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五人闭上眼,使意识往深层的传承潜入,但紫法手下连连睁开眼,浮躁的叹气,无论如何都无法静下心,最后站起来走来走去。他不时望向凯莎,充满欲望的直视包裹帆布的身体,仿佛能穿透一般。甚至有一刻他就像着魔似的猛盯着看,动起步伐,幸好他终究回神阻止了自己。
过了不久,另外冥想的四人竟然也皱起眉头。獐头鼠目的巴斯率先睁开眼,不解地望着杰洛,纳闷的说道:“老大,不知怎样,要静下心的时候,老是有一股烦躁的情绪阻挡,根本到不了传承深处啊。”
杰洛听闻巴斯的话也睁开眼,显露不明所以的神色,疑惑的呐呐道:“怪了,连我都像你说的那样。”
“老大,是不是我们的身体在这次受伤后出了问题啊?”欧卡尔担忧的问道,直望着杰洛。
杰洛没有回答,再次闭上眼,过了一会,他睁开眼后犹疑的喃喃道:“真是奇怪,修练体魄跟战斗的部份明明没问题啊。”
冷面的莫雷顿忽然意会到什么,缓缓开口道:“我之前有看到一个叫沉眠的东西,好像如果没有常常沉眠,最后会变成只懂杀戮吸血的怪物。”
“你怎么不早说。”杰洛没先开口,反倒是紫发手下惊讶的对莫雷顿出声责备,而后带一丝害怕忿忿的说道:“难怪我每次看到杰洛玩凯莎都差点忍不住,尤其刚刚已经控制不住了!”
獐头鼠目的巴斯对紫发手下另眼相看,奸笑着嘲讽:“我看是你本性就是如此吧?还怪到成为血族这上面。”
杰洛无视两人的斗嘴,扳起脸,肃然的开口道:“其实我之前也有发现这东西,可是我以为平常睡觉就有效果。但老实说我是不太想用,因为沉眠的缺点很大,一定要睡满十二个小时才会醒来,而且这过程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感觉。
众人得知沉眠的所有后,虽然半信半疑,可是脑海全都浮现转化成血族后陆续出现的异状,尤其杰洛忆起时常在想要用什么理由及方法征服凯莎的精神,非常期待夜晚的来临,而后更颓声的自责道:“自从变成血族之后,我满脑子都是变强、怎么猎食、怎么逃过警方的法眼。没有想到这些不是正常的情况。”
语毕,杰洛突然感觉内心燃起熊熊欲望,渴望甘美的鲜血,以及方才宣泄出来的快感。还要更多再更多。他呆呆的转头,其他人不约而同望向凯莎,火热的双眸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紧拧着眉、注视的神色相当烦燥,伴随浓厚的厌恶。她非常想像耍赖的孩子大哭大闹。
如果不是杰洛曾下令说她的一切全属于他,任谁都不能伤害,包括她自己。否则她老早就用刚找到的盐酸来清理双手了。
忽然之间,她感到不对劲,抬眸只见四双灼热的血红目光紧盯着自己,尤其各个蓄势待发。凯莎下意识挪了后退,用手护住重点部位,眼露深重的防卫瞪着他们,大声喝斥:“你们想要干麻?”
此话一出,四头失去理智的野兽顿时扑了过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杰洛从旁出现,大吼一声,张开双手推倒他们,旋即用手上的尖锐物刺了四人的大腿,待他们痛得无法起身,这下火爆的猛兽消风在地上打滚。
杰洛不可能任由手上的伤口继续流血,顾不得那么多。
凯莎庆幸的望着杰洛的背影,不过随后她并没有起丝毫感谢之意,只有如磐石般不变的成见。
杰洛猛然狠狠将紫发手下踹开,重重踩在他头上,不耐烦的吼道:“快给我沉眠,不然我杀了你!”紧咬着牙,只怕一松懈便转身扑向凯莎。
紫发手下见杰洛没丝毫妥协的余地,活像会真的杀了他,所以立刻闭上眼,身子一松便再无声息。大腿上的刺伤也不再流血。宛若一具死尸。
“老大我们得赶快沉眠!”欧卡尔慌张的呼道。突然他楞住了,仓皇的喃喃叫道:“等等?那些人如果用魔法找到我们就糟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杰洛极不耐烦的回骂。态度会如此是因为他现在一个蜡烛两头烧。
“老......老大,可以一半的人沉眠,一半的人看守。”
听了巴斯的想法,欧卡尔忧心忡忡道:“可是如果看守的人忍不住。”他以眼神示意到凯莎那里,“把她那样了,要怎办?”
