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抢在容戬和墨小然回京以前,先灭了他们。
秦修文不敢再耽搁,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墨小然回头,见容戬头发整齐,束发的墨玉冠都没歪一点,如果不是塔中地方狭窄,溅了一身的血,再加上他眼里还没完全褪去的森寒煞气,一点不像刚经历了那一场血战。
“你干嘛要对卫风那么凶?”
“哪有凶?”
墨小然无语,这么难相处的性子,亏得卫风受得了他。
容戬低头看了墨小然好一会儿,问道:“金花说了些什么?”
“他说,你身上的毒是盅,和她们疱栖氏族的盅出自同宗,除非找到盅的主人,知道是什么盅,以及解法,否则无解。”墨小然不会怀疑他去见过金花。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你体内的毒不泄掉,和我欢好,毒性会越来越强。”墨小然直直地看着他,见他脸上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心脏慢慢抽紧。
他果然知道和她欢好,毒会加深的事。
容戬低头看她,犹豫了一下,才又再问道:“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什么可以承受我体身的毒?”
“她说,她从小养蛇侍蛇,体质与寻常女子不同。”墨小然仍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看着他。
“就这样?”
“对,就这样。”
“你怎么说?”他与她四目相对,她在看他的表情,他同样在看她。
“我什么也没说。”
墨小然说一半留一半,说出来的话都是金花原话,他不能不信。
他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
墨小然却感觉到他暗松了口气,似乎为金花没告诉她太多而松气。
容戬的反应,让她更加肯定,他知道怎么样可以泄去体内的毒,也知道至阴至寒的身子,可以承受他体内的毒。
但他仍不肯在她体内泄身,是不想她有任何折损。
他存着这样的心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用她来泄毒。
而且以他那霸道又专横的性子,她很难说服他,更不可能强迫得了他。
把他弄急了,他真会不再碰她。
既然这样,她也不会让他知道,她知道了自己至阴至阳的身体,可以承受他体内的毒,可以给他泄毒。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得来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会告诉你。”
“我现在想知道。”墨小然想知道,他隐瞒中毒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了时候,我一定告诉你。”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乖乖听话,什么也别去想,陪在我身边就好。”
“可是,金花说你体内的毒,会越来越严重,甚至送掉性命。”
“我控制得住,别担心,不会有事。”
“那是毒,你怎么控制?”墨小然瞪着他。
他知道,却瞒着她,难道他以为,她现在与他欢愉,等他毒发身亡的时候,她不会难受,不会痛苦,不会自责内疚?
墨小然心头慢慢地涌上怒气,“人生老病死,都不是人能控制的,你凭什么说你能控制得住?你凭什么说自己不会被毒死?”
“你不是说,我体内的毒,非毒而是盅?盅是活物,它在我体内这么久,和我斗的不过是谁更强。不管它再怎么强,都强不过我。”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墨小然觉得他自大得没了谱。
“凭我是容戬。”
墨小然气塞,真想一巴掌抽醒这狂妄的死男人。
深吸气!
淡定!
混球智商00以上。
如果不能在他面前保持冷静,就会漏出马脚,她隐瞒的事情就也被他察觉。
佯装生气,扭过头不理他。
“我要去开心岛。”她偷睨了他一眼,接着补充道:“我不想我娘看见我这样子,我不想她担心。”
“好,我们去开心岛。”他偏了头过来,看她脸上表情,见她脸上还有怒容,微微一笑,低了头下来,脸颊轻贴着她的脸颊,好声好气地哄着,“我让人给莞姨送信,说晚些送你回去。”
“秦修文那贱人绑我的事,可以告诉我娘,但杀手塔的事,不要说,我怕吓到她。”让母亲知道,她是被秦修文绑的,提醒母亲提防秦修文。
“好。”提到秦修文,容戬的眸子瞬间转冷,唤来两只信鸽。
一只送信给忠叔,让他做几件事。
第一件事,让他派人给送信阿莞报平安,并派人护送阿莞去圣君堂。
狗急了跳墙,秦修文绑架墨小然的计划失败,为了自保,一定会抢在前面把他们除掉,阿莞的处境会十分危险。
圣君堂有封印,除了他们圣君堂的人,谁也不能自由出入,阿莞去到圣君堂,安危自然不用再担心。
第二件事,暗查秦修文的下落。
第三件事,好好招呼卫风。
另一封给他的副将,让人调派人手,保护九王府。
他放飞鸽子,眼里浮上一抹杀意。
这个太子,不能再留。
****
卫风紧赶慢赶,总算赶到九王府。
忠叔忙上来,迎了他进府,吩咐身边小厮,“快去叫人给卫世子备浴水,备新衣裳。小吉搓背的手法最好,叫小吉来给世子搓背,伺候世子沐浴。另外叫太医赶紧来候着,等世子洗了澡,好治伤。”
卫风是他通知去帮自家王爷,现在弄成这么个样子回来,他有些过意不去。
不用等卫风开口,就一条龙地安排下去了。
妥当,贴心,让人无处不舒服。
卫风每次来九王府,都是爬墙进来,而且每次地皮还没站热,就被容戬赶走。
这么好的待遇,还是第一次。
卫风心情顿时大好。
等脱去身上血衣,冲去身上血迹,泡进加了药草的热水,爽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打了这一场大架,确实累得厉害。
这会儿放松下来,头靠在桶沿上,连手指头都不愿动一下。
他头发里溅上的血,已经干了,把头发全凝成一块一块的,像扣了一个硬帽子,极为难受。
小吉取下他头上束发的金冠,为他打散头发,仔细地给他清洗头发里的血迹。
“这么多血,这得打多大的一个仗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