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的如晓露所言几天没吃饱似的,不过一会功夫,她面前就已经堆了三个空碗,菜盘子更是被风卷残云般扫了个一干二净。
“唔?你们怎么都不吃啊?”百忙之中,晓露抬起头抽空插了句话。感觉一桌三人,两人都在瞧她吃饭,还表情各异,看上去很是滑稽。
“算了,你们不饿我饿。唉,一群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公子哥,真是天生的富贵命。可怜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小老百姓只能饱一顿饿一顿……”边刮盘子,边叹气摇头。
慕容钰卿没接话,反倒是平日里不爱说辞的王勃神情闪烁的接了句:“晓露姑娘寻亲未果,这几日都住哪?”
用餐被打断,晓露很是不满。
奈何这吃的也是人家给的,不能不给面子,只好鼓着腮帮子,放弃塞米饭的机会腾出空间来讲话。
“我……”
“咦?这位是?”花晚照方踏进厅堂,就看到这么喜感的一幕。
晓露趁机咽下饭菜,抽空扫了她一眼。
唔,扎着垂髫髻的小妞,瞧这眼神,错不了,一看就是个好骗的主。
鉴定完毕,晓露继续填肚子工程。
“林大人的客人?你们吃的可真丰盛!”没想到在这会碰上年纪相仿的人,花晚照沮丧的心情终于好了些。
弄影性子太静,无趣不说,还怎么都热乎不起来。这姑娘就不同啦,这狼吞虎咽的样子,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人!
才打面照,两个人均在心中毫不客气的丢给对方一记评价。
“错。不是我们,是她。还有,她是我们捡回来的,不是客人。”慕容钰卿摇扇一指,平静的阐述事实。不知是不是花晚照太敏感,他似乎有些刻意的躲避自己的眼神。
面上却没太多表现,只是笑了笑,伸出手想要夸张的同晓露打招呼。
旁边的王勃终于忍不住了,长臂一拦,阻断了花晚照的动作。
“别闹了,让你吃早饭再睡的,怎么现在才来?都到午时了。”王勃自然的拉她坐下,将她搁在了自己旁边,离晓露稍远的地方。
晓露明显没有花晚照那么“激动热情”,在她眼中,小姑娘家家什么的,显然比不上美食来的诱惑大。
慕容钰卿也没什么表示,顺手添了碗饭递给旁边的人,依旧没有同花晚照对视的欲望。
自顾自忙乎着,将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
“啊噢!~~原来晓露是因为王勃才留下的啊!”花晚照拨着碗里的米饭,不管真实心情如何,至少此刻眼里充满了暗示意味。
知她玩闹的脾性甚深,王勃无力,不知从何解释。
天知道,他其实根本不认识这个女的啊!
“小孩子有时间就多读点书多吃点饭,一天到晚别总想些有的没的。”晓露抬头,很是不满的丢来一道评论。
嘴巴里鼓囊囊的塞着吃食,口吃不清。
“哎呀呀,晓露你貌似跟我差不多大啊。”
“有志不在年高,有理不在声高。我年龄和你差不多怎么了,比你成熟就不行了么?姐姐我可是从小在外头摸爬滚打混大的。”晓露很不客气的反驳,明显不把某人放在眼里。
呵!和你差不多大怎么滴了!姐姐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娘亲怀里喝奶撒娇呢!
“姐……姐?”花晚照放下筷子,恶寒的眉眼一挑,“那是什么神奇的物种?我有么?”
“晚照,别闹了。”慕容钰卿轻咳一声拉她,眼睛却看向旁边的王勃:“你忘了王兄当初怎么跟人解释你的?”
花晚照眼神微暗,接口道:“解释?妹妹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变了几变,花晚照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恍然:“怪不得你要当姐姐啊!早说嘛,早说我直接喊嫂子不就成了!”
可是,慕容你确定你要用这样的方式同我继续对话下去么?
“花!晚!照!你皮紧了是不是?!”晓露佯怒,左手象征性的握拳,好像随时待发。
“呵,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莫不是蓄谋已久?”
“唉,我说晚照,我错了还不行么。”王勃哭笑不得,忍不住捂着额头插嘴。
花晚照故意掉头,轻巧的笑笑:“我亲爱的大哥,这是好事,咱这做妹妹的当然要撮合。”
好事?我怎么没看出来?
这算是识人不清么?王勃简直欲哭无泪。
正要开腔,却被家仆的通传声打断了。
不过谢天谢地,至少这话题终于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据家仆来报,原来是神龙见头不见尾的秦笛和那位“工作模范标兵”林大人回府了,但因为被两个百姓堵在了门口,可能无法一时脱身,先遣了下人来告知众人,不必等他们用饭。
他们哪里知道,餐桌上早已吃了个杯盘狼藉,虽然凶手只有一人,但其破坏力决不可小觑。
听到林大人贴身仆人的回话,晓露立马扔了碗筷,随手抓了两个包子就往外奔:“那谁,我和你一起去,正好去见见林大人!”
哪里又来的一个姑娘?怎么这幅德行,手里还拿着包子!
仆人吃惊,愣住。
还是王勃眼明手快,拉住晓露的手臂,语气甚是无奈:“你就呆在这吧,林大人等下就来。”
“不行,不行,我吃了他那么多,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呢?你不用管我!”手腕一翻,大力扯下王勃紧扣的手指,拉住仆人风一般就往外跑。
“……”
花晚照惊得目瞪口呆,这姑娘不仅吃东西厉害,手劲也如此厉害!居然这么轻松就摆脱了男人的控制?
“不行,我也跟去看看!”凳子刺啦一声响,花晚照也倏地消失了。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阻拦不及,王勃更加无力的叹气,深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更加错误的是,他怎么就带了这么个姑娘回来了呢?
“慕容兄可要一同去前厅?”
“晓露姑娘的热闹,在下就不去凑了。王兄请自便。”慕容钰卿道,遥遥举杯,笑容甚是高深莫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