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造赶到镇中第二处炸药点找到侄子范焯,详细交待几句后,快马赶到城门处。
五月初三夜,紧那罗王带的部队感到广林镇南。遥望广林镇灯火通明,墙头上士兵林立,紧那罗王深知敌人作困兽之斗,如果只以自己部队进攻的话,伤亡太大。随即派人立刻接应迦楼罗王等人。再作打算。
深夜迦楼罗王率部赶到却不见乾闼婆部,紧那罗愤然道:“行军大战,最忌误时。”
迦楼罗王忙道:“山路难走,我的部队也是借着我部的特性,才能赶来,乾闼婆部凌晨之前能赶到。”
紧那罗王依然不悦道:“总之,耽误战机,上头怪罪下来,可与我无关。”
迦楼罗王厉声道:“够了,你我几人平起平坐,虽说这次你是总指挥,但别太过于嚣张了。”
紧那罗王没有回话,转头沉声说道:“速战速决。进攻。”
迦楼罗王冷哼一声,振臂一呼,迦楼罗部全部战士展开双翼向镇中飞去。紧那罗当下也指挥部队从正门直冲。
迦楼罗王的先头部队,飞到城墙处,并没有受到一点反击。紧那罗的部队紧跟着赶到城下,范造一声令下:“攻击。”
只见城墙上的箭矢、石块如漫天花雨般的射向紧那罗部。这时紧那罗部统一穿着的蓝绿色铠甲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大部分箭矢根本穿透不进去。同时紧那罗部的战斗力也很是惊人,不少人几个起落已经上了高不过三、四米的城墙。范造放在弓箭,抽出腰刀喊到:“杀。”
除了一些肯玩命的,大部分人都吓傻了,有些不争气的还尿了裤子。
范造暗道:再坚持一会,再上来点敌人。同时边打边往后退。紧那罗也冲上城墙。而迦楼罗王并没管城墙上的战事,直接向镇中飞去。
范焯待敌人飞近,一道烟花冲天而起,只见镇中高处瞬间站满弓手,向天劲射。
迦楼罗部先头部队一个措手不及,尽管铠甲是好铠甲,可惜羽翼被射到就会射破,当下不少迦楼罗的部的战士从空中摔到地上,摔的七荤八素的。迦楼罗王大喊:“降落,地面迎战。”
与此同时,范造已经退到城下手持火把,准备全面爆破,紧那罗部队大部分已经登上城墙。紧那罗王一上城墙就感觉不对,城墙上全是易燃物,布满火油,同时他也发现范造的动向,紧那罗王直奔范造而来。
范造看着几乎死尽的部下,面对直冲而来的紧那罗王高喊道:“全都死吧。”接着将火把扔在引线上。
紧那罗王一看不妙,急忙想要去灭引线,范造叫道:“休想。”当下拿刀奋力去挡紧那罗王,紧那罗王一个晃步,一闪而过,同时一鼓击中在范造的背心上,范造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范造右脚向前扑跌一步,随即奋力转身,拦腰抱着紧那罗王,就差之分毫,引线没入炸药。“嘣,嘣”之声响彻天空,整个城墙下炸药一个接一个炸起。同时火焰纷飞,整个城墙边上瞬间烈火漫天。紧那罗王心中恼怒,反手一击,将范造当场格杀。放眼一看,本部士兵有在城墙上的哀嚎的,有的也被炸的血肉横飞。尽管本部人马铠甲装备精良,但也死伤不少。喉头一甜,险些被气的当场吐血。想那离火关,南铃所向披靡,到这广林的一个小镇,居然死伤不少。当下急道:“退出城外。”
紧那罗部听得本部王号令传下,急忙从烧破的城门和城墙上纷纷退出。而爆炸声一响,迦楼罗王震惊一下。立刻明白是中了埋伏。但是立功心切,仗着自己部队的作战能力强,同时也看到镇中高楼中的弓手们不过是些民兵。于是叫手下士兵自由攻击。
迦楼罗部的作战风格就是机动性强,迦楼罗的战士起落间跳入楼阁、民房内,将高楼内的大部分弓箭手瞬间击杀,惨叫声此起彼伏,迦楼罗王嘴角带着笑意。哪知就在此刻,一处高楼突然“砰”的一声爆炸,紧跟着这片区域的民房,高楼接二连三的爆炸,火焰纷飞、砖瓦,沙尘漫天,大地都仿佛在摇晃。不少迦楼罗部的士兵被炸的血肉横飞。还有不少被烧的浑身冒火,四处乱撞。迦楼罗王也被爆炸所波及,很多瓦勒,石块崩到身上,弄的一身的灰很是狼狈。
接着只见一处极其隐蔽的房舍内,一名敌将领着十几个人迅速向镇中跑去。迦楼罗王怒级,刚要前去追杀。突然城门那边天空一束烟花冲天而起,照的夜空如同白昼一样。迦楼罗王知道是紧那罗王的紧急召唤信号,当下不敢怠慢。急忙率部从镇中撤出。
