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正四人各自乔装,轩正在一小镇找了个村姑打扮好了,装成夫妻进城省亲,先奔太横而去;宋飞正好混入一队向太横去的商家;李伦则推着粮车跟着一群农夫运粮;明起穿的破破烂烂的,像个落魄乞丐一样,一个人向太横走去。
四人花了四天时间,先后到达太横城,李伦直到第四天的下午才是最后一个到达的,进了太横后,将粮食推到缴粮处,立刻出来,沿街寻找其他人留下的记号.经过菜市场的时候,正好看见明起穿的破破烂烂的懒洋洋的坐在一处角落里,看见李伦出现在街口,笑了笑,抬头望向斜对面的酒馆,李伦顺着明起的目光抬头看去,看见身旁酒楼的二楼栏杆处,宋飞坐在那悠然自得的喝着酒.
宋飞一口酒下肚后,转头看向明起,明起起身拍了拍屁股,向北慢慢的走去。李伦随便找了一处摊子,叫了碗面。埋头吃了起来,吃完面后,抬头看向宋飞,宋飞已经不知所踪,李伦笑了笑,放下碗筷,叫了杯茶,静静得等着菜市的收市。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几个菜摊子已经收起货来,李伦又坐了一会,走到一处卖菜的大娘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娘,这剩菜能不能给我些,”
那位大娘看着淳朴的李伦笑道:“这些菜拿回去也是喂猪,你看着拿吧。”
李伦尴尬的笑了笑,拿了一筐菜,背在身后到:“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大娘了。”
那位大娘张着嘴巴看着李伦向北行去。李伦背着菜筐大摇大摆的从太横城的北门走出,看到远处的树枝上,挂着一块刚才明起身上衣服的破破条,打的结在西面,李伦无奈的笑了笑,急忙向西赶去。
到了深夜,李伦走到太横西面的一处田林间,远处明起正坐在一处石墩子上啃着一只鸡腿,宋飞和轩正坐在一旁喝着酒。看见李伦出现,一齐招了招手。
李伦懒洋洋的走了过去道:“饿死我了,哪来的烧鸡?”
明起打开身旁的荷叶包,将缺了两只鸡腿的烧鸡递给李伦到:“轩正从城里买的。”
李伦看着地上的另一个打开的荷叶包和上面的鸡骨,拿过烧鸡,笑骂道:“你们几个没义气啊,吃了一个还不够,连我这个的鸡腿都拿走。”
轩正喝了口酒笑道:“这个事,你得找明起算,四个鸡腿都被他吃了。”
李伦瞪了一眼明起,望向轩正,坐在一旁啃着鸡道:“太横这边已经调动兵马,要进攻氐州了,你不担心?”
轩正沉声道:“该来的始终要来,何况有吕峰、刘桀在呢。”
明起接着对李伦道:“你快吃吧,休息一下,我们就出发,我们得尽快赶回来。”
李伦不解的道:“你和辰南的约定不是两个月吗?时间还长啊。”
明起看向轩正笑道:“因为我们要拿玄武的精血。”
李伦吐出一块鸡骨,郁闷道:“能不能拿回十四金人还很难说,你们又在考虑玄武精血。是不是胃口太大了点?”
宋飞走过来递给李伦一壶酒道:“胜在险中求嘛,当初在地穴内,十四金人身上的金属的确很是稀有,但仍抗不住我们的攻击,就是因为这些金属中缺少灵魂。我们将这十四件金属带回去,在分薄装备几只部队的话,神兽的精血就更加重要了。”
轩正接着道:“虽然达不到斗甲的威力和自我修复的程度,但要比普通部队的盔甲强上许多,而且便于修复。”
明起扔掉手中的吃剩的鸡腿道:“不过,我想他们不会放弃对我们的搜索的。我们得更加小心。“
宋飞狂笑起来道:“我期待与他们再战,没有他们怎么提高呢。”
明起看着天上的月亮道:“稍事休息一下,就动身吧。”
天色微亮,崔辉已率兵五万挺近氐州边界,遥对西兰城。待整个军营驻扎完毕后,崔辉急忙走到一处军营,进入其中后,军营内一名黑色轻甲的瘦高男子见崔辉进来道:“准备得当后,正午进攻。”
崔辉上前一步笑道:“虽然你有王上的手令,但也得告诉我作战计划,我才好下令啊。”
那人沉声道:“告诉你整个部署也可以,八部中的摩呼罗迦部会从正面进攻亢州;此刻危宿的部队从亢州西侧斜冲氐州中部;虚宿的部队会于十日后抵达,从氐州南面,阻挡心州的援军,围困氐州;壁宿的部队作为后援月内日必须到。”
崔辉犹豫一下道:“龙部和夜叉部不参与此次进攻吗?”
