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尾巴这么些时日,庄老夫人心中也不无谋划。
看着下首的人,她面色沉沉:“除掉那个叫安离的丫头,手脚利落点。”
安离不死,这件事就不会有停歇的时候,就算是为了庄家的百年大计,她也不得不的出此下策,永绝后患。
为避险,安离未出府半步,倒是容凌心中隐隐有些忧虑,看向身旁的人:“你说,庄家安分了这么些日子,是为何?”
莫颜收起手中折扇,笑道:“那必定不是有所收敛,而是在隐忍。”
隐忍?是为了找准时机直击要害,而此事参与最多的就是安离。
容凌的眼皮禁不住跳了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不便出面,正巧你没事,去安府护着她,切莫再生出旁支。”
莫颜手中的扇子一甩,妖孽的脸庞朝着他跟前凑去:“即使将你这副样子说出去,恐怕也没人相信,堂堂的三王爷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担忧成这样。”
“本王不担心安离郡主,大不了牺牲一个柳惠儿罢了。”
容凌不急不慢的吐出一句,就看到身边一道白影嗖地消失原地。
他望着空旷的院子笑的,别有深意。
这厢安离趁着闲暇之时给滚滚梳毛,一人一狐坐在藤椅上,大有岁月静好的氛围。
安离一下一下轻柔抚摸,怀中的滚滚却忽然站起身来,在她腿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弓起身子一跃而起。
“滚滚!”安离不清楚它要干什么。
它跳到树上,用尖细的牙齿咬住树上之人的一片衣角,用力扯了扯。
这才刚来就被发现了,莫颜连忙抱住滚滚让它松口:“小祖宗,我这可是蚕丝的料子,卖了你都赔不起!”
随着滚滚的动作,安离这才看到树上还有个人。
既然被发现了,也没有藏着的道理,莫颜整理了一下衣袍从树上跃下。
他也不是头一次这般突然出现,安离处变不惊,“今晚的风真大啊。”
莫颜狭长的凤眸掀起,左瞧瞧又望望,还伸出手试试,“哪里有风?”
“没风怎么把你吹来了?”
莫颜脸色一僵,敢情他又被安离涮了。
咳咳!他小心的凑上前:“郡主这仇,也记得太久了吧?”
“我倒想望,你也不给我机会啊?”安离依旧没好脸色。
“原本也不是我想来的,只是迫于容凌要挟,这才来暗中保护,免得庄家对你下手。”莫言无奈,只能实话实说。
安离的眸光闪了闪,应承几句后进屋掏出一个信封。
他如此心细如发,自己也不能平白承受他好意,还是回去些礼物才是。
安离拿着毛笔缓缓琢磨,时不时落笔写下些字迹,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将纸吹干装进信中:“把东西送到三王府。”
彼时,容凌打开信封之时已经是傍晚。
他看见信封中的字迹,眼角眉梢都禁不住有了些笑意,小心的将纸平铺在桌面上,随即拿出一只竹笛。
纸上写的是一首笛子的曲谱,他缓缓吹奏,悦耳的轻响从笛子中缓缓流出,轻柔舒缓,仿佛让人沉浸在一片安宁的月色之中,舍不得抽身。
一曲吹罢,容凌把曲谱收起来,心中仍旧回味着曲谱的每一个声音。
这简直是绝世佳作,世间恐怕都找不出相似的曲谱。
他笑意渐深,未想到安离竟然还有如此才华,真是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