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毛贼,可知我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劫我们的道?老子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说话的,是骑马立在周云霆身旁的一个都尉,正是那白日里叫锦宁去吃饭的那人,那个都尉有些胖,也是一脸横肉的,与对面那个男人简直如初一则,两个这样对峙着,竟感觉有点好笑。
锦宁依靠在车厢门上,望着前方的动静。
只见对面那个山匪哈哈大笑起来,“说俺们兄弟劫道?这山就是俺们兄弟开的,这道也是俺们兄弟铺的,你们这群不知哪里来的野军队,走在俺大锦的山道上,俺们兄弟问你们要些买路财,有毛病吗?”
那男人声音刚落,就听他身后的那一众,都跟着应和起来。
“没毛病!”
“没毛病!”
“留下买路财!”
“对,留下买路财!”
那胖都尉丝毫不拿对面的当回事儿,一扬手喊道:“买你娘的路,这路我们就走了,你能把老子怎样!”
只见对面那男人顿时火大起来,气得一脸横肉乱颤,“你们这群人,走了我大锦的路,竟然还敢如此嚣张,我们大锦的皇帝把你们放了,老子今天可不会放了你们!”
说话间,那男人冲着身后众人一挥手,“弟兄们,这帮官兵手里可有不少好多东西,都给他们拿下!”
话音落处,只见那男人身后,成群的山匪纷纷上前,将手里的火把晃动得更加厉害,还有人抽出刀斧,一副就要上前拼命的架势。
那胖都尉也是毫不示弱,早就做好准备,摆出架势,恨不得马上就跟对面战上一场。
望秋靠近锦宁,小声说道:“公子,这些人,是山匪啊!”
锦宁点点头,眼中却露出惊喜的神色,惊叹道:“想不到,我大锦还有如此热血的正义之士。”
望秋一扯嘴角,她早应该意识到的,她错认了锦宁,她以为她家主子改邪归正了,哦不,思路归正的,终于不再作了,可事实上,那只是一时的假相,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才一天的功夫,这人怎么可能就能完全变了...
“公子,他们好像是要劫我们的道...”望秋小声指正,生怕锦宁再继续误解下去。
锦宁却是嘴角带笑,“反正我们看我们的热闹,这群山匪若是真能把大周的军队给灭了,岂不是正显示了我大锦的国威?”
望秋一脸苦相,真是哭都哭不出来,“公子,莫说这群山匪灭不了这大周的军队,若是真的给大周的军队灭了,我们两个恐怕也得跟着殉国了!”
“胡说,我们若是跟大周的队伍一起死了,那不叫殉国,那是...”锦宁发现,她说不明白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若真跟着大周的军队,被山匪剿灭,应该叫做什么。
锦宁正费劲心思的思索着,突然眼前火光一晃,只见那胖都尉已经挥着手里的大刀,冲向对面的队伍。
而对面那个一直叫嚣着的山匪,也冲了出来,两人就这样在峡谷中央的山道上,战成了一团。
只听对面山匪的队伍里,发出阵阵的喊杀声,在山谷里产生悠远的回声,于这漆黑寂静的夜里,显得很是诡异。
而锦宁身后的大周军队,竟然所有人都整齐站立,一副随时待命的架势,丝毫没人表现出任何惊慌的神情,一看便是身经百战的士兵,这种场面,都是见怪不怪的。
再看战圈里,那胖都尉与那山匪头子打得正欢,两人都用大刀,两把大刀在空中碰撞出仓啷啷的响声,同样回荡在山谷中,与那群山匪的喊杀声融为一体。
锦宁站在车厢外,眼神却忍不住偷偷瞟向周云霆,只见周云霆手握长枪,坐于战马之上,竟然纹丝不动,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那两人拼杀,数十个回合不见分晓。
锦宁有些好奇,她很想知道,这个时候的周云霆在想什么,他又打算要做什么。
锦宁正一双眼睛,目光如炬的盯着周云霆,突然,那周云霆一个转身,正看向她所在的位置,凌厉的眼眸正对上她的双眼。
两人四目相对,锦宁瞬间身子一紧,打了个冷战!这周云霆背后张了眼睛不成?
只见周云霆眉心一蹙,转向身旁的石拓,“你去,带人把祥瑞拉到队伍后面。”
“是!”
石拓领命,提缰纵马,向着锦宁所在的马车奔来。
锦宁还没反应过来,她还沉浸在迷茫当中,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周云霆是怎么发现她在看他的?
就见石拓赶来,招呼那赶车的士兵,又安排了几个人跟着,让他们将马车赶到队伍后面去。
那几个士兵得令,动作迅速的行动起来。
石拓看着站在车厢外的锦宁,道:“大锦祥瑞,请赶快回车厢坐好,有人会护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锦宁没马上回到车厢,反而指着对面道:“那群山匪才多少人?你们这么多将士,对付不了他们吗?有必要将我送走?”
石拓一拱手,“山谷狭长,山匪占据着有利地形,易守难攻,而且,若是开战,多少都有损伤,祥瑞留在此处,绝非明智之举,还请祥瑞赶紧回到车内,听从安排。”
锦宁一番白眼儿,看出来自己与这木头脑袋讲不通,于是冷哼一声,转身回到车里,望秋急忙跟进来。
两人刚刚坐稳,车子便启动,有人驾车转弯,向队伍后面走。
与此同时,就听身后的那群山匪,突然发出一阵震耳的喊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袭来,顿时一股热浪席卷而过。
就算锦宁坐在车厢里,都依然能够感受到,着是双方队伍相互冲撞,而发出的一股无形的撞击。
锦宁忍不住挑起车窗帘子,向外望去,马车在迅速的向后队伍后方行驶,而大周的将士们,则迅速的向山匪方向奔去,而且,今年还看出,这前去迎战山匪的,只是大周的一个方阵,大部队则根本没动。
望秋下意识的握紧了锦宁的手,满心焦急的说道:“公子,这怎么说打仗,就打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