那人嘿嘿一笑道:“暂时不会参与。”
崔辉擦了下脖子上的汗,苦笑道:“看来我们是先头部队了。”
那人没有说话,崔辉长呼了口气,站起肥胖的身躯,缓缓的向外走去。
崔辉来到军营前,叫来属下东青、许进、何岚三名副将道:“东青你带五千人留在营地,许进、何岚与我各带一万人于正午时分进攻西兰。”东青三人领命后各自回去调配兵马,崔辉则看着东面远处的西兰城,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中土战争之后,七宿去其三,这次跟东海的战争,充满了未知,如果执明王对东海志在必得的话,不会只让四宿作先头部队的。
众将士提早吃了午饭,正午一到,崔辉引马走到队伍前头,回头扫视了一眼整装待发的将士们,一扬手中短斧,大喝一声道:“出兵。”
崔辉一马当先领兵向西兰城进军,许进、何岚各自领兵于两侧。三万人的部队,有条不絮的挺近西兰城下。崔辉远远看着西兰城,城墙向没有丝毫动静,不免心中狐疑。待队伍离西兰越来越近,崔辉发现西兰城的城门大开,城内没有一丝人影,静得可怕。兵至城下,崔辉一扬手,大喝道:“停。”
崔辉骑马前行几步,从敞开的城门向内看去,空旷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崔辉有些迟疑,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正踌躇着,城墙上突然探出个身影,向城下的崔辉大声喊道:“崔大人请带兵入城,吕大人已经撤走了。”说完,那人影一闪即没。
崔辉驾着马来回挪动着步子,正午的太阳让肥胖的崔辉身上尽是汗水,许进上前一步道:“大人,进还是不进?”
“再等等。”崔辉擦了下脸上的汗水,不耐烦的道。
许进退了下去,三万将士在西兰城外足足呆了两个时辰,直到旁晚,西兰城仍然没有一丝动静。何岚催马上前道:“监军大人传话,为何还不攻城?”
崔辉瞪了一眼何岚,沉默半响,沉声道:“你先率兵入城。”
何岚回头看了眼西兰城内空旷的街道,咬了咬牙道:“属下领命。”
何岚招呼部下,一扬马鞭率先冲进城门。崔辉默默的看着一万人的部队徐徐进入。直到最后一排士兵进城后半响,崔辉才命许进在城外扎营,领着一万士兵随后入城。直到城中心府衙处,何岚早已将府衙占领,见崔辉赶到,急忙出来迎接,并拿出一封书信对崔辉道:“禀告大人,衙内无人,只有一封书信。”
崔辉拿过书信,拆开来看,内中纸上只有四个大字“依计行事”。
崔辉看后心中一惊,急忙将信揉紧揣在衣袖内,深吸几口气,定了定神才道:“城中情况如何?”
何岚恭敬地道:“除了没有官员和士兵之外,其他一切如常,武器、军事设施,粮食都在,只是城内百姓都拒不出门。”
崔辉听完沉默的下马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进府衙,何岚几步追上崔辉道:“大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崔辉缓缓的转身,紧皱着眉头低声的道:“原地整军,你派人把监军大人接来,一切由他决断好了。”说完崔辉转头默默的向衙内走去。
崔辉步入内堂后,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思索片刻后,急忙叫来亲卫道:“你即刻派人去探查其他部队的动向。”亲卫领命后,急忙出去办事去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身穿黑色轻甲的高瘦男子步入内堂,冷笑道:“崔大人拿下西兰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啊。”
崔辉抬眼瞪向那人沉声的道:“监军大人什么意思?”
那人板起面孔,冷冷的道:“没什么,只是不知道崔大人是不是跟东海有什么默契。”
崔辉猛的起身,青筋爆出,怒喝道:“你休要重伤我,”崔辉呼吸有些急促,接着道:“虽然你是监军,但这里不是夜叉部,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密严大将。”
密严呵呵笑道:“那我对接下来的战争拭目以待了。”说完转身离去。
崔辉缓缓的坐下,暗道:这场战争有古怪。
五日之后,虚宿的部队赶到氐州边界,从千华山边缘地带,从氐州南部直接攻向氐州的西南城市下邸而来,一路上虚宿的部队也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同崔辉一样,轻松进入下邸,暂时在下邸驻扎起来。
崔辉得到虚宿部队的消息后,接着于午夜接到亢州传来的消息。摩呼罗迦部直下两城,黄凌率部抵抗节节败退。危宿的部队没受阻挡的挺近亢州南部。崔辉看着手中的情报,惊疑不定,东海处心积虑的占据中土的东面三州,不会这么不堪一击的,其中必有内情。
崔辉沉吟许久,眼看天色微亮,崔辉急忙穿好衣服带上情报,直奔密严的居室而去,刚一到密严的房门口,就听见室内低沉的声音响起道:“崔大人进来吧。”
崔辉怔了一下,推门而入,见密严正穿着黑色便装坐在书案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崔辉。
崔辉也不说话,直接将情报扔在密严的案头,密严缓缓的拿起情报,仔细看了看,冷笑道:“既然这样,那三路人马继续进军,一举拿下氐州。”
崔辉两侧脸颊上的肥肉抖动几下道:“这会不会是东海的诱敌之计,太过深入的话,恐怕…….。”
密严将情报扔在一边起身走近崔辉,低沉的道:“我是监军,从这到虚宿和危宿的部队快马不用一天时间,一会你命人通知其他两部,于明日凌晨,三部一齐进军。”
崔辉满脸怒气的看着密严道:“我要命人回报王上,由王上定度。”
密严再进一步,阴冷的看着崔辉很声说道:“王上命我监军,你也该知道王上的脾气,你可以不进军,即刻撤走,我不会拦你。”
崔辉颓然的退后两步,长叹一声,泄气得道:“属下领命。”
当日旁晚,崔辉的书信送到危宿方的帐内,方是一名青色锦衣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细眉、白肤、朱唇,面容极为娇好,白皙的手指接过书信,打开看罢,笑着对属下道:“看来我们要继续深入虎穴了,张坚、顾严、秋离你们怎么看?”
