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士兵之后,白王没有急着离开。
而是用刀,从士兵的脸上,把肉一块一块的切下来。
切的十分细腻,而且必须都是豆腐块。
若是有哪一块没切好,就会露出嫌弃的表情。
来来回回切了十多块,放在冰面上,摆列整齐。
随后神色平静,像是在和自己说话,又不像是在和自己说话,道:“这是明天的粮食,帐篷里的那小子把上次准备的肉吃掉不少,我不能让白王饿着了。”
做完这些功夫,他把刀在水里涮干净之后,又从兜里掏出一只极为干净的手绢,然后认认真真的将刀上的水擦干。
紧跟着,又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来,里面似乎还剩下一半的液体。
他用瓶子对着刀喷了两下,随后凑过去闻了闻,自我认同的点了点头:“青柠味的香水,最能驱除刀上的血腥味。”
似乎一切都做完了,一切都如此的精致完整。
先是收起带着香味的刀,然后再收起青柠味的香水,以及干净的手绢。
看着地上死去的士兵,目光转动到那没被割下来的手掌,眼神有些阴森:“算你幸运,你的手我就不要了。”
说完,用脚将士兵的尸体踢进了冰窟之中,然后将地面上的血,用水冲洗干净。
随后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估算起来:“到明天早上,河面又会结冰,就不会有人发现尸体,一切都很完美,希望白王能开心起来...不要总让我担心。”
说完,他开始往回走,一路回到难民营帐篷前,正准备进去,突然看到什么,整个人心脏骤然一提,怔住在原地。
他看到帐篷门口处积雪的脚印上,有一双不属于自己的脚印。
往回去看,这双脚印蔓延着,走向了湖边。
那一刻,他心脏跳动起来,脸色难看:“我穿42码的鞋子,鞋底是条形状的花纹,扛着士兵的时候,后脚跟更用力一些,所以脚印的后半部分应该更深。”
“但这条脚印...不到42码,最多40码,花纹是圈状,而且是前脚掌用力,偷偷摸摸的在前进...这不是我留下来的足迹。”
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地面上的脚印从帐篷开始出现,然后一直蔓延到湖边。
显然,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人去了湖边。
可这脚印是从自己所在的帐篷里出现的,难道...是那个叫刘步的小鬼?
想到这,他心脏一颤,把手伸进裤兜里,站在帐篷前,脸色阴沉的握住了那把散发着芳香的刀。。
此刻帐篷内,刘步早已在白王割下士兵脸上肉的时候,就因为感到胃里恶心,而跑了回来。
他躺在毯子上,假装自己睡得正香。
然而内心,却狂跳到了极点,浑身冰冷。
他听到帐篷外,传来脚步踩着积雪的声音。
心脏提起,连气也不敢喘。
下一秒后,帐篷门被掀开,有人走了进来。
这人动作很轻,似乎是害怕把自己吵醒一样,缓缓躺倒毯子上。
然后没了动静。
整个帐篷里,躺着两个无法入睡的人,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突然,身旁的人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那一瞬间,刘步心脏骤停,差点惊叫出声。
然而对方在摸完之后,便把手又收了回去,之后陷入死寂。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刘步是侧着身睡的,而他旁边的白王,在黑暗中却一直瞪圆双眼,盯着他的后背,表情阴森到了极点。
从进来之后,白王先是把兜里那一块块的肉,放到背包的盒子里。
之后,他开始用手去摸对方的脸颊,然而只感到了冰凉,
这显然不是一个睡在帐篷里的人,应该拥有的温度。
看来这小子也跟着自己去了湖边...
他一定看到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杀了他,必须要杀了他!
不然自己一定会出事!
脑海里构思着应该如何杀掉这个和自己睡同一间帐篷的人。
忽然他身子一颤,隐隐感到不对劲。
等等...不是现在,白王,不是现在!
先让我杀了他!
等等...
他伸手握向兜里的刀,然而还没来得及掏出来,紧跟着,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眼神之中的阴冷和压抑瞬间消失不见。
那满脸的愁容,彷佛又恢复了白日里文弱的白王。
此刻的白王醒过来,感到有一阵尿意,他想要去上厕所。
刚起身,忽然发现自己手里正握着刀,顿时愣了一下。
我怎么会拿着刀?
难道是我又梦游了?
白王一年前从室友那里曾得知自己有梦游的症状。
尤其是到半夜,会在宿舍里拿着水果刀不停的走动,说自己想吃肉。
有一次甚至更过分,拿着刀爬上室友的床,把他摇醒,说我想吃你的肉。
这可把室友给吓坏了,谁也不敢再跟他同住。
纷纷要求转换宿舍,最后导致他也只能迫搬出去租房住。
眼下帐篷里,看着手中的刀,他心头有些不安。
旁边的刘步似乎睡得真熟,幸好自己没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把刀收好,他从帐篷里出来,尿意有些忍耐不住了。
但自己在哪方便呢?
总不能直接对着门外扯开裤子就尿吧?
更何况这一阵寒风刮过来,尿估计都能往回飞全打自己脸上。
顶风尿三丈的那不是人。
正想着,他就看到地面上有一连串的脚印,蔓延向营地外。
“刘步也起来上厕所了吗?我干脆跟着他的脚步去吧。”
白王小跑过去,一路来到营地外,冻的发抖。
他躲在石头后面,解开裤子开始方便,抬眼就看到湖面上,似乎破着一个洞。
“真是奇怪,怎么唯独湖面上有洞?好像有什么人砸开似的,难道是为了捉鱼?”
撒完尿,他对这凌冽的寒风有些难以忍受,自然顾不上那湖面上的洞究竟怎么回事,急忙返回帐篷里,躺下睡去。
直到第二天,醒过来,发现帐篷里只剩下自己,刘步不知道去了哪。
他简单收拾东西,走出来,就看到外面站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乱哄哄的。
一个士兵在人群前高举着喇叭在喊:“今天开始,会把大家陆续送往寒城,等到了寒城,会有人安排你们的住处,一切要有序进行,眼下对安排有任何不满的地方,暂时不接受提议!”
“要去寒城了。”
白王听到士兵的讲话,心情有些激动。
传说中的寒城,据说那是一个用冰建起来的城市。
听说连路边的垃圾桶,城内的建筑,甚至植被树木,都充满了冰凋的艺术。
他在东区上大学的时候,就想着总有一天要去寒城看看。
眼下确实来了,虽然是特殊的情况下。
但这也阻止不了,他对寒城的向往。
跟着大部队人群准备出发,这时,他听到有几个士兵在一旁小声议论:“你看到赵康那小子了吗?等着他给难民做记录呢,怎么找不着人影了。”
“没看到,他昨天和谁谁一块的,你可以问问。”旁边另一位士兵回应着。
“他昨天自己睡得,但帐篷里没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可能等会就回来了吧...”
最近两天病了,不太舒服...头晕坚持着码完,要是错别字严重,就麻烦指出来,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