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夜,一骑从氐州边界向亢州奔来,马不停蹄的冲进驻扎在亢州南部的摩呼罗迦部的大营。
不多时,应念大将急忙来到摩呼罗迦王的大帐内,摩呼罗迦王对应念道:“燕水、金山的守军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于两日内分批撤离,估计氐州内部会有大动作。”
应念大将道:“不知摩呼罗迦王如何打算?”
摩呼罗迦王道:“我看我们该即刻动身,潜入氐州内部。”
应念犹豫的道:“我只怕会中了敌人的诡计。”
摩呼罗迦王深思了一会道:“孟章王已死,轩正小儿能不能平安到达氐州还未可知,眼下正是将敌一举击破的好机会。”
应念大将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做声。
摩呼罗迦王即刻传令一个时辰内整军完毕,潜入氐州。
三日之后,崔辉率部抵达张坚固守的山头西南方五十里处。
刘桀听闻崔辉到了,立刻率部迂回向北而去。同时张坚的部队也收到了刘桀退军的消息,派人四处打探,得知崔辉部队已近。但方的事情,让张坚一直惊疑不定。时近下午,崔辉派人前来支会张坚,让张坚率部下山与之汇合。
张坚以整军为名,暂定两日之后下山。
第二天午后及深夜,虚宿的部队和壁宿的部队分别行至崔辉部队的南面和西面,未见有如何动作。
到了约定张坚下山的当天凌晨,顾严的部队奇袭南面虚宿的部队,虚宿提防之下,未有损失,但看来军却分明使用的是室宿崔辉的铠甲和并且。
跟着上午时分,张坚的传信兵赶到,将崔辉实是东海的内奸告知虚宿,并与虚宿商议于傍晚夹击崔辉,并于壁宿汇合,突围而走。
虚宿表面上与来者议定,待信使走后,叫来大满,并将已方探子带来的各部战况情报交于大满道:“你怎么看?”
大满看罢思索了片刻道:“目前来看,方是敌无疑,崔辉是我们几支部队中所受损失最小的。如果东青是崔辉刻意安排的话,那么崔辉可算是给东海立一大功。本来包围张坚的敌军,在崔辉赶到后,也不见踪影了。所以目前看来无疑崔辉的嫌疑很大。”
:“不知可有夜叉八将在崔辉处?“
:“密严在那,不过我想密严也在观望之中。”
虚宿嘿嘿笑道:“我知道你们八将中四人分别监视我们四宿,未见真章时,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大满却是皱眉道:“只是无比和壁宿分兵两路冲入氐州,无比却是折在东青和轩正手中,壁宿却是没有任何抵挡抵达到了附近,壁宿也有可能是内奸。”
虚宿迟疑了一下道:“我们北疆七宿本就是执明王从民间挑选出来,再加以培养的,壁宿可以说是七宿中最为神秘的一个人,平素高冷,言语上咄咄逼人。你这么一说,嫌疑也是很大。”
大满点了点头道:“现在乱猜也是无用,只待午后,见机行事了。”
待到午后,虚宿、壁宿的部队各自向张坚处靠了靠。
崔辉则是紧张的列队等待在山脚,直到夕阳快要落山之际,张坚驻守的山上才有士兵列队而下。
而当张坚的先头部队马上就要去崔辉的士兵接触时,数十名士兵突然拔刀砍向崔辉部队的前排,两边士兵本就因为主将的关系,时刻提防,一有星点冲突,立刻双方大规模冲杀在一起。
张坚在山上看的清楚,虽然怀疑可能自己人中混入敌军的奸细,一时之间却拿不定注意,后冲下山的士兵因连日来在山上缺水缺粮,一旦有了下山的命令,也不管前面是怎么打起来的,一股脑的冲将下去,其势直扑崔辉军中。
崔辉咬牙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看了眼赶过来的密严大将道:“这是怎么回事?”