方帐前三名英气勃勃的将领走出一人道:“我觉得未免有些太冒进了吧。”
方看向另一人道:“顾严,你怎么看?”
顾严走出来道:“张坚说的对,我也不建议继续冒进。”
秋离走前一步道:“可是从京城传来消息七宿之中有东海的人,所以这次战争估计也是为了查明谁是内奸。如果我们不听号令的话,很容易会被认为是内奸,到时我们就成无主之军了。”
方点了点头道:“秋离说的对,明日一早张坚带队作先锋,顾严局中,秋离最后注意衔接。”
天明时分,张坚领军一万先一步出发冲过亢州边界,直奔氐州的心脏东安城而来,紧跟着顾严的部队也冲入氐州,待正午时分,秋离的部队刚要挺近亢州时,突然东北方向尘沙飞扬,一队骑兵出现在视线里。为首一人身穿银甲,闪着白光,手持长剑。驾着马飞速奔来。
本正全速向亢州挺近的部队,被突然出现的敌人惊得一时慌了手脚。秋离忙喊道:“大家镇定,快去通报方大人。”
秋离在回头看敌人骑兵,骑兵已近在眼前,为首那人也手持长剑冲入阵中,杀倒一片。秋离震怒,手持长刀迎向那银甲将领,高声喝问:“来者何人?”
那人一道白光闪过,连人带马已经冲到身前长剑猛的落下,淡淡的道:“黄凌。”
秋离用长刀一架,一股凌厉的剑气钻入双臂,秋离:“哎呀。”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秋离双臂刺痛,却是没敢多做停留,连滚带爬的跑内队伍内,向方的大帐处跑去。
黄凌见秋离跑了,也不追赶,停了一会,待身后骑兵赶上之后,一队骑兵在秋离得部队中横冲直撞,顷刻之间哀嚎遍野,秋离得部队人仰马翻,四处溃散。
方从大帐内走了出来,迎面看见跑来的秋离跪在身前,看着前方远处杂乱的场面,不动声色的道:“武曲黄凌,不过两千骑兵,就把你们杀成这样,真是丢人。”
方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啸一声,跟着大地有些晃动起来,众人惊恐的向四周退开,秋离则是脸露喜色的看着大帐后方。
过了许久,只听“砰”的一声惊天的巨响,大帐后面升起一条乌黑的巨蛇,硕大的蛇头足有一辆马车大小,挺起的上身接近两丈。
黄凌听闻巨响,向声音处看出,远处的大帐处,一条宛如巨大的黑色烟囱般的蛇身立在那,黄凌心中一紧,调转马头大喝一声:“退。”
两千骑兵立刻掉头向东杀出,方温柔吹了个哨子,蛇头渐渐低下,垂在方的旁边,方温柔的摸了了下蛇头,跟着声色俱厉的喝道:“追。”
那蛇头扬起,向后仰了一下,跟着身体猛的前倾“嗖”的一声冲了出去,巨大的蛇身扭曲着前行,扫倒了几处营帐和数十名士兵。向黄凌的骑兵追去,与之相隔的正是秋离刚被冲杀散乱的部队,那巨蛇前冲之际,不顾敌我,瞬间撞死数人,又吞吃几人后,飞速的向远方奔去,所过之处,地面上乌黑一片,散发着恶臭。
秋离看见被巨蛇撞死的几人,身上俱是黑色,瞬间腐烂成一堆白骨。
秋离喃喃的道:“冥蛇一出,果然是腥风血雨啊。”
方微笑道:“整军,跟着冥蛇追击黄凌。”
秋离此刻已经被连续的变化惊得有些茫然,只是呆呆的跟在方身后上马,呆呆的跟在方的身后。
而此刻在东安城北三十里的平原处,张坚却看见一支五千人的部队,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整齐的列队在自己的面前。一位浑身充满流氓气质的精瘦中年男子,身穿银甲,泛着红光,手持长剑,很随意的坐在马上,看见张坚率部赶到,笑吟吟的看着。
张坚谨慎的放慢速度,将队伍整齐的列在敌军的对面,张坚注意到对面的将领身穿的铠甲分明是件斗甲。只是一时之间猜不出对方是谁。不过想到后续部队马上就会到,方才心下稍安。
张坚催马上前两步,高声对敌将喊道:“在下危宿部下张坚,请问将军高姓大名?”
那男子低垂着剑,挪了挪身子,打了个哈欠,朗声喊道:“听好了,我是廉贞刘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