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庭往教学楼的方向走，许多教室，都是空荡荡的。
从窗户外，最多能看见五六个学生。
不是玩手机，就是写作业。
楼梯口的喇叭，环绕着学校无处不在的广播音乐。
这就是学校。
……
许庭上了二楼，在班门口的时候，看到里面的班主任坐在前面的桌子上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
许庭放缓脚步，走了进去。
在教室两侧，还有三四个人站着。许庭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有些不喜和这个班主任待在一间教室。
许庭推开门的一瞬间，班里的人都瞄了瞄他，然后继续低着头做着自己在做的事。
班主任看了他一眼，道：“许庭，我昨天布置的作业，做了没？”
“嗯。”许庭停下，道：“做完了。我交给了耿洁。”
“……”班主任继续吃着桌子上的东西，点点头。
许庭轻轻吐了口气，往回走。
看了看在四周伶仃分散的四个人，其中几个还是昨天从教室里离开的时候看到的。
从后面绕着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许庭小心的动着塑料袋，一口气把东西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开了一袋双色豆腐，悄悄的吃起来。
“张佩佩、吕晓博、巩鸿飞……李佳民。”
“毅力型的代表啊。”
许庭想着，哪个学校，哪个世界，都会有这样的学生。
“吕晓博是每天都在教室留到最后的一个那种人，但月考都是徘徊在班里三十名。”当然，前二十名除了于润和他的小组，大多数人有照抄的嫌疑。
许庭组上的戴阳就是一个，每次月考都差不多在二十七和二十八，有一次考到了二十二。
“张佩佩是入学成绩很烂，后来上课认真听讲，课后努力复习，慢慢赶上来的。现在稳定在十一名，而且有迅速蹿升的趋势。”
“巩鸿飞和李佳民一个在一组，一个和吕晓博在一组。巩鸿飞性格开朗，但很喜欢耍滑头。他有实力，但还是喜欢向考场上其他班的人借鉴答案，在前五名之列。”
“李佳民是数学课的精英人物，也只喜欢数学。其他课惨不忍睹。”
一边吃，一边将前身的记忆在几人身上一一对应。
许庭想起前身自己，上课那点知识听不懂，每晚把小说当做心灵寄托，一看就看到凌晨三四点，早上起不来，课堂上打瞌睡不断，和同学交际差，作业做不完不会做做错题，引发更大的老师惩罚。
每天陷入一个又一个恶循环。可以说，一半是小说引起，但又不能舍弃，除非，前身的心灵彻底死了……
“嗯……最后，确实死了。”
许庭前身，将那地摊店的小说都看的差不多了。
他的心灵，就烂掉了。
许庭口袋里那残存的钱，之所以比以前还剩下三十，是因为，如果那管安乐剂没用，他会在网上的另一家，再订购一次。
和地球二三百一瓶不同，这里的安乐剂，只要……“25一瓶。”
“欺压别人会产生快感的人，真可悲。”
许庭大口的咀嚼着，定下这个结论。
“……把那些人打死的时候，他们会不会也会哭的像一坨烂泥？”
许庭拆开干脆面：“只是，没想过。还是，站着极高的位置，从不认为自己可能会掉下来？人的自我中心啊……”
“张佩佩，你胆子太小，以后回家多看看恐怖片。”刘凯莉突然道。
“哦。”张佩佩在七组，她披肩长短发，抬起头应了声。
刘凯莉拿刀切开火龙果，冷淡道：“武者尸体，都是军方运往各大国立高中，三年才有几次？别不知道珍惜。”
“老师。那些武者，是不是都是死在了国家公布的三万光年位置的那颗生命星球？”李佳民，脖子略长，小平头，个子也很高，干瘦的体质，他挠了挠头，问道。
“嗯。”刘凯莉轻轻点头。
她伸出手指取了一串葡萄，吃到嘴里：“你们考上一所大学就行了。别想这些没用的。”
“老师！”巩鸿飞停下飞快写笔记的手，问道：“那些死掉的觉醒者尸体是不是都送到国家的科研院了？”
“怎么了？”刘凯莉问道，“你也想进去？”
“没，”巩鸿飞笑了笑：“我就是比较好奇。”
“你认为觉醒药剂是怎么研发出来的？”刘凯莉直接道。
“哦。”巩鸿飞点点头，一副懂了的样子。
“李佳民，你知道你物理老师的办公室吧？”刘凯莉问道。
“嗯，知道。”李佳民仰起头道。
“你去看看，她在不在？在的话，让她过来。”刘凯莉道。
“哦。”
李佳民从吕晓博旁边出去，向门外走去。
“张佩佩、巩鸿飞，你们早上注射那个觉醒药剂的时候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刘凯莉吐出一个葡萄皮，又问道。
“有。我感觉呼吸有一点障碍，但就一瞬间，就……好了。”张佩佩道。
“巩鸿飞呢？”
“我、我没什么感觉，一点也没有，也不疼，就是仙人掌小心的刺了一下那样。”巩鸿飞微郁闷道。
“那和前几次的比起来，有什么区别？”刘凯莉问。
“以前就呼吸有点痒，别的没什么。”张佩佩道。
巩鸿飞苦笑：“老师，我就是感觉打了一个寒颤一样。这次的还不如以前的。”
刘凯莉不做声的吃着手里的火龙果，点点头。
等差不多吃完了，刘凯莉食指动了动眼下角：“以后还有机会，慢慢来。”她的声音很平淡。
“老师，觉醒，和身体强壮有没有关系？”张佩佩咬了咬下唇问道。
“能每天持之以恒的锻炼身体的人，肯定容易觉醒。”刘凯莉头也不抬的道。“那个觉醒的侯郝亮，我为什么能每天在体育馆见到？一身的腱子肉！你们能坚持到那种程度，也可以。”
张佩佩表情不怎么好的点点头。
巩鸿飞捏了捏自己的二头肌，吐了一下舌头。“梦梦呢。”他不发声的嘀咕了句。
许庭坐在座位上，有一茬没一茬的吃着火腿，辣条，渴了就仰头往进干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