密严大将阴冷的笑道:“这只能说明要不张坚是敌,要不你是敌。”
崔辉脸露迷茫之色,思索了一下,转头狠声对部下道:“给我杀,全歼张坚。”
虚宿的部队看见前面打了起来,急忙和大满向前催动兵马,想要了解战事是如何打起来的。
待虚宿的部队冲近,顾严却率部直接冲杀过来。虚宿无奈,只得与之冲杀在一起,顾严却是且战且退,退到室宿崔辉部队的旁边,崔辉的部队一时不明就里也帮着顾严杀向虚宿,三方部队乱战在一起。
木琪率部慢慢的靠近,在大战的边缘冷冷的注视的场中。
战斗持续到深夜,崔辉的部队杀红了眼,一边抗着虚宿的部队,一边杀到半山腰了。
木琪这时才下令道:“全力攻打室宿的部队。”
命令一下,近三万余人的部队冲向崔辉部队的后方。崔辉的部队硬抗了几次冲击之后,开始向北溃逃。
崔辉更是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正在奔跑的崔辉突然感觉后背一股寒意,回头一看,却是密严紧盯着自己,手中长剑正向自己刺来。
崔辉猛夹马腹嚎叫道:“我不是东海的内奸,莫要杀我。”
密严却是狠声喊道:“不管你是不是,你若死了,这混乱才能结束。”
密严一运劲,向前直扑,长剑已达崔辉后心,崔辉猛得勒住码头,回斧一架。密严的长剑却是软绵绵的顺着斧头弯了下去,跟着猛地绷直,在崔辉的后背划出了一道血口。
崔辉:“哎呀。”大叫一声,一掌打在马屁股上,加速向前奔去。密严则在崔辉身后紧追不舍。
二人将逃兵甩在后面二十多里,突然前面出现一队人马。为首大声叫道:“崔大人,我们来接应呢。”
密严一看却是刘桀率部在前,大吼道:“还说你不是奸细?”
崔辉却是无可奈何,眼下就算投降也比死了的好,当下赶紧向刘桀处奔去。
密严恨的牙痒痒的,运足功力,从马背上飞身而起,要将崔辉立即斩杀,待飞跃起来后,却是发现刘桀的部队全部架起弓箭。一片箭雨射来,密严暗道一声:“中计。”
在空中强行扭转身体,双足瞪在崔辉的背上,向后飞跃,饶是如此,腿部仍然中了一箭。摔倒在地上。
密严起身看去,崔辉已被射成个刺猬,咬了咬牙,急忙回身狼狈的蹬上马往回跑。
刘桀脸上全是兴奋,大声叫道:“跟我冲,再给他们添点料。”
刘桀率部向前冲了几里,看见迎面而来的室宿逃兵,又是几轮箭雨,将逃兵射的向回跑去,与虚宿、壁宿、张坚的部队冲撞在一起。
木琪一见,立刻率部命令部队停止攻击,向西撤军。
虚宿和大满二人见到奔回的密严,急忙上前接应。密严恨声说道:“现在已经不知谁是敌,谁是友,我们即刻撤退。”
虚宿看见向西撤退的壁宿道:“我们是跟壁宿一起西退?还是……。”
密严道:“为防有诈,我们向西南撤退。”
壁宿和虚宿的部队向两个方向快速移动,余下的室宿部队则是有的跟着壁宿跑,有的跟着虚宿跑,其他则慌不择路,被刘桀的部队斩杀。
张坚的部队刚冲下山头,也被刘桀杀回到山上,一路猛攻。
张坚眼见大势已去,挂起的白旗。
刘桀命人收缴兵器,令一部分将士将张坚所剩的不到三千人马围在山上看管。自己率另一部分将士向西北奔去。
木琪率向西奔行数十里,看见一队骑兵远远的等在前方,为首的正是自己心中一直念想的宋飞。
宋飞看见来敌,咬了咬牙,一扬长枪,当先一步冲了过来。
木琪俏脸一抹红晕之后,手持双刀也率部冲了上去,两支部队冲杀在一起,宋飞的长枪也是来到木琪身前,木琪双刀一架,却发现长枪上没有任何功力,抬眼看去,宋飞双目却是紧盯着自己,满是柔情。
木琪架开长枪,别过脸去,双刀砍向宋飞。宋飞提马前进一步,枪杆别住双刀,低声道:“合围已成,你可有办法脱身?”
