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刹那,走近的两名特警见了,程序性的鸣枪警告全抛诸脑后,举枪就要射击,可是随即地铁出口有人走出来,只好作罢,改以大声呼喊不远处简易哨站的特警前来处理伤者,然后追了过去,途中拿起无线电通知这区域的同仁。
杰洛正好利用特警不敢在人群开枪的弱点,闯进车阵之中。每辆车看到人直直冲过来全紧急煞车,而他总是能在撞上前灵活的绕过,反观后头追赶的特警被撞成一团的车辆挡住去路,不少驾驶探出头来查看,还有人大骂。
可是好景不常,车的数量渐渐减少,没办法掩护了。而且,突然间,杰洛感到一阵脱力,差点不稳跌倒。
他神色泛起讶异,惊觉应该是这两三天没吸血,身体经不起剧烈运动,但是转头一看,这区域的特警紧追在后,虽然仍被车辆阻扰,可是停下来就会被逮个正着。
蓦然之间,旁边的暗巷冒出流浪狗,杰洛灵机一动,迈步转了过去,一手捞起,摘下口罩,露出尖牙朝狗的颈部咬下,边跑边吸血。
幸好狗惊吓到忘了反击跟挣扎,很快就吸完了血。最后他奔到了暗巷底颇高的砖墙,丢下狗尸,伸手抓住突起的砖块,手脚并用翻越过去。在这当下,还恶心的吐掉沾狗毛的口水。
此刻,特警们来到暗巷底,镶在枪上的手电筒照到杰洛翻墙而过。其中一人赶紧用无线电连络另一边的同仁嫌犯逃逸的方向,然后跟着剩下的人分成两组,翻墙而过及绕路到另一边。
杰洛翻墙过去后,目光对上挂满帆布正在装修的大楼,马上前去掀开帆布进去从鹰架间的小阶梯跑上去。赶来的特警看见这一幕,同样进了帆布中追去,举枪使附着的手电筒照亮上头的杰洛,不断喊说“再不投降就开枪了”。
杰洛当然不会乖乖就擒,可是突然间,枪声响起,他闪避不及肩膀中弹,但是仍咬着牙,用手按住出血处继续上楼,不过楼下的特警紧接着要开第二枪。
就在这时,大楼的窗户窜出人影拿铁板替杰洛档下子弹,然后丢下铁板,扶着他从窗户进入大楼中,而此人正是莫雷顿。楼下的特警见状,依旧不死心继续上楼。
漆黑的大楼内,莫雷顿带他受伤的老大前往另一面的窗户。杰洛不悦的责备道:“我不是叫你们等我们回来吗?”
莫雷顿淡淡一语,“手下保护老大是天经地义的事。”
此时,在大楼另一面。刚刚选择绕路的两三个特警已然来到,不料猛然从漆黑的窄巷礼貌出两个人,冷不防夺走他们手上的枪朝武装薄弱处射击,于是纷纷受伤倒地。这两人正是欧卡尔跟紫发手下。
须臾,莫雷顿也带着杰洛从大楼这一面的窗户出来站在鹰架上。两人毫不迟疑抓着帆布从比当时医院四楼还高的楼层一跃而下,借着依附在鹰架的帆布降低冲击力。
这一刻,特警们刚好来到窗边,不过因为帆布是依附在鹰架上的,他们眼睁睁看着两人的重力加速度拉垮整面大楼的鹰架,“批哩乓啷”大响。
杰洛一伙人会合后,直奔对街的办公大楼,但在此刻,好几个特警出现在路口,举枪就射击,因为破坏锁住的大门花了些时间,他们躲避不及中弹,幸好不是致命处。
大门一被破坏,杰洛一伙立刻冲进漆黑的大楼中,找到楼梯间后全力向上奔。每个人按住自己的伤口减少出血,神色相当紧张。
后方漆黑的墙面上赫然出现数个光圈,显然追兵赶到,随即不断枪声作响,幸好总是打中墙壁擦出火花,而且特警们一身装备,纵然训练有素,但体能仍比不上负伤的吸血鬼。
最后杰洛一伙踹开顶楼的门,出了楼梯间奔向女儿墙,使劲一跃,到达另一栋大楼,此时伤口的出血渐渐减少。他们没停继续逃往另一栋大楼。
来到顶楼的特警们追了过去,可是气喘吁吁的他们却在跨越女儿墙浪费了太多时间,索性举枪射击却因为光线太暗及距离太远徒劳无功,眼睁睁看着四个人影消失在泛暗黄夜色中。
到达该区的警局得知负责的刑警在案发现场,于是罗伊又匆匆赶去,不过他有要了刑警的手机号码,先联络好说明来历,了解大致情况,约在案发的地铁站出入口那里。
将车停在远处的停车场,罗伊徒步走过去,经过途中的监察岗被特警拿手电筒照脸确认身分,他还开口打了招呼。如今的特警全是换过班的。
来到地铁站出入口马路另一边的人行道上,罗伊见到那里一群松开装备的持枪特警围着穿便服的男子,显然就是负责此案的刑警,而他们肯定正在厘清案发经过。
罗伊见自己没有来迟,开心的穿越斑马线过去,碰巧听到一个特警惊异的呼道:“你该看看他跑得有多快,比完跑酷的黑人还强!”
