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锦祥瑞,将军叫你去吃饭!”马车厢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望秋听到要吃饭的消息,急忙冲着车外应道,“知道了!”然后看向锦宁,“公子,我们先去吃饭吧!”
真别说,锦宁还真是饿了,她这早饭就没吃到,一觉睡到午时,肚子里早就空了,于是也不客气,直接起身,抓起拐杖,带着望秋两人一起出了马车厢,向着周云霆所在的位置走去。
周云霆正带着他那几个将领坐在桌子旁,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周云霆看到锦宁走过来,冲着她一招手,“大锦祥瑞,过来坐。”
看到这满桌子的人,锦宁一皱眉,若不是肚子里实在空了,她才不想与那群糟男人有任何接触。
锦宁极不情愿的走到桌子旁,看着周云霆,“我告诉你,本公子有名字,不要总是叫我祥瑞祥瑞的。”
“你不是祥瑞吗?”
“我是祥瑞,但我不叫‘祥瑞’,你记好了,本公子叫锦宁,安宁的宁,是大锦朝的十七皇子!虽然本公子离开故土,去往你们大周,但我也还是公子,所以,请你以后叫我一声‘锦公子’!记住了吗?”
周云霆没想到锦宁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只觉得好笑,一耸肩膀,“好啊,祥瑞公子!”
周云霆说完,在座的几人都是一阵哄笑。
锦宁脸色难,再不想与他们言语,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冲着一旁的望秋道:“带上饭菜,我们回马车里吃!”
说完,便一转身,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马车走去。
望秋左右看看,一时不知错所,见锦宁说完话就走,连忙跑到桌子旁,端起两盘子饭菜就跟着跑回马车去了。
“老大,这个锦祥瑞有点意思哈!”一旁的一个校尉对周云霆道。
座位上的周云霆一直看着锦宁踉跄的背影,一言不发,目光里却带着几分笑意。
锦宁回到车厢里,看着望秋拿回来的两盘青菜,一努嘴,“笨,怎么不拿肉的?”
望秋一脸委屈,“还不是公子走的太快了,望秋怕跟不上你,就看也没看的抓了两盘菜...”
“怪我咯?”锦宁瞪大眼睛,看着望秋。
望秋急忙别过视线,接着将手里的菜放下,“奴才再去给公子拿就是了。”
“算了,就吃这些吧!”锦宁叹了口气,“知道你也不会喜欢出去见那群人。”
望秋当即笑弯了眉眼,“就知道公子对望秋最好了!”
说着,坐到锦宁对面,笑嘻嘻的将碗递给锦宁。
“快吃饭吧,望秋也一定饿了吧。”锦宁接过碗说道。
“嗯,是饿了,公子也快吃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吃饭。
两盘炒青菜,虽然都很素,但毕竟两人饿了,竟然也都吃的一点不剩,还一人多添了一碗饭。
吃过饭,望秋端着空盘子出去送火头军那边,锦宁则靠在车厢里休息。
锦宁掀开帘子,望向车窗外,他们已经走出了山谷,又到了一处平原,这里地广人稀,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家,四处一望无际,都是草原,午后的阳光很好,目之所及,特别宽广,觉得心胸也都舒畅了起来。
就在锦宁漫无无目的的望着车窗外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锦宁登时精神了起来,探头出去,想要找寻那个白色的身影,却没了踪迹。
就在这时,车厢门被敲响。
锦宁一愣,看向紧闭的车门。
“锦公子在吗?”
车门外一个声音传来,是周云霆。
锦宁一惊,又莫名的紧张起来,看着门板,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车门再次被敲响。
“锦公子在吗?”
“啊,在...”锦宁吱吱呜呜的回答,说完,上前打开了车厢门。
看到站在门外的周云霆,锦宁不解的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周云霆看了眼锦宁,道:“可以进车厢里说话吗?”
锦宁点点头,撤回身子,让出车门,周云霆就势上了车,坐到了车厢的一侧。
“你有什么事吗?”
周云霆将手里的被子递给锦宁,“这个你拿着。”
锦宁这才注意到,周云霆竟然带了床被子过来,她有些疑惑的接过被子,“这是?”
周云霆道:“为了加快行程,我们会压缩睡眠和休息的时间,并且,每天只吃两餐,两天才进行一次睡眠,所以,如果你累了,就在车上休息。”
锦宁痴愣的点头,“这点,我看出来了...”
“所以,每次吃饭和休息,你都要做好体能的补充,因为就算你一直坐在马车里,也还是很辛苦。”
锦宁再次点头,心里却有些奇怪,因为实在没想到,这个周云霆竟然会突然跑来和她说这些话。
“这床被子你留下,已经深秋,再往北行,夜里会更冷,你若是睡着了,还是盖上被子的好,免得着凉。”
锦宁真是有些受宠若惊,瞪着一双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和周云霆,脑袋点的好似小鸡啄米。
周云霆说完,好似完成了一向重大任务一般,长出一口气,然后,又四下里检查了一番这马车车厢,确认了这车厢好像没什么问题后,才道:“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明早便可离开大锦地界,再要五日,便可赶到大周京城,所以,在此之前,请锦公子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出现什么疾病,以免影响了你我两国的邦交。”
呃。
锦宁这下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周云霆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要她好好活着,他才能完好无损的带着她这个祥瑞回大周交差。
好吧,算她自作多情了,锦宁扯了扯嘴角,将手里的被子向身前裹了裹,道:“我知道了,周将军放心吧,我吃得好睡的好,在赶到你们大周前死不了,不会耽误周将军交差的。”
周云霆依旧一脸冷漠,淡淡的看了眼锦宁,一拱手,“锦公子既然如此说,那周某就放心了。”
说完起身,直接推门出了车厢。
锦宁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心中真的又恨又气,但又找不到理由去辩驳,她是祥瑞,是质子,人家怕她路上生病,或者死掉,误了任务,也没毛病啊。
可锦宁还是觉得心里不爽,有气,可这气从何处来,她也搞不清楚。
看着手里的被子,狠狠的丢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