木琪一怔,双刀回身再次交叉而出低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宋飞枪杆一挑,打向木琪的双臂低声道:“你怪我?”
木琪收招,双刀在手中旋转一圈再次砍向宋飞道:“我有我的使命,你有你的家,我不怪你。”
宋飞甩枪想要架住双刀,却发现双刀突然幻出数道刀影,扎向自己前身要穴。
宋飞一怔,急忙后撤,木琪在近一步,双刀招招刺向要害。
宋飞急道:“为……。”
话还未出口,木琪已双刀飞出打向宋飞的面门,同时腰间双刺拿出,疾刺宋飞双肋。
宋飞情急之下,黑冰寒气透体而出,“砰。”的一声,木琪却是收住功力,被黑色冰气震得倒飞出去,嘴唇发紫,瑟瑟发抖的倒在地上。
木琪的部下急忙过去搀扶,将木琪扶起。木琪只是望着宋飞,颤抖的道:“速退,与虚宿合兵一处。”
宋飞想要上前,被壁宿的断后部队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木琪率大部分部队向东逃去。
过了不久,向西南行军的虚宿部队,在绕过一处高山时,从山腰斜冲下来一只部队。一人身穿银甲,手持长枪,枪头部的一颗宝石,在朝阳的照耀下,刺眼的光芒射的虚宿几人睁不开双眼。密严眯着眼,上前一步道:”光玉。”
:“七杀明起。”密严想到死在明起手上的兄弟,恨声吼道。
:“你收点功力行不,晃的眼睛都疼。”一个二十来岁的俊朗男子,也是身着银甲走了出来,扒拉一下明起长枪,推到一边。同时这男子的身后,太阴袁朔也是骑着白马缓步而出。
密严一见那男子的铠甲不是斗甲,竟是白虎七宿的铠甲,当下问道:“这人是谁?”
大满咬了咬牙道:“他是监兵王的二公子,奎宿赢补。”
虚宿焦急的道:“怎么办?硬冲过去,还是换条路?”
密严阴沉的道:“还换什么路,三对三而已。而且我们的兵力比他们多,怕什么?“
大满点头道:“呼唤玄龟出来吧。”
明起催马上前一步,大声的道:“诸位记住此处的高山,叫泰山,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了。”
密严冷笑道:”莫要以为你穿上了七杀甲就跟当年的辰动一样。今天谁死在这,还很难说。“
言罢,密严一扬手,前锋部队冲了出去。
明起转头对袁朔微笑着道:”我和赢补先上,你看我们不行再出手好么?”
袁朔倔强的仰起俏脸道:“我不用你们护着我,论功夫,我未必比你们两差。”
明起正色道:”谁说是为了保护你,这是战术,你得听命令。”
袁朔微怒道:“这里有你的兵吗?”
明起回过头,看着冲过来的部队,低喝道:“冲。”
明起再次一扬七杀枪,耀眼的光滑,映射山下。使得虚宿的前锋部队前冲的顿了顿。跟着明起和赢补率兵冲杀而下。
明起长枪的枪尖上裹着一层白色火焰,所过之处,无论兵器还是铠甲,触之即焚。来不及扔掉并且的连同身体也一起焚成灰烬。
赢补见了,笑道:“至于上来就这么耗费功力么?”
明起回头看了眼紧抿着嘴唇,却是未动的袁朔一眼笑道:“气势上就要把敌人打怕。”
赢补顺着明起的目光回头也看了眼袁朔道:“她还真听话,我也听闻七杀明起想要追求新月郡主。不过,新月与我可是青梅竹马的。”
明起呵呵一笑,盯着潜行而来的密严和大满道:“你要哪个对手?”