一到城门外就看见赶来的乾闼婆部,乾闼婆见两部如此狼狈,忙问是怎么了。紧那罗王愤恨的道:“辰南是要死守这里等待援军。”
迦楼罗王也是怒极道:“我等从离火关一路打来,没有什么大伤亡。却不想在这折损了近万多部下。”
紧那罗王道:“我部也折损了几近万人,广林没有多少兵可用,当下我们应集结兵力,否则迟责恐怕生变。援军一到就不好打了。”
乾闼婆王忙道:“好,这回以我部在前,全力冲击。”
三部人马重整之后分三路从广林的城门,两侧的城墙,避开大火,向广林镇中杀来,一路上除了火、烟之外,再无敌人。不过四处大火扑面,道路艰难,同时为了避免再有埋伏,所以走的小心翼翼。
姜峰正在镇府衙前驻守,忽然看见十几个广林战士跑来,满身、满脸都是灰尘,为首一人个子挺高,虽然看不清长相,但面色平静,目光坚定,到有几分与范造相似,来人见到姜峰忙上前行礼道:“属下范焯,广林镇府监事,前方成功阻敌,我方除我们这十五人外,全部阵亡。估计敌军会重整旗鼓再次攻击,所以赶来同姜将军一同御敌。”
姜峰想到范造很可能已经战死,毕竟是来人的叔叔,当下不想多言。叫范焯稍整休息一下,然后随队布防。
姜峰一直精神紧张的,注视着四周,天空已经略微发亮。从耳中可以听到不远处有错落有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姜峰屏住呼吸,沉声道:“准备迎战。”姜峰领着三千人站在府衙门口,其余两千人则在府衙院内各处埋伏。
不多时从广林府衙正门大道上,紧那罗等三王带着人马杀到。紧那罗王远远看见姜峰带队整齐划一的立在府衙大门口,在距离姜峰十丈开外的地方站定。吩咐周围人将整个广林府衙团团包围。姜峰默默的看着。
紧那罗王上前两步大声喊道:“进攻。”
姜峰面对如潮水般冲来的敌人,仰天长叹一声,双手拔出刀凝视前方。待到敌人接近,姜峰一个半旋,瞬间砍倒两人,大吼一声,直奔紧那罗王而来。此时府衙院内也是砍杀声不断。包围府衙其他方向的人马纷纷跳入府衙内,与府衙内的守卫展开激烈的厮杀。
辰南听得外面的厮杀声。在后院,将姜嫣和朱雀甲轻轻的放在青鸾的背上,轻抚姜嫣的长发,然后低声对青鸾说道:“青鸾啊,青鸾,一定要将嫣儿送到安全的地方。”青鸾仿佛听懂了辰南的话,“足、足”的叫两声,然后展开翅膀向北飞去。辰南没有看到,姜嫣的眼角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落到青鸾的背上。
辰南默默回身,拿起长剑,缓缓走向前厅,前厅里守卫辰南的士兵已经死的剩下不到百人,见到辰南出来急忙向辰南靠拢,守卫在辰南的身前。其他敌人看见辰南也都立在当场,辰南拍了拍前面一名战士的肩膀,缓缓走到阵前。将手中长剑缓缓举起,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敌人砍去,看似缓慢,但迎接辰南这一剑的人却感觉好似大山压顶一般,根本无处可逃,长剑落下,瞬间将那人砍成两半,已经濒临绝望的站在辰南身后的守卫,看见辰南如此强横,不知谁大喝一声,直接冲上前去将一名敌人的头颅砍下,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上前去敌人死拼,因为前厅府衙内没有敌人主将,一下子被辰南等人杀的措手不及,辰南见一个杀一个,手底下绝不留情。
待冲到门外,看见满身血污的姜峰在门口正与紧那罗王战在一起。迦楼罗王远远的看着,乾闼婆王在部队后方做支援。
此时姜峰身上的柳宿铠甲已经残破不堪,看到辰南出来挡开紧那罗王一鼓道:“姜嫣呢。”
辰南看了看朝阳道:“我让青鸾将她送走了。”
姜峰笑了笑,大喝一声又砍杀了一名敌人,紧那罗王这时上前,一鼓打在姜峰前胸,姜峰向后扑跌,倒在远处,一口鲜血喷出来,勉励支撑想再次爬起来,却一下子又倒在地上,呼呼的喘气。辰南看着自己还有不到五百人的部队,援军还是没有消息,心中悲凉,对紧那罗王道:“我可以自刎当场,不知道可不可以放其他人一条生路。”
紧那罗王道:“辰南,就算你今天不自刎,你也活不到明天了。”
辰南惨然一笑道:“好、好、好。”接着目露凶光道:“今天就算我死了,也要你付出代价。”
当下将长剑横在身前,立于众人身前。紧那罗王对迦楼罗王喝道:“别看戏了,速战速决。”
