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尚荣一身酒气,从王熙凤院里出来。
其实他并没有喝酒,身上的酒气,不过是为了遮掩倒上去的。
凤姐儿本就不堪磋磨,一顿饭的功夫刚刚好。
不过苦了他,为了避免怀疑,没时间吃饭了,反倒是王熙凤吃了个盆满钵满,只是吃相不雅,以至于衣服上,油汁酱汁都没少沾染。
虽然苦了些,可这趟也算物超所值,没想到大观园的钥匙,竟在李纨手上。
看来得寻个机会提点她一下。
今日尤二姐值班,赖尚荣避开了邢岫烟,径直去了尤二姐院子,让玉钏去弄了些吃的,垫了垫肚子。
冲了个澡回到床上,尤二姐便腻歪的贴了过来。
抱着赖尚荣的熊腰,抱怨道:“姐姐好似赖上咱家似的,带着个丫鬟都住了个把月了,吃穿用度一两银子都不拿!”
赖尚荣只当她为难,劝慰道:“她是你姐姐,我还能计较这个?”
尤二姐噘着嘴道:“那可不成,咱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早年她可没这样对我和妹妹。再说了,姐姐好歹也是宁国府的主母,她不出也得要那边连本带利还了才是!”
尤二姐这句话,却是说到了赖尚荣的心坎里,暗道等秦业回来,只要搞定了秦可卿的事情,可不就是连本带利还回来了。
“不急!迟早有还的时候!”说着堵住尤二姐娇艳的双唇,给了她一个奖励。
“奴家不是拈酸吃醋的性子,只要大爷高兴!”
嗯?
难道秦业还跟尤老娘提过?
倒也有可能,毕竟秦可卿进门,跟尤二姐也算姐妹,秦业提前跟尤老娘打个招呼,倒也正常。
赖尚荣不禁感叹,这两人的关系匪浅啊!
“不错!爷果然没白疼你!”
尤二姐一面暗自窃喜,果然没有会错赖大爷的意思,一面将整个身子腻在赖尚荣身上磋磨。
赖尚荣伸手揩在尤二姐身后的挺翘处。
暗道,这生子秘法果然没有白练,也不枉费自己一番良苦用心。
“啧啧啧!”赖尚荣淫笑一声:“让大爷检验检验,你那秘法练得如何了!”
邢岫烟进门,后宅教育子女有了主心骨,他也不在故意错开时间。
不一会,好似两条肉虫似的裹在一处。
一夜无话胜有话……
翌日。
赖尚荣穿戴整齐,刚准备出门,却见冯紫英笑着跨过自家门槛。
“赖兄弟!”
“冯兄这会子过来,莫不是有事?”
冯紫英向赖尚荣眨了眨眼,笑道:“上回薛大脑袋请客,兄弟熘了,答应他们回请,明儿中午打算在家中设宴,兄弟可有时间?”
赖尚荣的休沐都是留给莺莺燕燕,别说他看不惯冯紫英,就是看的起也没功夫应酬他。
“多谢兄弟好意,我哪里有你们这般的闲工夫,衙门事忙,一个月我恨不得掰成两个月用!”
冯紫英不无惋惜道:“那倒是可惜了!还请了位赖兄弟的故友,看来只能留待下回了!”
故友?
既然说了是上回的回请,自然这故友不可能是宝玉和薛蟠。
于是好奇道:“呵呵!不知是哪位?”
冯紫英哈哈一笑道:“是北静王府的琪官蒋玉涵,蒋兄弟!”
其实他也是多此一问,便是不问,冯紫英也会主动告知。
从铁网山回来,他算是彻底傍上北静王这艘大船。
当初那名高手,在北静王一众亲卫包围之下,能反杀一人。
而冯紫英,能在其手上,支撑不短的时间,也因此得了北静王看重。
故而,冯紫英才有机会结交,北静王新近入手,且颇为宠幸的戏子蒋玉涵。
至于故意在赖尚荣面前提及,当然不是蒋玉涵吹嘘与赖尚荣多熟,而是显摆自己在北静王心中的分量。
前几次入股,冯家低调没有参与,以后嘛……
赖尚荣心中呵呵,冯紫英不似自己,他是活生生这个时代的人,如今却与一届戏子称兄道弟,却还看不起薛家,果然是趋炎附势,攀龙附凤之辈。
抛开蒋玉涵出自忠顺王府,他与忠顺王交情不错,就算没有这个原因,他也懒得应酬这种伏低做小的人。
有这个功夫,他宁愿花在一众金钗身上。
话说冯紫英请客,宝玉、蒋玉涵、薛蟠齐聚,可不就是交换红汗巾子?
赖尚荣哈哈一笑,拱手道:“不过就见过两面,并不算熟,想来宝玉多半与他一见如故,你们可得好好热乎热乎!”
送走冯紫英,上了马车,赖尚荣才回过味来。
宝玉挨打好像与交换红汗巾有些关系,可既然这蒋玉涵已经是北静王的人了,为何是忠顺王府向贾家要人?
…………
皇宫,御书房。
“齐宁!”
“臣在!”
“秘密派人将秦业带回来!”
“皇兄!到时候了?”
“是啊!这次铁网山,咱们看似吃亏,其实也让父皇看到了他们跋扈的一面。再怎么说你也是父皇的儿子,朕的亲弟弟,当着那么多文武的面,讨要一个戏子打你的脸,父皇心中就没点想法?
刚才齐宁说的你也听到了,他们不熟悉火器,导致茜香战事不利,但水溶和兵部瞒报了军情不说,反倒报了小胜。这事瞒得了初一,瞒不过十五,迟早父皇知道,到时候再说工部贪腐桉,父皇必会觉得朕在落井下石。”
“皇兄英明!乘着他们以为春风得意,父皇也需要压压他们的气焰,先将桉子捅出来,胜仗、败仗咱们可不能左右!”
“到时候前有铁网山颐指气使,后有营缮司贪腐桉,再有茜香大败,朕在向父皇告他们一个吃军饷,喝兵血,假的也是真的!”
“皇兄说的是,父皇即便再心疼这个外孙,但好歹也要顾及,咱们大夏朝的江山。”
“西夷狼子野心,这回他们在茜香吃了败仗,弱了我大夏朝的威名,就怕东南沿海也要跟着遭殃啊!”
…………
王夫人虽在薛姨妈面前推脱,元春老太太抚养,但既然说了总要让薛家有些盼头,否则真的不管不顾搬了出去,那薛家的家资,留不留得住可就难说了。
况且,现在贾政还在家里,若是宝玉再像上回那样闹一出,想瞒都未必能瞒得住。
于是,这天一早,便进宫去见了元春。
不过却并未如薛姨妈猜测的一样,请元春赐婚,而是让她在端午的赏赐上做些文章,以此稳住薛家。
元春是贾母带大,对于贾母的想法也有了解,虽王夫人的要求不好拒绝,但却还是派人告知了贾母。
贾母收到消息,一面让小太监递话,说家里五月初五端午节,想替皇妃去清虚观打醮祈福,求个旨意;一面让人请了清虚观的张道师。
到了午错,元春的旨意和端午赏赐下来,双方看似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