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李凌天表情古怪的看着满头大汗趴在地上的李聪，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
“李头儿，他应该是从椅子上掉下来的。”
尹乐乐看看李聪，再看看旁边椅子，很确认，他就是刚刚才滚落下来。
“哦，睡着了吧，怎么出这么多汗，你很热吗？”
李凌天点点头，睡着之后从椅子上滚落下来很正常，只是现在法医队大楼内阴凉森冷，李聪却满头汗水，很不正常。
“我……我没事。”
李聪看清楚面前李凌天那张脸后，重重吐出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小拇指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刚才梦中的场景依然像是一道套在脖子上的绳索，让他喘不过气来。
“又做了噩梦吗？把梦到的情况跟我说说。”
看到李聪心有余悸的表情，李凌天的语气也变的严肃起来，把他从地上搀扶到长椅上，发现他的腿根本就使不上力道，软的就像是两根面条。
“先喝口水。”
尹乐乐手中恰好拿着一瓶矿泉水，李聪颤抖着双手接过瓶子，一口气灌下大半瓶，因为喝的太急呛到，疯狂咳嗽起来。
“李……李队长，我梦到……咳咳，梦到那个中年荷兰人被人杀掉了，李同又出现在我梦里。”
面红耳赤的李聪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断断续续把话说了出来。
“你竟然真的能通过梦境预知案情，我一直以为只是个巧合而已！”
尹乐乐立刻就惊叫起来，李凌天倒是没有太大反应，李聪的这种本事，他已经见到了不止一回。
距离李聪上次的梦境已经过去了不短时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重新出现。
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独处时才会发生预知梦境，尹乐乐在他身边这么久，却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任何消息。
李凌天看到李聪满头雾水，不解的看着他们，指指尹乐乐说道：“你来跟他说吧，我们刚才在验尸室里有什么发现。”
“法医队最近事情很多，但是人手不够，所以验尸结果不那么及时。”尹乐乐看到李聪把头转过来，对他解释说：“李头儿刚才进去，恰好老师把验尸报告打印完毕，他发现，从你们公司送来的尸体，在从楼上坠落时，早就已经死亡。”
“不可能啊！我们当时都听到了惨叫声……”李聪立刻打算尹乐乐讲话，当时李凌天也在场，那时候中年荷兰人掉落下来时，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惨叫声。
“当时我们被误导了，现在想起来，等我们见到死者时候，他已经摔成了肉泥，也没办法确认掉落下来时是否还活着。”
李凌天摇摇头，当时并没有人目击到那个荷兰人是否真的活着，潜意识里将他的死亡归类到了自杀中，再加上后来人证的一系列证言，更是直接让他下了论断。
这么说起来，他自己也是有些责任的。
“死者事前已经死亡，再加上李同和他的那个同伙很可能就隐藏在你们公司大楼内，所以，凶手有可能就是他们，你觉得我这个推断有问题吗？”
“我还是想听听你梦里情况，那个死者在你梦中是被谁杀掉的？你看到了对方样子吗？”李凌天顺着一般逻辑进行推理，但是身边就有个最大的作弊器李聪在，所以还是想听听他是否在梦中有所发现。
提到梦中杀人凶手，李聪低下头，半响他的声音才幽幽响起。
“梦里……那个荷兰人，是我杀的。”
李聪的声音在寂静走廊中不断回响着，像是几个人不断低声重复着他的话。
李凌天和尹乐乐听到这个回答全部一愣，相互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看来你的梦境也并不是百分百正确，你有没有发现，除了前几次梦境，自从吴昊认罪开始，你的梦境就已经开始出现偏差？现在更是出现了完全不可能的情况。”
李凌天自然不可能相信这个预知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当时那个中年荷兰人坠落下来时，李聪就和他在一起。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聪苦恼的摇摇头，到现在他还记得梦中的李同那副诡异嘲讽的笑容，真心希望这次的噩梦像李凌天说的那样，根本毫无根据。
“那我们公司监控……”
李聪话说了个开头就已经想到了结果，果然，李凌天无奈的耸耸肩膀对他说道：“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既然凶手敢动手，自然早已经做好了事前准备，你们公司摄像头根本就没有拍到任何有用画面。”
凶手只有一次疏忽大意，那就是在小雅的酒吧中被拍到了身影，只不过因为对方遮掩的太过严实，他们也没有办法根据那个模糊的视频录像来确定他的身份。
“以后不能再根据你的梦境来进行案件调查，我们必须要将思路转移，乐乐，一定要保护好李聪，接下来，我会继续执行先前那个计划，去小雅酒吧里进行埋伏，这边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李凌天拍拍李聪肩膀，视线却落在尹乐乐身上。
“队长，那我的身份恐怕得改变下，刚才我想了想，跟着李聪没问题，但是如果我的身份暴露，恐怕那个凶手很有可能不会再次出现。”
尹乐乐的话让李聪不断翻着白眼，听她话里的意思，是希望凶手能够再次出手袭击。
“你的意思是把李聪也当做诱饵？这个计划我们一直都在实施，不过这次我们大意了，没有对他进行贴身保护，差一点就让那个凶手得逞。”
李凌天语气中充满了遗憾，假如当时尹乐乐或者他在场，绝对不会给那个凶手安然逃走的机会，李聪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不可能有足够勇气和凶手正面抗衡，能够安然的逃脱，已经是相当值得庆幸的结果。
“恩，你身份的事情，我来跟李聪公司的高层沟通，今晚他就在我办公室里凑活一下，明天上班乐乐你就跟着一起去。”
李凌天把李聪架起来，和尹乐乐一起把他送到办公室里，自己准备在沙发上先凑活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