迦楼罗王一声暴喝:“上。”
众多士兵齐冲向辰南,辰南这边的士兵不待辰南发话,直接与敌人砍杀在一起。幸亏广林镇府衙的门前的大道不宽,这五百名战士与敌人一时间相持不下。辰南也与紧那罗王战在一处。迦楼罗王也伺机杀到。辰南完全是一种死命的打法,仗着阳土为山的护体功力,硬抗二人的攻击,却是处处杀招砍向二人。
紧那罗王也是强横一双鼓不断的攻向辰南,同时鼓音也阵阵侵入辰南的脑中,辰南只感觉手中的剑越来越沉。同时每一次双鼓撞击的声音都让自己的耳鼓剧痛一次。胸腔发闷。辰南只好在每次发招前大喝,同时招势越大越快。而南山剑诀的要诀就是阳土为山,为稳、为大、为沉。一旦快打,整个心法就乱了。辰南被紧那罗王和迦楼罗王的几次攻击下,已经摇摇欲坠了。
就在此时,一声声战鼓从城门处响起。一排排整齐的部队,从广林外的西南方向,呈扇形向紧那罗王等人的部队开来,因为大火和爆炸,除了广林府衙前的房子保存完好外,外面几乎都是废墟,这乾闼婆王的部队已经同到来的部队交战在一起。
紧那罗王往城门那看去,远远的看见高大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袁”字。城门处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上坐着一个人,身穿银色的战甲,但朝阳一照,甲上闪着金黄色,耀眼的花纹在甲上流转,闪亮的头盔上,有个太阳的标记。而此人,身长八尺有余,体格雄壮,相貌方圆,面带紫红。而且正在脸带笑意的跟身后的人说话,而处在那人身后的人虽然只露出半个身位,但一匹银马上的银色铠甲头盔上的月牙标记还是印入紧那罗王的眼帘。
紧那罗王心中一紧道:援军果然来了。急忙对身边人喊到:“叫乾闼婆王阻挡一下,其他人跟我全力击杀辰南:”紧那罗王手底下加了狠劲,一鼓打在辰南的肩膀上,辰南后退两步,喷出一口鲜血,迦楼罗王同时双环砸向辰南的背心。
此时姜峰挣扎着撑起身体勉力的冲过来双刀硬抗住双环,喊道:“兄弟们,全力保护住王爷。”
接着辰南一记重击,将紧那罗王逼退几步,借次机会,紧剩的两百多名浑身带伤的战士把辰南和姜峰团团围住,以死相护。姜峰咳着血,站在辰南的身前盯着紧那罗王狠声说道:“要想杀天南王,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过去。”
紧那罗王暴喝道:“杀。”
与乾闼婆王交战的袁旦心中暗自心惊,与自己交战的部队作战能力太强大了,并且部队的阵法有条不絮,好像有无行的线在牵引着自己的部队一样。就是冲不进去。看来得靠自己领兵强来了。
袁旦回头对袁朔和张林道:“这里交给你们,没问题吧。”
袁朔轻声道:“哥,你去吧。”
袁旦笑着点了点头道:“辰南那边吃紧,都赶到这了,要是让他死了,可不好,我去了。”说完袁旦招呼一声,双足一踏马腹,同时手中一个手掌大小的金属圆球浮在手中。袁旦一马当先冲向乾闼婆王部,手中圆球瞬间迸发出火焰。袁旦大喝一声。那火焰瞬间扩大到能把袁旦一人一马包围在其中,同时不断的向外迸射火焰。就好比一个大火球冲向敌军。
乾闼婆王急忙运水布网想将袁旦制住,哪知功力打在火球边上都划做水汽。乾闼婆王部瞬间出现个缺口,袁旦领着几百人直向镇中冲去,乾闼婆王还要随后阻拦。突然一员女将杀到。只见来人不到二十岁,身材修长,容貌清秀,一身银甲紧紧的包裹住身上的曲线,连内衬也是白色的,一头长发透过头盔,飘洒的飞扬在身后,三尺长的月牙型金属环,在手边翻转、游动。宛如世间的仙女一般。来人轻声喝道:“我来做你的对手。”
乾闼婆王定下身形,吸了口气道:“太阴袁朔。”
袁朔道:“正是。”同时将月牙型的金属环飞向乾闼婆王,只见那月牙型的金属环高速的翻转着冲向乾闼婆王。乾闼婆王看见翻转的过来的武器惊呼道:“月金轮。”
乾闼婆王琴弦一动,几道水线挡住月金轮,接着将月金轮弹了回去。袁朔右手一牵引,月金轮绕着手臂旋转。而袁旦则如一团烈火一样已经冲到了广林镇府衙那。并且直接冲向紧那罗王。此时太阳斜挂于天,而袁旦身上的火焰的热量和亮度,给紧那罗王一种错觉,仿佛这世界上有两个太阳,而其中一个就要燃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