负责此案的刑警瞥见罗伊,于是走到他身旁,幽默的向特警们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害你们驻守每个街道的元凶罗伊刑警。”
罗伊没显得尴尬,不慌不忙的笑着富有诚意的开口道:“感谢各位同仁的辛劳,多亏你们,市民才能这么安全。”
特警们虽然平时总抱怨负责这大命案的刑警办案不周,可是看到本人这些全抛诸脑后,愣愣的看着罗伊,突然一个特警出声好奇的问道:“那些嫌犯真的是吸血鬼吗?”
“这答案我只能先保留。”罗伊苦笑着搔搔头,尔后愧疚道:“都怪我们办案不周,我们会在努力的,让各位早日回到原本的岗位。”
“对了。”蓦然罗伊提出问题,“刚刚我听盖茨刑警在电话里说嫌犯一开始在进行市场调查。有哪位同仁看到他的长相吗?”
众特警纷纷望向其中两人。他们正苦着脸专注地思索,直到其他人拍了肩膀这才回神,而罗伊见景又耐心的重述一次问题。
“这......这,很抱歉,我到现在还想不起来。”A特警抱歉道,而B特警茫然的怨道:“我们明明记得有看到,他离我们那么近,怎么会?”一旁负责此案的刑警插嘴道:“后来嫌犯逃跑时就戴上大口罩看不清面容了。”
仍然在意忘记嫌犯样貌的B特警在这时对罗伊说道:“虽然我们忘记了,但却亲眼看见嫌犯一拳打在死者脸上。”随后露出苦笑,“不过嫌犯站的角度,还是一样看不到样貌。”
“到时如果监视器画面模糊不清,也能请这些受访者来。”罗伊说道,而盖茨也附和的笑着说:“没错,我会请电视媒体帮忙请这些人来的。”
“嫌犯就是到这暗巷底部翻墙逃脱。一般人需要花些时间翻过的砖墙,他却轻一翻过了。”盖茨看着暗巷中解说,而后望向罗伊好奇的问,“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那是从狗尸发出来的。”
“还在啊。”盖茨还未说完,罗伊就从口袋掏出自备的橡胶手套戴上,再拿出自备的小手电筒照亮黑暗,翻越封锁线,借着微光四处搜索,果不其然在砖墙旁发现狗尸,拣起来走到暗巷外仔细观察。
狗尸摸起来相当僵硬,看起来显得干瘪,罗伊更在牠的颈后发现一对牙孔,一旁跟着一起观察的盖茨惊讶的呼道:“这该不会跟你负责的离奇面暗里的受害者的特征吧?”
罗伊继续蹙眉盯着牙孔,肃然的问道:“特警们在追逐时有看见嫌犯抓起流浪狗吗?”
接下来罗伊请盖茨叫这区的鉴识组前来将狗尸带回解剖,然后两人绕路道砖墙后,途中经过特警遭暗算的窄巷口,盖茨说伤者送医取出子弹缝合后已无大碍,据他们所言,偷袭者宛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而且力量之大,轻易抢走他们的枪枝。
此地的旁边是大楼崩落的鹰架堆。由于工人全下班了,员警只好先将鹰架搬离马路,在周遭系上封锁线,待隔天工人上工后由他们做处理。
“嫌犯与接应者就是从这大楼的十楼跳下。虽然拉着帆布做缓冲,可是也不可能到地以后直接站起来奔向对面的大楼吧?”盖茨皱眉望着鹰架堆,不敢置信的说道。
罗伊仿佛充耳不闻,迳自走向对面大楼拉起封锁线的门口,而盖茨随后匆匆赶上。
“这是当然的。”盖茨回答,接着两人拉起封锁线迈步进入遭破坏的强化玻璃门。大楼里一片漆黑,只有逃生标志孱弱的光亮,直到打开电灯开关,重见了光明。
“嫌犯他们就算在黑暗之中也畅行无阻,连特警用手电筒探路也未必能如此,如果不是十分了解这栋大楼的构造,就真的很难有理由,而且就算中弹了,速度还是不逊于一般人。”
“据特警说,他们明明已经中弹了,逃到顶楼还是没有显得虚弱......要知道,这栋大楼足足有二十层楼。”盖茨质疑道,突然手机响起,他接了起来,脚步未停,而罗伊则低头盯着阶梯上的血迹继续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