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幕赌不起,只能派人在暗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不对劲的地方,便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切,却又是萧卿歌所不知的,她有自己的计划,眼看着时机就要成熟了,她愈加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近日来,萧卿歌每天都去钟琳娘的寝宫看望宝儿,她看着他读书习字,看着他愉快的和小宫女太监玩游戏。
偶尔她也会抱起钟琳娘的儿子,小家伙对着她吐着口水,嘻嘻笑。两只小手不停的乱抓,小脚乱蹬,可爱的不得了。
可是看着这新生命,萧卿歌的眼中泛起的却是痛楚,她的两个孩子,都夭折了,这是多么痛苦的事啊。
钟琳娘看着她,心里也猜想到了她的想法,正想开口安慰,萧卿歌却淡淡的开口,“小皇子真是可爱啊,你真幸福。”
“皇后娘娘也别太伤心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臣妾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娘娘一定会给皇上诞下小皇子的。”钟琳娘低声安慰,“连臣妾这样的坏人都可以得到幸福,何况是娘娘这样的奇女子呢?”
萧卿歌笑了笑,“能看到今日的你,本宫心里也是欢喜的很,希望你能不枉德妃所托,好好照顾宝儿皇子。”
“臣妾定会把宝儿皇子当成是自己的孩子般疼惜的,往日我对德妃做出了那些事,这也算是老天给我的一个赎罪机会吧。”
萧卿歌抱着孩子,伸手轻轻抚摸着他胖嘟嘟的小脸,真正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当年她在等待呼延锐的归来时,萧希晴的出生给她带来了希望,现在这个小皇子的出生,难道不是意味着新的希望么?
放下孩子回到寝宫,她让所有的宫女太监都退了下去,然后顾自坐在软榻上发呆,熏炉里散发着微微的熏香,让她有点昏沉。
这是唐离给她的熏香,据说是可以助她睡眠,是以,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晚都睡得很安然,就算是身边躺着李幕,她也毫不在意了。
今夜,李幕又是让她侍寝,她浅笑着,柔情似水的将他带入了温柔乡。
第二天李幕醒来,看到身边的萧卿歌还在沉睡,她的一只手搭在胸前,另一只手放在脑袋旁边,有几缕头发不安分的粘在她的额前,一张俏脸红彤彤的,看上去是如此的迷人。
李幕呆呆的看着她,忍不住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那张安然的睡脸,可是下一刻,他却脸色突变,大喝一声,“来人,快来人,传御医。”
太监宫女闻声涌了进来,很快御医也进来了,隔着纱帘给萧卿歌把脉。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是太过操劳心力交瘁,加上近来天气不好,感染了风寒,微臣这就去开个方子,让药膳房煎了送过来,您不要太过担心,万万不可因此伤了自己的龙体。”周晓生低声回禀。
他在晋王府时就是最好的大夫,李幕得了江山,他便跟着成了最得李幕信任的御医,既然他说了没什么大碍,李幕便也就安心了不少。
但尽管如此,早朝时他还是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呼延锐是何等敏锐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就当今而言,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在这朝堂之上唯一能让李幕分心的事,自然就只剩下后宫了。而后宫虽然有佳丽三千,他在意的也只不过一个萧卿歌。
李幕心里担忧着萧卿歌,早早的就退朝,直奔皇后寝宫。
呼延锐找了一个经常出入后宫的幕僚孙副将,打着叙旧的幌子有意无意的问起皇后近来的情况。
孙副将不知呼延锐和萧卿歌的关系,便悄悄告诉他,“皇后娘娘生病了,搅得皇上都坐立不安呢,一大早就传了御医进宫。”
生病了?呼延锐心蓦然一紧,“很严重吗?”
“这个属下不知,不过看皇上这着急样,估计是挺严重的。前些日子德妃娘娘刚刚仙逝,现在皇后娘娘又……唉,也难怪皇上会担忧了。”孙副将摇头叹息。
在宫里当差的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就是皇后萧卿歌和德妃嫣尘,她们接二连三的出现状况,李幕怎能安心?
呼延锐抬头看着眼前高耸的宫墙,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惶恐感,后宫是个怎样的地方?是人吃人的地方,先是宠妃嫣尘离去,再是萧卿歌突然生病,这难道只是巧合么?
他不敢再往下想,怕飘忽的思绪会将自己再次拖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他那颗不曾真正放弃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要萧卿歌,他要得到她给她幸福。
“将军,您怎么了?”孙副将见呼延锐突然对着宫墙发呆,伸手轻轻拍了他一下。
“哦……没事。”呼延锐这才突然回过神来,然后便径自回了将军府。
坐在死气沉沉的将军府里,他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他不可以这样坐以待毙,看着柔软的萧卿歌被后宫里的女人整死。
正当他在想怎样才能救萧卿歌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上门来了,是唐离。
唐离高挽着发髻,一脸的笑意,呼延锐看到她这样的心无烦恼,便不想将萧卿歌的事告诉她。
“皇宫近来可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没想到唐离却一来就这样问了。
“你怎么知道会不不寻常的事发生?”呼延锐脑中灵光一闪,感觉唐离话里有话。
“上次皇后省亲时告诉我,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她便了、自行了断。”唐离却是不慌不忙,“作为朋友,我觉得应该帮帮她,就给了她一颗药丸。”
“你……你竟然给她毒药。”呼延锐豁然站了起来,“你就这么恨她么?是我自己爱上她的,并不是她强迫我,你何必如此狠毒。”
“你难道一直就是这样看我?”唐离似乎也生气了,站起来将凳子踢翻,“呼延锐,没想到在你心里我唐离竟是如此的不济,算我看错了你。”说着眼圈立刻就红了。
呼延锐看到唐离那委屈的样子也心知自己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说错了话,连忙道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