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河的沿岸都是原始森林,零散分布了一些猎户和渔民。我们走了两日,就租到了三艘小船,顺流而下。我怕晒黑,找了顶斗笠戴上。这样一来,就只剩双眼睛露在外面了。
齐天啸要和我们乘一艘船,我们也不能拒绝。自从那天他救了我,我就一直避免和他正面接触,我有些害怕看他的眼睛。而且自从他发现我的守宫砂之后,眼睛总有意无意的瞟向我的左肩,大概很想找机会确认一下我的蝴蝶刺青。
小船前行,两个男人谈论着所谓的国家大事。我没有兴趣听,就走到船头,坐在船夫旁边,刚好可以背对着齐天啸。
撑船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皮肤黝黑,看不出具体的年龄,由于是顺流,他只需要用竹竿保持船行的方向就行了。因此我决定找他聊天打发时间。
“船家大哥,除了撑船,你还做些什么?”
“这个啊,我还捕鱼,打猎。”
“哇,打猎啊,都能捕到什么猎物呀?野猪?狗熊?”
“那个呀,去年冬天,我捕到了一只野猪呢。”
“一定好惊险吧,讲给我听吧!”
于是有些腼腆的小伙立刻像个英雄一样详细地讲起了他的捕熊经过,我们越谈越欢,笑声很快顺着水面飘散开去。
“兰儿。”好像有人在叫我。我回头一看,月拉长了脸看着我。呃?怎么这个表情?齐天啸也转过头来,一脸不爽的表情。真是的,你们就看不得别人高兴吗?才不理你们呢,我们接着聊天,接着开心。反正月对我的惩罚,我很喜欢。
晚上,月悄悄对我说道:“不许你再和别的男人这样讲话。”
我辩解道:“哪样嘛?你被那家伙霸占着,我只是无聊,想找人说话罢了。”月不再说话。
第二天,我高兴地跳上船时,发现船家换成了一个中年人,也是一脸的黝黑。我扭头看向那两人,他们竟表情一致地颇有得意之色。不管了,换人了也接着聊。这次我直接坐到了船家旁边。
“船家大叔,您在这河上行走了多少年了?”
“我十岁开始行走河上,到现在大概有三十年了。”
“哇,那您一定见多识广了,有什么有趣的事讲来听听吧。”我非常崇拜地说。
于是大叔得意地讲起了一些奇闻趣事。很快,我们的笑声又在水面上散开。
晚上,月好笑地看着我说:“我们今天一直在听你们聊天。”
第三天,船夫换成了船娘,我无所谓,只要不让我对着齐天啸,谁跟我聊天都好。我喊了几声,船娘侧过头来,指指自己的耳朵,又“啊啊”了两声。我差点晕倒,天,这种办法也能想出来。
我只好乖乖地坐到月的身边,两个人都是一副阴谋得逞的神色。哼,既然你齐天啸不让我痛快,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装作很淑女的样子,低头,一言不发,听着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两个人都好像少了点兴致的感觉。我赌气沉默了半天,可是有些闷呢。河两岸的风景一摸一样,看了几天了,还是说点什么吧。
齐天啸看见我抬起头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果然,他在等我开口呢。那我就说点让他闹心的话吧,于是我开口道:“不知九公子家中有几房妻妾?几个儿女?”对面的人眼神一暗。
月急忙喝道:“兰儿,不得无礼。”
齐天啸说道:“无妨。我未过门的正妃失踪了,所以没有正妃。曾有两个侧妃,一房妾室,生了一儿一女。”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侧妃和妾室都死于难产。有传闻说我克妻。”
我心说也是:一个老婆丢了,三个老婆死了,这个人女人缘还真差。
“好可怜,她们为你生孩子的时候都还没超过十八岁吧?”我不由心生感慨。
“正是,都是十六七岁。”齐天啸叹道。
“女人在二十二岁以前生孩子,都很容易死于难产的,你只不过不走运,三个老婆都这么死了而已。”我有些同情他的老婆了,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女孩早婚早育也是不可避免的。我现在的身体也才十六岁,不是也快要嫁人了吗。
“女人的身体在二十二岁之前还没有完全成熟,这之前越早生孩子,危险就越大。”
月有些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我安慰他:“屁股大,好生养,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两个男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了我的臀部。我尴尬地面上一红,好在有面纱。我赶紧岔开话题:“敢问小公子多大了呢?”
“犬子和小女都四岁多了。”我暗暗乍舌,这个人,十六岁就娶亲了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