬的脸直接黑了下去,没吱声。
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直接威胁起他来了。
墨小然去衣柜里拿了衣裳,进了浴房,放好水,也不见容戬跟来。
回到里间,见容戬仍撇着腿坐在榻边,心脏不由一跳。
墨小然喉间一哽,忙别开脸,暗骂了声,“妖孽。”
他看着她的窘态,低笑出声,却不动弹,也没有遮掩的意思,手臂仍搭在榻沿。
看她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暧昧不明的味道。
墨小然气塞,没好气道:“你再乱来,我真走了。”
容戬笑了一声,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她,慵懒而随意,霸气又放荡不羁,眼里三分笑意,七分的玩味。
“不过来扶扶我?”
墨小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正常来说,他是伤员,还是极重的伤,换谁都会扶他。
但他刚才做那事的时候,比谁都生龙活虎,怎么不见他要人扶?
这会儿走几步,倒要人扶了?
墨小然两眼望天,装作没听见,不理。
墨小然不过去扶他,他也就不动,就坐在那里含笑欣赏她脸上表情,那模样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好人终究拧不过伤员。
墨小然看着他胸口渗出的那团血色,叹了口气。
他就是她的克星。
上前扶他。
容戬的身材高大,手臂搭上墨小然的肩膀,半边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重得她差点站不住。
墨小然郁闷,这混蛋故意整她呢。
回头看他。
他扯出个懒懒的笑,“累了。”
墨小然直接白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了。
为他擦拭身子,墨小然是第一次仔细完整地看遍他的身体。
明明才和他淋漓尽致地亲热了两次,但一点点拭过他的肌肤,看过他健美性感的线条,仍然心慌意乱,呼吸不由得乱了。
容戬坐在浴桶沿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小脸上泛起红晕,那抹红很快蔓延到她的耳朵,耳廓红得透明,剔透诱人,又听着她呼吸微促,心里一荡,禁不住把她揽进怀里,低头就要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