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赖尚荣来到偏厅,掏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
听完二人的讲述个中缘由,赖尚荣试探道:“皇上的意思是只将王妃接过来小住,并未有其他叮嘱吧?”
“这倒没有特别叮嘱过!”
二人吃了些尤氏准备的茶点,接过银票,怨气也不那么大了,随意道:“北静王软禁于王府,也收不到外界的消息,大人自己看着办吧!”
听到这个解释,赖尚荣长吁一口气,这样他将人安置在栊翠庵,皇帝也不会治他一个消极怠工之罪,林黛玉那边也能说得过去。
这不是惧内。
古代妻妾有别,分工不同,既然选择让林黛玉做了正妻,就该让她担起相应的职责。
男主外女主内,若是正妻在后宅没有威信,以后也将难以维持后宅的稳定。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见缝才能插针,贾家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若非因为内斗,他赖尚荣即便活再好,花样儿再多,也没有地方入手,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左右逢源。
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这也是他选择迎春,兼祧二房最主要的原因。
送走了二人,赖尚荣来到马车旁。
“王妃,时辰不早了,早些下车歇息吧!”
天地良心,赖尚荣并无立即再续前缘的想法。
可车内的北静王妃,听到他催促自己歇息,却显然想歪了。
王府偏厅内,赖尚荣如痴如狂的模样,顿时浮上心头,不由两靥绯红。
一时间,进退两难。
虽然对于赖尚荣强掳自己过府,有了些许猜测,也觉得这是两全之法。
可到底,自己还顶着北静王妃之名,既然他能够强掳自己过府,怎么就没有将休书一并要了?
她这边左思右想,外头的赖尚荣没听到动静,却有些慌神。
一面暗自后悔没当着两个侍卫的面交接,一面赶忙跃上马车,掀开车帘,闷头钻进车内。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将车内的北静王妃吓了一跳。
加上怀疑车内的王妃出了意外,本就带着几分焦急,北静王妃只当他催促无果,已经急不可耐,欲要在马车内不管不顾。
倏的一下站了起来,慌忙缩到角落,一脸戒备的双手捂住胸口,将身前挤压的呼之欲出。
“别……别在这……我跟你走!”
也不怪她产生误会,上门威逼讨要人妻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赖尚荣见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点了点头跳下马车。
北静王妃不敢耽搁,快步来到车辕处,见赖尚荣抬着手,犹豫片刻,终究害怕他恼羞成怒,将柔荑递了上去。
她抱着速战速决的想法,打算尽快下车,也好脱离魔爪,故而刚搭上赖尚荣的手,便向迈步下车。
万万没想到,手指刚刚触碰到赖尚荣的大手,只觉得仿佛有一团火灼烧自己的指尖,那种酥麻感顿时蔓延全身,一个趔趄便往车下栽去。
赖尚荣眼疾手快,张开双臂,虽然将王妃抱在怀中,但由于冲力和高度差,只觉得眼前一黑,憋闷感席卷而来,不由自主的来了一口深呼吸。
失去重心的北静王妃,本就手忙脚乱,赖尚荣那一口深呼吸,喷薄而出的热浪,顿时蔓延全身。
本能的,勾起了她在王府偏厅内的肌肉记忆,不由自主的将一双丰腴的长腿,盘在了赖尚荣的腰间。
软玉香怀,赖尚荣又不是什么道德君子,双手兜着熟桃,将王妃在怀里掂了掂。
一边趾高气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昂首阔步的往会芳园走去,一边凑到北静王妃耳边,吹着气道:“搂紧些,别摔着了!”
北静王妃欲哭无泪,偏偏这羞人的姿势,还是自己主动,想要推拒又怕触怒了赖尚荣,只得一言不发,紧闭双眸,眼不见为净。
就这样磨磨蹭蹭,一路来到了大观园东角门。
赖尚荣却有些为难了。
他双手兜着王妃的熟桃,如何空的出手来掏怀里的钥匙?
停在门前纠结了半晌,还是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臀。
“啊!~”北静王妃一直紧闭双眸,摇摇晃晃走了许久,这时,赖尚荣忽然停住脚步,只当到了屋内。
可睁开双眼,却发觉仍是荒郊野地。
惊骇道:“不……不行!”
赖尚荣疑惑道:“王妃若是站不稳,不妨先扶着我,待我拿了钥匙开了门,再……”
北静王王妃顿时面如酱紫,慌忙放下盘在腰间的腿,脚尖惦地。
满脸羞愤道:“站……站得稳!”
有了马车前的怀疑,赖尚荣也怕她在自己这里出了问题。
一边掏钥匙,一边安慰道:“你放心,本官并非恶人,只是情非得已,我带你去见个熟人,你暂时就跟她同住!”
北静王妃虽然猜到他说的是妙玉,但听墙角的事情,却是羞于出口,只稍稍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赖尚荣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王府内还能以皇命难违为借口,现在却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情。
见北静王妃拉开距离,也不好再上前搂搂抱抱。
摸了摸鼻子,悻悻道:“既然王妃行动无碍,那就跟着吧!”
一路无话,来到了栊翠庵。
庵内的妙玉正心神不定,尤氏又是送来自己原味旧衣,又是过来寻人。
虽不知他因何事耽搁,但想必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想到赖尚荣所图,她是既羞愤,又惭愧,还带着隐隐的期盼。
只是,她素来以出家人自居,如今非但堕落凡尘,反而对凡尘俗事产生卷恋感,直叫她无地自容。
于是,尤氏一走,她便拿来木鱼、犍稚,跪坐在佛前,一边忏悔自己的堕落,一边默念金刚经平复心绪。
只是,念着念着,忽然恍忽起来,握在手中的犍稚,也逐渐与赖尚荣合为一处。
以往倒背如流的经文,如今却是一句连贯的话,都背不全。
正恍恍忽忽间,就听摒尘呼喊道:“赖大人!”
顿时一个激灵,将手中的犍稚抖落在地。
可没等她将犍稚,塞进蒲团之下收好,就听摒尘惊呼一声:“王……王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