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已在许都城外安营扎寨。我进入寨门，刘备接着，说孙乾带着车子已经入城，向曹操禀报此事。

“不会像原来投刘焉一样需要挂个号吧！”张飞显得有些急躁，“这曹操可比刘焉厉害多了……”

刘备默然惭愧。是啊，我们本来想靠着剿灭黄巾军的功绩建立基业的，谁想一路奔波下来，我们还在奔波的路上；理想的光芒显得越来越暗淡，而道路的艰辛和人间的冷暖却体会得越来越深刻。

我向张飞摆摆手，他看看刘备不说了。

傍晚的时候，他们回来了。他们带回来曹操的口信，说刘备和他是兄弟，一旦投靠他，将待以上宾。

这就让人放心了。刘备说：“我这就去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

“大哥！”张飞说，“我和二哥得有一个人陪你去！”

“不用，”刘备说，“这一次，我没有危险的。你们听我的消息。”

刘备上马，我们送别他。刘备安排说：“管好士兵，不能闹事！三弟不能喝酒！”

刘备走远了，张飞回过身问道：“二哥，这个曹操会不会把大哥软禁起来？”

“当然不会，”我笑道，“曹操现在正是用人之时，你忘了三英战吕布时他对我的表现吗？”

“那好吧！”张飞说道，“寨子交给我了，你去看看二嫂吧！你断后，她可是为你提心吊胆。”

回到住处，天已经黑了。天空又起了风。我觉得十分疲惫，始终有着一种游子流浪的感觉。大哥在曹操处不知睡下了没有，也不知他这时候在想些什么。边边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洗脚水，又伺候我脱去鞋子。看到边边轻手轻脚、温柔体贴的模样，双脚又泡在热水里，我顿觉轻松了很多，突然有种踏实的感觉，也就是那种有家室有夫人有热水有热饭的感觉；我盯着她，不知不觉地微笑。

为了活跃气氛，我问道：“边边，你现在怎么跟见我的时候不一样啊？”

“讨厌。”边边翘起嘴角，“女孩子都是这样子，在她爱的男人没有接纳她之前都是冷冰冰的。”

“你也不例外？”

“女孩子的心，关于爱情的心，都是一样的。”她的脸红了，像两个夕阳落在她的脸颊上。

“你的脚好大啊。”边边看着我的脚丫子，突然笑着说，“四十六号的吧。”

我纠正说：“四十六号半的。”

边边又笑了，“云长哥，你的脚底上长了厚厚的茧子，看来一路上你没少吃到苦头。”

“这算什么呢？”我说，“路还长着呢？”

说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长长的一口气。

“云长哥，你怎么叹气啊？”边边歪着头问我。

“前面的路很长，可不知道方向在哪里。”说到这，我低下头来，“我们跟着大哥，一直在走，无怨无悔，立誓干出一番事业。我现在也是这样认为。只是，有时候累了，我真想停下来歇一歇，看一看身边的风景，听一听小溪的流淌声。可时局从来不让人消停，让人一直在路上。”

边边给我擦过双脚，问道：“自跟着大哥出来起，你们打过很多次仗了，无论战况如何，结果频频失败，到现在还没有落脚之处。云长哥，在这种情况下你为什么还要做大哥的追随者呢？还是坚定的追随者？”

“不知为什么，在我疲惫无力的时候，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在我彷徨忧郁的时候，甚至是在我痛苦绝望的时候，一看到大哥，一看到他的目光，我就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是劲儿，觉得自己在以后的道路上一定会跟着他取得成功。我感觉者不可思议，可现实就是如此。我想，这或许就是友情、兄弟情和亲情的奇特的作用吧。”

边边热泪盈眶。她偎依在我的胸前，说：“云长哥，大哥对你十分重要，那么边边呢？”

我抚摸着她的脸庞，说道：“两者缺一不可。我的大哥给我力量，而我的边边给我温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