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实在是太困了,码了一会就趴键盘上睡着了,差点把脖子睡扭了。汗,现在修正本章的更新,然后接着码今天的更新,晚上还会有一更的,不过时间可能要到一点左右才能写好。
对了,昨天糊里糊涂的直接一复制,把题目标错了,不过现在改不成了,就在这里说一声,本章的题目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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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海棠很平静,至少外表看来相当平静。
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寻死觅活,也没有怒骂呵斥,甚至没有多说话,以至于大家绞尽脑汁想出的种种安慰办法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但她也不笑,没有表情,她的眼神没有焦点,象一个瓷娃娃,精致美丽,却没有灵魂。
她只是把自己封闭起来,拒绝听也拒绝看,也拒绝别人的打扰。
普慈庵的一群尼姑当然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皇家的闲事不是她们能管的,慧宁师太严厉约束一众尼姑,只是三餐按时送来斋饭,其他时候整个庵里静悄悄的,见不到一个人。
碧蔓躲在自己屋里不肯出来,慕容羽纤怎么劝也没用,金枝苍白着脸站在窗边,不时地朝窗外瞟上几眼。她是知道碧蔓脾气的,一旦扭起来那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管用,所以也不担心,等碧蔓自己想通了自然就好了。反倒是李蕴和海棠这对欢喜冤家,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却一个在屋里失魂一个在屋外落魄。
李蕴独自在静舍前徘徊,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回这头,焦躁而惴惴。
他并不后悔甚至是窃喜的,但却怕海棠恨他。每走一步便转一个心思,越走越不安,于是步子越发得急促。
但没人能笑话他,这本是一场博奕,谁看得更重,谁就失了先机。从他明白了海棠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时他就已经明白,所谓感情对他而言不是一场游戏,王爷的尊贵身份对他没有任何帮助。不公平吗?他不觉得,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可是伤害毕竟就是伤害,并不因为有爱的名义就能掩饰一切。他也有他的私心,他也很害怕,只有和海棠完全融为一体的时候他才觉得这个高不可攀的仙子终于完完全全地属于他,只属于他一个人,再没有人能抢得走。
“海棠,我知道我罪无可恕,我向你请罪。如果你不能原谅我,我就一直跪着!”
李蕴一撩长袍,笔直跪倒在青砖石铺成的廊上。
石头很硬,很凉。每一块上都雕着佛莲,硌在膝盖上很快就嵌进了肉里,痛得纠心,很快两条腿便不象自己所有。
凌明远苦口婆心劝不动,他是李蕴最贴身的人,只好也跟着跪下。几个小监不敢离开,垂手在左近守着。
“求王妃宽恕了王爷的错吧,王爷也是情急着救您的性命啊!”做内臣的人最会揣摩主子心理,这声王妃敲砖钉脚,把李蕴听得暗喜于心,精神也为之一振。
“求王妃心疼王爷,地上寒气重,王爷已经跪了两个时辰,快挺不住了。”凌明远一喊,几个内侍便也跟着齐声喊。
屋里依然静寂无声,仿佛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亮,没有人可以劝得了李蕴。
焦虑的李蕴完全顾不上自己,在床上辛苦运动了一整夜,他的身体极度疲倦,但他的精神却无比亢奋,奇迹般地支持着他。
春天的晨夜与白昼有不小的温差,失神的李蕴第一个开始咳嗽,紧接着陆续的又有人开始咳,咳嗽声、吸鼻声此起彼伏。
就在凌明远以为这道门将会关闭到天荒地老时,门——终于打开了。
“都起来吧!”海棠平静地环视诸人。
李蕴狂喜道:“海棠,你原谅我了?”
“我并没有怪你,你是为了救我的命,我明白的。”海棠望着竹林出了一会神,“我只是有很多事没想通,要好好想想。”
几个侍立的小监机灵地上来搀扶二人。跪得时间太久,两条腿已经痛得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揉了好一阵才活开血。
“奴才谢王妃的恩典。”凌明远坚持叩了三个头,扶着两个小监慢慢站起来。
海棠被凌明远的称呼叫得错愕了一回,虽然她和李蕴有了实质的亲密关系,但毕竟名分未定,这声王妃叫得实在早了些。
“我还不是王妃,这样叫我有僭越的大罪。一切都照旧吧!”
“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嘛,皇上就等您开金口呢!”凌明远谄媚地笑着。
海棠把脸一沉,李蕴察颜观色,知道不宜操之过急,连忙打横里截住:“方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就当是我说的话一一照做。”
“王爷,请跟我进来,我有些话要跟你说。”海棠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哦,好。”
被这边的声音惊动的金枝、朱雀几个也过来侍候,却被凌明远一视同仁地拦下。金枝气急:“小姐现在身子虚弱,我得看着小姐才放心。”
凌明远为难地道:“王妃,哦,是方小姐只让王爷一个人进去。你们就在这等着吧,有王爷在,方小姐不会有事的。”
碧蔓慢慢走过来,冷笑道:“就是你们王爷在,才会出事。”
凌明远脸顿时胀成猪肝色,但这些人都是方海棠的贴身心腹,他目前可不敢得罪,否则李蕴非要把他活剐了不可。骂虽骂不得,但仍然不肯放人进去,叫来陈千和几个侍卫,守着门。
金枝缠了一会也没办法,只好站在尽可能靠近的地方,与陈千大眼瞪小眼,暗自留神倾听屋里的声息。朱雀和碧蔓也站到她身旁,慕容羽纤却不是海棠的婢女,不方便站在门外,和大家告声罪自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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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蕴痴痴望着海棠,两昼夜的煎熬,她似乎清减了不少,眼下隐约有着阴影,原本就小得尤如巴掌的面孔越发尖了,显得两眼大得惊人。
“你还好吗?”一天一夜间,有太多的话要说,满腔的情绪亟待发泄,李蕴这一句几乎是本能得脱口而出,情真意切,荡气回肠。
海棠微微动容。
眼前的男人一身锦衣已经沾了不少灰,皱皱的吊着。两天两夜未曾阖眼,原本温润如玉的面颊黯然无光,头发毛毛的散出不少乱发。因为受了风寒的关系,唇皮干裂唇色也略带着紫色,走路时还微微蹒跚。
“我没事。”眉稍倔强地往上扬,拉动脸皮做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只是没事,但不代表已经尘埃落定。即使有些感动,也无关释然。有些心结一旦打上了,那就得用一辈子来解。
“海棠,我知道你的心里不是一点都没有我,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来弥补对你的伤害?海棠你相信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尽我最大的能力来爱护你……”
“如果,你一辈子都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就象我爹对我娘那样,你也能做得到?”海棠轻轻问。
轻柔的语声传到屋外,靖晰地传到一干专心听壁角的人耳里。
金枝脸色大变,扶着墙的手略抖了下。在她身后侧的朱雀淡淡看着她,嘴角轻扯,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还没让人留意到,便已经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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