“干脆把看守的人绑起来怎么样?”杰洛非常火大的开骂,几乎是用吼的。
蓦然间,杰洛紧皱的脸孔闪过了愕然,惊觉他刚刚不是正好说出了方法吗?于是赶紧去翻找仓库内的杂物。其他人见状,虽然不知他在找什么,还是起身跑去帮忙找,最后杰洛终于找到他要的东西,一大捆救援垂降用的绳索。
“老大,你该不会真的要绑起来吧?”巴斯感到莫名奇妙的望着杰洛问道。欧卡尔更忧心忡忡的大声问:“可是这样遇袭要怎么跑啊?”
“把我跟欧卡尔绑起来,巴斯跟莫雷顿去沉眠。万一发生危险,我会命令凯莎用血光爪弄断绳子。”杰洛简洁的解释,口吻显得急迫。
“可是老大,这绳子能绑住失去理智的血族吗?”巴斯勉为其难的问,一旁的欧卡尔与莫雷顿也有此意,注视着老大等答案,谁知被杰洛狠狠一瞪,破口大骂:“叫你们做就做,废话那么多!”
众人这下全不敢说话,开始捆绑的作业,不过说也奇怪,弄到一半,脑中的传承忽然浮现各种捆绑方式,估计是过往某个血族的特殊癖好,其中刚好有彻底限制行动的绑法,用蛮力也挣不开,但他们做了一些改变,即使失去理智凝出血光爪也划不开绳子。
一切都弄好以后,巴斯和莫雷顿在理智断掉的刹那随地一倒进入沉眠,而欧卡尔在后面竟然像是中了严重毒瘾般大吼大叫,不断的扭动身体挣扎着,失心地一直叫着放开他,甚至对凯莎道出一堆下流的言语,但即便如此,仍挣不开绳索。
这模样很难相信万一遇袭时,由凯莎割断绳索后能否安全逃脱,或许只能看看那位神秘的高等血族会不会出手相救第二次。
杰洛在快进入失控的状态时,对凯莎下了“如果遇袭就立刻用血光爪帮他们割断绳索”的命令,可是他完全忘了凯莎也跟他们一样爆发淤积许久的私欲,然而她之后表现出来的状况却截然不同。
凯莎睁开眼醒来,满足地伸了大大的懒腰。她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舒服,好似一切疲劳都消失了,连过往着火般的躁动也一扫而空。
突然旁边一个男声着急的呼道:“凯莎,你终于醒了。你叫都叫不醒。我差点要叫救护车了。”
凯莎转头一看,原来是脸上带着担忧的罗伊。旋即她愣住了,惊觉她躺在自己家的床上,更想起先前发生的所有事。
那个时候她心中烦躁得快急疯了,直到最后竟然像耍赖的孩子般起身把周遭的杂物打乱,顿时内心的火稍稍减轻,甚至感到丝丝快意,开始大肆破坏。
看着自己亲手把所有物品破坏得不堪再不堪,带给她极大的快乐,已经无法罢手。她甚至觉得掌握了这些东西的命运,虽然它们的下场全是毁坏,但是就像杰洛百般虐待她、就像上天不断降下灾厄试图打倒她,如今她也能品尝到那种掌握的滋味。
直到所有东西破碎得不能再破碎,可是她还是不满足,忽然她意识到两个男人的声音,站在许多物品碎片之中的她动了那双泛血光的眸,望向被捆绑彻底限制行动的杰洛跟欧卡尔,前者紧皱脸、咬着牙不断地命令她停止,而后者面孔狰狞不停叫她过来给他痛快,除了他们,还有随地倒卧沉眠的三名手下。
这些人相当无助,完全没有反击能力,竟令她萌生把他们像无生命的物品一样撕碎的念头......可以将全身上下的关节一个个扭断,再撕裂肌肉把骨头一根根抽出,顺势伸出手沾血送到嘴边,吐舌细细品尝。
光想像就让她爽快到要升天了,浑身微微颤抖。这时她充满魅惑的痴笑,足以使任何男人抛开一切扑过来,孰不知,这是需要付出生命的沉沦深渊。
突然间,她的视线飘向仍锲而不舍命令她停止不动的杰洛,随即甜甜的柔笑:“就从你开始吧。”这口吻使人不寒而栗。
她迈开步伐走过去,虽然距离颇近,可是她如猫般曼妙又缓慢的脚步,使之显得沉长。过程中杰洛以往特别有效的命令全像狗吠火车,最后当魔女打算先扭断脚趾的时候,杰洛忽然念了一串咒语便抽离她浑身的力量而失去意识。
不知为何,传承纪录她到失去意识以前所有细节及念头,甚至是脚踩过破碎的物品引起阵阵疼痛,虽然才短短数秒,可是却已经使现在身在家中床上的凯莎身历其境,仿佛回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