赢补摇了摇头道:“你总是叉开话题,我还是要老对手算了。”
明起道了声:“好。”一个箭步,再一个闪现,来到密严的身前,长枪上闪着妖异的白炎刺向密严。”
密严看见白炎已在面前,心中一惊,上半身已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右斜趴下去,跟着黑剑斜刺明起的咽喉。
明起后撤一步,拿枪一挡健身,眼见剑身弯曲,抹向明起的脖子。明起运劲,拿着枪杆往后带,硬是把剑身绷直。
密严身体摆正,想要抽回剑,再发招,抽剑之时却发现带着明起的枪杆一起拉到身前,明起左手食指一点白炎,点向密严的前胸。
密严急忙左手化出一黑色水球,握住明起的手指。
”吱“的一声,一道白烟和一股焦臭的味道发了出来,两人各自后退几步,明起看着自己的食指黝黑,疼得钻心,知道是毒,急忙再运白炎功力,将毒水逼出。
密严的手心则被被烧出个窟窿,深可见骨。看向明起,恨的牙痒痒的,却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突然地面震动起来,硕大的玄龟从远处奔来,虚宿和数十人站在龟背和背肩的甲内,向明起这边射箭。
明起眯起双眼,看着玄龟来到敌人后方时大叫道:“赢补。”
赢补闪开大满的攻击,向天长啸一声。从远处山脚下冲出两百身穿白甲、虎盔的部队绕后冲向玄龟。
虚宿大叫一声:“西川的虎卫,不好。”后续部队开始回防阻挡。
明起再次喊了声:“新月出兵。”
袁朔立刻将月金轮带出,率部急冲。明起跟着大吼一声,七杀枪上白炎大盛,跟向前一跃,跑向玄龟。
密严转头欲转,一道弯月,从右后方旋转着飞到眼前后向自己的脖子飞来。密严向后一仰,月金轮飞过。拦胸斩断几个士兵的身体,回到袁朔的身边旋转。
密严大吼道:“全力合围袁朔。”
大部虚宿的部队从外围将袁朔和赢补的部队围在里处,
这时明起已经冲杀到玄龟前方,一个闪现,已到玄龟背上。虚宿一看明起的枪尖上的白炎,心中发寒。急忙招呼士兵围杀明起,自己则跳下玄龟,跑到队伍中间,跟着向队伍前面跑,想要围杀袁朔。
明起冷笑一下,翻身进入玄龟肩甲内,砍杀几名士兵后,一枪扎在玄龟肋处,并掏出个瓷瓶,在不断扭动的玄龟内,接了满瓶的玄龟精血后。再次翻身跳上玄龟后背之上。看见远处被团团包围的袁朔和赢补。不由得看了下瓶子。
这时远处的尘土飞扬,明起欣喜的暗道:援军还是来了,只是眼下敌人若是以死相拼,袁朔恐怕会有危险。虚宿方才看见自己已经信心全无,只要接下来再让敌人丧失斗志,就可以让敌人退走了。
当下解下背后的七杀弓,螺旋劲由丹田内运转,将所有的功力灌输到搭到七杀弓的箭上,那箭闪着耀眼的白光,在烈日之下,居然能夺烈日之光,映得整个泰山脚下白茫茫的一片。
本就心惊的虚宿和密严等人在这白光下不由得回头看见,只见明起如天神一般,站在太阳身前,那箭矢上除了可怕的白光外,整个箭矢上还附裹着妖异的白炎。
明起大声叫到:“援军已到,你们投降可以免你们不死。”
虚宿惊恐的看向大满和密严。密严脸露狠声低声对虚宿道:“眼下我们占尽优势,我们最后合力一击攻击袁朔,不管杀不杀得了,立刻退走。”
跟着密严、虚宿立刻冲向袁朔。大满也想上前,被赢补一道罡风推走。
明起大喝一声,箭矢脱弓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