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赖尚荣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秦可卿并非淫荡之人,但她的一娉一笑,一举一动却都散发着勾魂夺魄的妩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纵身驰骋。
他甚至来不及……
看着她已经打湿了的衣衫,以及额前被汗水凝束在一起,不停甩动的发梢,赖尚荣伸手轻拽,秦可卿便瘫软在他怀里,娇喘连连。
赖尚荣暗道,怪不得情既相逢必主淫,君王不早朝大约便是如此吧!
在她布满细汗的额前亲了亲,又低头吻住秦可卿正想开口的樱唇……
一阵缠绵之吻后,秦可卿便紧紧的靠在赖尚荣怀里,恨不能任凭他的手,将自己融进他体内。
“尚荣!尚荣!”
伴随着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尤氏的喊声。
赖尚荣来不及回味个中细节。
忙披上衣服,在秦可卿布满细汗的额前轻轻吻过。
秦可卿如同受了惊的兔子,颤声道:“别……别让婆婆进来!”
其实不用她说,门外的宝珠、瑞珠已经拦住了尤氏。
赖尚荣从容一笑道:“以后就要改口叫姐妹了!”
秦可卿只当他意指自己做了他的女人,自然与尤氏平辈,顿时羞得埋下螓首。
蚊呐似的低吟道:“叔……叔叔晚上还来吗?”
“当然要来!”面对这样的邀请,赖尚荣又怎会忍心拒绝。
说完不理一脸娇羞的秦可卿,迈步出去。
来不及仔细回味,赖尚荣不免带着几分火气:“怎么了?”
尤氏嗅着那喷薄的靡靡之气,对于里面发生了什么,心知肚明。
别说她自己也不干净,如今连同这座宅子和自己,都是赖尚荣私有,更不会说出不知高低的话。
不无担忧道:“西府那边派人来请大爷过去!”
这个时候荣府来请,为的是什么不问可知。
若非连人带府被赐给赖尚荣,或许她还期盼着荣府搭救,毕竟还有劳役及教坊司的风险,但如今归入赖家则另当别论。
犯官女卷想要还籍,本就千难万难,荣府对的贾珍死罪都不闻不问,更别说会替自己还籍。
况且,即便还了籍又能如何?
无非是被那边养着,从此青灯常伴,以保全贾家的颜面。
惜春或许愿意,但她已经食髓知味,哪里甘心被做贾家的工具人。
赖尚荣见她面带忧虑,安慰道:“放心吧!以后日子照旧,安心替我管着这边。”
“嗳!”尤氏答应一声,刚想陪着赖尚荣出去,转念一想。
改口道:“我去看看媳妇!”
她不知道赖尚荣如何成事,害怕秦可卿想不开,需要做些善后的心理辅导。
不提婆媳二人如何拉扯,却说赖尚荣进了荣府东角门。
贾琏早已等在门口。
“尚荣!老太太和太太们正等着呢!”
随即便厚着脸皮道:“东府的春柳与我有旧,尚荣你是知道的,若能割爱小弟感激不尽。”
赖尚荣斜了贾琏一眼,冷笑道:“皇上赐的,我怎么敢送人?”
他对春柳并无想法,只是若连一个侍妾都松口了,如何保得住尤氏和秦可卿以及惜春?
所以,来之前他早已打定主意,只要荣府要人就搬出皇帝,绝不松口放人。
不想贾琏却穷追不舍,舔着脸道:“皇上哪有功夫顾得上一个侍妾?况且我又不要身契,只要将人给我就成。”
这话倒是提醒了赖尚荣,之前想搬出皇帝来回怼荣府,可若是贾母也提出这个方案,就难以推脱了。
不理会锲而不舍的贾琏,迈进荣庆堂内,赖尚荣先发制人道:“老太太叫我来所为何事?皇上刚将东府赐给我,一大堆子事没忙好。”
贾母原以为叫他过来,他就应该主动交人,压着性子道:“叫你过来也是为了这事,咱家待你不薄,如今珍哥儿遭了罪,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老太太这话说的倒奇了,我怎么恩将仇报了?”
王夫人见状暗道不好,忙打圆场道:“老太太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珍哥儿媳妇和蓉哥儿媳妇还有四丫头,若是为奴为婢,我贾家的颜面何存啊!”
赖尚荣笑道:“原来老太太是担心这个,虽说皇明难违,但请老太太、太太放心,别说珍大嫂子和蓉哥儿媳妇,与我也沾亲带故,就是没有这层关系,看在府上的面上,也不可能让她们为奴为婢,必定会好生供着,就是月钱花销,也与之前无异。”
贾母听了这话,终于不再摆脸,笑道:“就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只是我琢磨着总不能叫你贴银子,不如将她们交给我们,一来免得遭人非议,二来尚荣也省下些花销。”
赖尚荣笑道:“老太太这想法倒是并无不妥,只是毕竟是皇上所赐,尚荣也不敢自专,不如老太太请娘娘向皇上讨一份旨意,干脆替珍大嫂子她们还了籍,岂非两全其美?”
说着故作大方道:“我这边并无异议,若是有需要,我也可以上折子陈述。”
他这是以退为进,抢在贾母提出人来籍不来之前,堵住她的嘴,递折子也只是说说而已。
虽不清楚皇帝的打算,但秦可卿等人被关在宁府,贾家并未打点照应,应该存了避嫌的想法。
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但两府还是有区别的。
贾母没想到他会这样提议,为难道:“这……珍哥儿他们刚刚定罪,这会子皇帝又刚刚下旨,怎么好出尔反尔,只要尚荣先将人送来,待风声过了,咱们再从长计议,如何?”
赖尚荣冷哼一声:“这怕是不好吧?老太太也知道皇上刚刚下旨,这旨意还热乎着,我就将人送走,岂非阳奉阴违?”
说着一甩袖袍道:“我叔叔已被贾珍拖累致死,难道老太太还想让我,再替府上背下抗旨的罪名?”
他这完全是夸大事实,抗旨远谈不上,但阳奉阴违却是实打实的。
贾母也不敢说出让他违逆圣意的话,见他语气凌厉、态度坚决,这才记起,他早已不是自家卑躬屈膝的奴才,加上本就是有事相求,只能叹道:“那麻烦尚荣先别急着搬过去,容我们去向娘娘讨个旨意。”
“老太太放心,我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
赖尚荣表面答应,心里暗笑,别说现在东府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就是进出西府也不需要你同意。
若非还惦念着黛玉等一众金钗,又有旧主的名分压着,赖尚荣早就拂袖而去了。
其实荣府的要求不算过分,只是太拿自己当回事,又仗着旧主的情分吆五喝六。
当然,赖尚荣也不是什么好鸟,即便她们改变态度,也不会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