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赖尚荣来到衙门。
袁成涛愁眉苦脸的迎上来,低声道:“大人!昨日吏部文书传来,秦大人工部交接完毕,今日就要过来了。”
“哦?”
赖尚荣立即召集一众属下,来到国营司大门前迎接。
“陈知事!正堂可安排好了?”
“回大人!昨日接到吏部公文,属下已经安排妥当!”
“黄知事、张知事玻璃工厂的建造图纸可完成了?”
黄辛笑道:“回大人!都已完成,只等秦大人过目,募集的银子到账便可以施工了!”
张丙辰补充道:“昨日刚刚完成,大人休沐还没来得及给您过目!”
胡萝卜和大棒虽然相辅相成,但无疑大棒更具有威慑性。
前世漂亮国到处挥舞大棒,而咱们四处帮着搞基建、拉投资,但总是不免有些番邦吃着咱们的肉,一旦大棒临头立即改弦更张。
说白了给个胡萝卜可以充饥,大棒是真的能要命,所以赏罚还得相辅相成。
当然,前提是你有挥大棒的实力。
这二人参与过前期玻璃研发工厂的建设,所以赖尚荣也没急着动他们,毕竟剩余价值还得用一用,不过这种墙头草投闲置散也是必须的。
不过二人的回话里也有区别,黄辛对自己只字不提,只说要给秦业过目,张丙辰好歹还有些分寸。
正在赖尚荣想着如何安排二人之时,秦业的车架已经到了。
“秦大人!”
“赖主事!”
秦业看着探头探脑往前钻的黄辛等人,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忙吧!赖主事咱们去堂内说话!”
“大人请!”
看着二人携手进入正堂,外间的众人心中百感交集。
袁成涛回想赖尚荣听闻秦业赴任时候的澹定,对于二人的关系有了一些明悟,顿时喜不自禁。
黄辛、张丙辰则内心忐忑,猜测这般作态秦业是否只是虚与委蛇。
其余有幸灾乐祸的,有心生嫉妒的,不一而足。
来到正堂,秦业也不再故作姿态。
“贤侄有什么想法尽管放手施为,老朽也不会扯你后腿。”
赖尚荣少不得表示尊重,将自己的想法向秦业说了一遍。
随后二人唤来胥吏,召集司内人员。
“咱们国营司现在人员也多了,本官刚才同秦大人商议,司里的后勤保障工作也得跟上,黄知事今后就负责这块,大家的茶水,笔墨纸砚都由你来负责派发。
这几日我同秦大人将股权认购事宜敲定,张知事就去现场监督施工,新来的胡邝知事就负责黄、张二位的工作……”
黄辛、张丙辰看着全程彷佛一袋米般,闭目养神的秦业,心中懊恼不已。
赖尚荣刚回到值房,负责入股登记的肖贺年走了进来。
“大人请过目!这是近日登记入股的名单!”
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虽不清楚内情,显然以后这国营司还是赖主事说了算。
赖尚荣接过登记名单,初略估算了一下,比预计的三十万两足足翻了一倍还多,这还是中下层官员有自知之明,并未前来登记。
虽说权利大,但责任也大,入了股的未必会承他的情,但被排除在外的只怕会记恨他。
可照单全收扩大资金池,无疑分薄了股份,入股都是为了赚钱,以后回报率不够也是问题。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搞个优先制度,这次没选中的,下次入股优先,给这些人一个念想,也不会做的太绝。
从抽屉里拿出密折,将想法一一作了汇报。
刚收好密折,就见秦业敲门进来。
“贤侄啊!这股权留一份给宁府吧!”
嗯?
赖尚荣刚想拒绝,忽然想到秦业说过找贾珍谈秦可卿之事。
忙问道:“这……贾珍能答应吗?”
秦业踌躇道:“有几分把握,宁府不比荣府,家里没有实缺,这些年若非有那个进项,早就入不敷出了。”
“大人您看着办吧!不过不能给太多!”
赖尚荣不由庆幸,在贾母面前没将话说得太死,宁府拿一份史家就少一份,湘云分得就更少了,不过也只能抱歉了。
不说赖尚荣如何处理公务。
偎在床上修养的凤姐,直睡到日上三竿,慵懒惬意的打了个哈欠,她一惯要强,心机又重,所以向来睡觉不沉,夜里惊醒也是常事。
可昨日被赖尚荣掰开揉碎般的磋磨,路都走不稳当,原以为这晚上又酸又痛必定难熬,没成想一觉睡到大天亮。
好在她昨夜就吩咐平儿告假的事情。
正想着,就见平儿走了进来。
“奶奶醒了?我去给您打水!”
“啊!~噢~!~”
凤姐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只觉得浑身通透、舒坦无比,就连昨日的疼痛都消散无踪。
掀开薄被只着睡衣下床来到梳妆台前,对着赖尚荣昨日送的梳妆镜,孤芳自赏起来。
瞧着镜内的自己粉嫩红润的面颊,好似雨露浇灌后的绿植般娇艳欲滴,虽未施脂粉,却比往日涂脂抹粉更加容光焕发。
情不自禁抬手往双颊按了按,呆呆看着镜中的自己。
平儿打了水进来,看到凤姐怔怔的在妆台前发呆,丢下水盆来到身后。
“奶奶今儿这精气神哪里像是病了?倒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说着拿起一只头钗,往凤姐头上比划起来。
“你说什么?”
平儿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
“我说奶奶这精气神不像病了!”
“下一句!”
“倒像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好啊!好啊!我竟没想到这个!”
“奶奶说什么呢?”
凤姐挑眉道:“怪道大嫂子怎么气色突然变得好了,人也活泛了许多,没想到竟是这个缘故!”
“奶奶怎么又扯到大奶奶了?”
“那癞蛤蟆定是早就勾搭上了大嫂子!”
平儿惊呼一声:“怎么可能?”旋即赶忙捂住嘴。
“奶奶可不能瞎说!”
凤姐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怕什么?他连咱们都偷了,还怕多个大嫂子?”
平儿委屈道:“奴婢是说您别冤枉了大爷!”
“呸!”凤姐啐道:“我冤枉他?他向来无利不起早,我不过跟他要个赚钱的营生,他都敢那样。大嫂子若不是给足了甜头,他又怎么会那么好心教兰小子!怪道我上回说大嫂子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她就不敢看我!”
说到这,突然面如酱紫,掩嘴惊叫道:“该不会真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