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要对抗容戬,必须进宫,找父皇和母妃帮忙。
如果容戬抢在前面,派人拦截他,他这身穿着,用不着进城,就能被人给抓住。
秦修文不觉得容戬有胆子,敢公然杀太子。
但明杀不敢,暗杀,就不好说了,他不能不防。
老猎人听说是太子,吓得脸色发白。
忙从车上下来,把身上衣裳脱了下来,搁在车上。
秦修文上前,把玉佩抛给他。
老猎人慌忙接住,连声道谢。
秦修文打量驴车,驴子虽慢,但总强过他自己走到镇子。
不耐烦地扬了扬走,“快走。”
老猎人欢欢喜喜地转身走人。
突然后背一阵剧痛,他惊愕地回头。
秦修文冷着脸,从他背上拔出匕首。
“你……”老猎人一脸的惊愕和不解,“为什么?”
秦修文从他手中抢过玉佩,“本太子的东西,岂能你这种脏货拿去糟蹋。”
老猎人脸上的震惊和迷惑变成愤怒,挥手向秦泰文打去,但后背上的那一刀是致命的一刀,他刚冲上一步,就倒在地上死去。
秦修文冷哼了一声,把玉佩揣进怀里。
他逃得匆忙,身上没带钱,谁知道到了京里是什么环境,身上没点钱,怎么方便,他身上也就几样饰品值钱,怎么能拿来买这匹蠢驴。
秦修文把老猎人的尸体丢进路晕野草丛,脱下身上锦袍,拿起老猎人的衣裳,闻到一股汗味,嫌弃地捂了鼻子。
强忍着恶心,穿在身上。
那老猎人个子不矮,这件到处补丁的衣服穿在身上还算合身。
秦修文把头上玉冠取下,和锦袍裹在一起,藏在车上,坐上驴车,往前而去。
驴车慢,秦修文紧赶慢赶,到镇上敢已经天黑,他怕镇上有容戬的暗眼,不敢去驿站要马,拍开玉器铺的门,取下手上玉指环,丢到掌柜怀里,“卖一千两银子。”
他虽然换了平民百姓的衣服,但一时改不了高高在上的口气。
掌柜见秦修文衣裳破烂,戴着的指环却极为名贵,而且有皇家特有的标致,怀疑这指环来历不明,不敢收,道:“我这是皇家的东西,我们民间的玉器铺子,不敢收。”
秦修文知道皇家的一些东西,民间不能私自倒卖,但着急换钱买马,见他不收,又不敢表露身份,又急又气,只好愤愤出了玉器铺。
对着玉器铺啐了一口。
容戬,本太子今天受到的侮辱都拜你所赐,这账我一定要讨回来。
秦修文在街上转了一圈,停在一家当铺门口,眼睛一亮,上前拍门。
掌柜刚睡着,被吵了起来,一肚怨气,开门一看,是个衣服破烂的人,越加怒火中烧,开口就骂,“敲什么敲,家里死人找棺材铺去。”说完就要关门。
秦修文听着脸就是一沉,但他顾不上发火,急忙推住门,道:“我有东西当。”
“就你这穷酸样,能有什么东西,滚滚滚。”
秦修文把指环拿出来。
掌柜一看,眼睛直了,但立刻发现上面的皇家标致,再看秦修文,“这东西哪来的?”
“我自己的。”
“你自己能有这东西?”
“你管我哪来的,当不当?”
“当,不过这东西不好出手,当不了几个钱。”
“谁要你出手了,过几天,我就赎回来。”
掌柜冷笑,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他见得多了,也不见谁回来赎过,放了秦修文进去。
“当多少?”
“一千两。”
“一千两,疯了吧?”掌柜像看怪物一样看他。
“那你说值多少?”秦修文受不了掌柜看不起人的口气,让他想起上一世,为了点业务,到处求人看白眼,暗暗生恨,等解决了容戬的事,一定要收拾了这老东西。
“十两。”
“十两?”秦修文气得发疯,“这指环少说值一千两……”
“这是当铺,不是玉器铺,你不是说过几天就赎回去吗?爱当就当,当当拉倒。”掌柜打了个哈欠。
“一百两。”秦修文忍着气讨价还价,目前市场上一匹马大约二十两,先当一百两,过了这关再说。
“十两,一文不加。”掌柜前两天才纳了小妾进门,正在兴头上,现在白嫩嫩的小妾在床上等着,他不耐烦跟秦修文磨蹭,关键是,他察颜观色,这指环,这小子急着脱手。
秦修文见掌柜要走人,咬了咬牙,忍痛道:“十两就十两,你给本……你给我放好了,别到时我来赎,你拿不出东西,我砸了你的铺子。”
掌柜冷笑,从秦修文手上拿过指环,开了当票,丢了十两银出来,赶了秦修文出去,不客气地‘哐当’一声关了大门。
一个人影无声地落在掌柜身后,一柄森寒冷剑架在他脖子上,“不许出声。”
掌柜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一口。
那人从他手中夺过指环,丢下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飘然离去。
掌柜抓着银票,半天才回过神来,哪敢出声声张,收了银票,飞跑着回屋躺下。
秦修文瞪着木板门,气得浑身发抖,过几天一定要剥了这老东西的皮。
这时间,已经买不到马,他只得去客栈住下,向小二打听到,马贩子会在天刚亮的时候,把马赶到镇口卖。
秦修文交了房钱,身上只得十两不到的银子,也不知道还够不够买马。
想着自己落到这落魄的地步,全拜墨小然和容戬所赐,更把他们两个人恨之入骨。
向小二买了些吃的,填饱肚子,昏昏沉沉地睡去,梦里全是被容戬追杀,被墨小然嘲笑,他气愤害怕,紧张又狼狈,眼看要被追上,容戬一枪向他刺来,吓得猛地醒来。
怔了半天,才回神过来,是梦。
有风吹过,脸上一阵湿冷,发现自己吓得一身的汗。
他用力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想着那些梦,更下决心,一定要除去容戬。
看窗外,天边已经泛白,马上就要开天亮。
起身洗漱,赶镇口跑去。
马贩子还没来,冷风灌进脖子,冷得发抖。
秦修文抱着胳膊,走来走去,到后来,实在冷得不行,蹲下马槽避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