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的冗员实在太严重,一个职位,却要三四个人分权,效率低了程序多了,遇到事情相互推诿,遇到功劳都想朝自己身上招揽。
苏阳忙了大半个月,也无非是老办法,动用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尽量多调拨一些粮草过来,同时加大渔猎,趁着冬季来临,多储备一些粮食。
唯一让苏阳感到欣慰的是,蜀地那边今年丰收,能够调拨一百万石粮食,但因为路途遥远,还需要绕路,却需要开春的时候才能运到。
苏阳心里无数次盘算自己手里的粮食,显然坚持不到开春,所以他又找左相,通过仓部附近区域的仓库,先调拨一部分来应急,等蜀地的粮食经过,再补充那些仓库的亏空。
户部属于左相掌管,所以才能有这个便利,三十万石粮食,再有半个月就能运来,有这些粮食,至少能让苏阳坚持到开春!
这半个月,苏阳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回到合浦县的知府衙门内,苏阳,没有惊动香草,他现在,只想静静!
这一次,苏阳真的累了,也心凉了,对于宋国的这些官僚,不报什么希望了,不能说所有人都不做事,但至少有一半都是庸吏,他们不干事,也不坏事,但还有四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剩下一成是想做事情的,但要么能力有限,要么因为各种掣肘,有心无力。
钦州五个县,五个县令,苏阳杀了一个,还剩下四个,但除了于世才,两个只知道搜刮,被苏阳搜集齐了证据,直接让人举报到了提刑使司衙门里面,现在那两个还在牢房里蹲着。
最后剩下那个,属于第一种,不坏事也不成事的,苏阳想要将这个换掉,但是也没有可用之人。
不过苏阳也要来了两个可用之人。
一个是与他同科的探花宗泽,一个叫徐景云。
宗泽是苏阳看好的人,但虽然中了探花,但因为没有什么背景,左相比较欣赏他,但并没有合适的位置给他历练,还在京城担任闲职。
徐景云则是徐家一个旁系子弟,和徐景涛是一辈的,苏阳在徐家见过两次,但印象并不深。
徐景云参加过一次科考,但却金榜无名,所以花钱捐了一个监生,今年二十六岁,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年轻了。
钦州,差不多属于被发配的地方了,所以一般人还真不愿意来。
不过这两人到任之后,的确是为苏阳分担了不少压力,至少各县的事务,不需要他再操心。
只是五个县,现在只有四个县令,合浦县这边,苏阳亲自坐镇,他不在的时候,则由于恒远处理一般公务。
苏阳看了需要自己签署的几份公文,靠在椅子上,很快睡着了。
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苏阳却累的不想睁开眼睛,应该是将香草惊动了吧!
苏阳听到有东西放在桌上,好像也有人喊自己起来吃东西。
但是苏阳没有动,也没有胃口。
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落入耳中,有人给他按着头,手法很轻柔,苏阳感觉似乎舒服了不少。
苏阳伸手,抓住那一双柔夷...
书房里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只是苏阳猛然间意识到了不对,这不是香草!
虽然有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但却不是香草身上的味道。
但此时,与苏阳相拥的女人,却迷醉的亲吻着苏阳,苏阳的身体,僵硬了几秒钟,身体的本能,仿佛占据了上风,在书房内,渐渐传出压抑的喘息声!
一夜迷乱,阳光刺入窗台,苏阳睁开眼睛,身边,却空无一人。
书桌上,还有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粥,却已经冰凉!
苏阳猛然意识到什么,穿上衣服,走出书房。
门外,钟伏虎靠在走廊上打着哈欠,似乎是听到苏阳开门,睁开眼睛,不过只是看了一眼,又装作没看见,继续睡自己的觉。
苏阳经过钟伏虎身边,朝着左边的院落走去。
只是旁边的院落空无一人,苏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走了,真的走了!
或许,自己想在,还追的上,但是,他追上去,能做什么!
苏阳呆立了足足一刻钟,这才深吸口气,走出去,对钟伏虎喊了一声,“去雷州!”
现在,苏阳想找人喝酒,而他现在唯一能找到的酒友,只有苏东坡了!
苏东坡不仅是一个好酒友,更是一个好厨师,在发现麻姑做菜的天赋之后,上杆子的要收麻姑当徒弟。
不过苏阳却没答应,因为这家伙,不仅好吃,还好色,家里的小妾都有四五个。
麻姑长得并不差,而脸上的斑点,已经看不出来,苏阳可不想羊入虎口!
相对于苏阳,苏东坡在雷州的日子还颇为自在,粮食的隐患解决之后,他的小日子,又悠哉起来。
被贬到雷州,苏东坡的失意也没有持续多久,反而发现了不少好吃的,天上飞的,地里走的,水中游的,都上了他的食谱。
“今年算是过去了,明年怎么办?”苏东坡一边喝酒,一边问苏阳。
明年!
苏东坡的话,让苏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虽然人多了,可以继续开荒,但刚刚开垦出来的荒地,粮食产量并不高,总不能每年都找人接济,而且朝廷不可能每年给他们能挤出来粮食,闹灾荒的地方,每年都有。
而且,如果他今年将这些人养活,只怕明年会有更多的人涌来。
百越居民的贫困,除了自然条件之外,有很大一部分的人为因素。
坏人们,借着征收赋税,横征暴敛,来年,还会有人吃不上饭!
“其他州县,也必须推行!”苏阳说了一句。
苏东坡却笑着摇头,“怎么推行?靠你,还是靠我?”
“转运使司衙门那位总不会放着这样的政绩不要吧!”苏阳觉得,自己还是得去找找转运使!
“老弟,你还是没转过弯来,咱们广南西路那位归隐也就这一半年的事情,他现在做了,是给别人栽树,他能有什么好处?”
“砰!”苏阳听了这话,一股怒气,将酒碗蹲在桌上!
“轻点轻点,我这可是正经的青玉碗,兰陵美酒郁金香,我可是找了很久,才弄到这合适的玉碗的,不过说实话,这看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你看,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啧啧,老弟,你这诗句,还真是贴切呢!”
“贴切吗?还有更贴切的,我这还有一首,你不妨听听!”
苏阳这时候,似乎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所以暂时放下那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