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毛到京师刚把家安排好,到军营找千总鱼昆报到,锦衣卫就找上门来了,锦衣卫千总茹刚手拿圣纸道:“王小毛接旨!”王小毛跪倒叩头,口呼万岁。只听茹刚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小毛身为军官,不思报效圣恩,私自截杀皇亲米银定,断其臂膀,使其残废,特捕王小毛入诏狱,交由锦衣卫勘验,钦此!好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王小毛高喊道:“此事不公,是米老虎抢在下媳妇在先,我断其臂在后,也算是对其惩罚,怎么我倒成了罪犯了?”
茹刚道:“这事你找皇上去说吧,我们只是执行者。走吧,别磨蹭了。”
王小毛对鱼昆说道:“大人,请不要告诉我妻子实情,问您时就说我出差了,免得她着急,这事请您转告大帅一声,说我冤枉。”
鱼昆见王小毛被带走了,便让手下去通知刁飘雪,说王小毛出差公干去了。他自己到忠义伯府去拜见东门永昌,他到了伯爵府被让进了客厅,大管家进来说道:“请千总大人稍候,一会我家大人就出来了。”
东门永昌身着便装就出来了,没等坐下便问道:“找本爵有什么事?”
鱼昆一揖道:“报告大帅,王小毛被锦衣卫下狱了。”接着,他把经过从头至尾的讲了一遍,然后说道,“皇上不问1真该死,如果当地官员不敢杀他,我以后也会除掉这个恶惯满盈的混蛋!”
他今天一听鱼昆派去的十夫长也这么说,心里非常的气愤,说道:“好吧,这事就交给本爵了。”
鱼昆走后,东门永昌来到了锦衣卫牢房,锦衣卫管事一见东门永昌来了,赶忙迎了出来,谄媚的说道:“东门大人,有什么事情要小的侯驾?”
东门永昌道:“去把王小毛给我提出来。”管事心想,这王小毛成了香饽饽了,殿前指挥使刚走,这兵部侍郎又来了。
管事命一锦衣卫把王小毛带来,王小毛进屋倒头便拜,说道:“大帅,下官又给您添麻烦了。”
东门永昌道:“站起来,说说你回家的经过吧。”
王小毛把米老虎抢亲的事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几乎和十二剑媖四姑娘和十夫长说的一模一样。东门永昌心里骂道:这个该死的米老虎,竟敢仗着自己的姑姑给皇上垫脚就抢截军婚,岂有此理!他对管事说道:“此人禁止再次用刑,摘掉刑具,生活用度从宽,听清楚了吗?”管事心想,许来大人说的也是这句话,吓的我把刑具全给摘了,这东门大人说的也是这句话,他只好唯唯诺诺的满口应允。
在皇宫御书房里,英宗皇帝正和大学士谢迁商量军国大事,英宗问道:“两湖剿匪谁可担此大任?”
谢迁道:“东门永昌可担此大任。”
英宗觉得东门永昌这两年竟在外边打仗了,征北漠他任先锋官,征瑶人他是统帅,就连数年没有剿灭的运河水匪都是他带兵消灭的,这次再让他带兵去攻红衣教,他确实是于心不忍哪?英宗又问道:“你看兵部尚书许彬如何?”
谢迁道:“许尚书灵活不足,呆板有余。”
英宗再问道:“朱永如何?”
谢迁道:“朱永细心有余,而勇猛不足。”
英宗最后问道:“许来如何?”
谢迁道:“许来勇猛有余,细心不足。”
英宗说道:“那我大明就无将可用了?”
谢迁道:“有,东门永昌便可。”
英宗点了点头说道:“也只好如此了,那就让东门爱卿挂帅吧。”
两人刚商量完,东门永昌便来了,他先见到了太监总管王真,东门永昌问道:“大总管,皇上在吗?”
大总管王真面带微笑的说道:“在,正和谢大学士商量事情哪。”
等谢迁从御书房里走出来,两人互道问侯,东门永昌才进去。他跪倒叩头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英宗见东门永昌跪倒在龙枢案前,马上起身道:“爱卿快起来,快起来。”他没说“平身”那种官话,而是说“快起来,”说明皇上对他格外的亲切。
东门永昌站起来,说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英宗道:“爱卿,坐下来说,坐下来说。”
东门永昌道:“臣还是站着说吧,这样才能显是出君臣有别来。”
英宗觉着东门永昌是带气来的,说道:“这里不是庙堂大殿,咱们也不用论君臣,是兄弟,有话只管讲,讲错了朕也不怪你。”
东门永昌便把王小毛回家接媳妇,如何遇上米老虎抢军婚的事从头至尾的讲了一遍,之后又道,“米老虎抢我大明朝军官的妻子,按大明律,米老虎应立即斩首市曹,无罪释放王小毛。”
英宗心想:头一会儿许来到这讲情,挨了我一顿臭骂走了,你又来讲情,这事究竟该咋办呢?他把问题在脑子一转说道:“说米银定抢亲爱卿有啥根据?”
东门永昌道:“皇上不妨问问十二剑媖中的四姑娘,再问问那位十夫长和他带去的四名士兵,他们都可作证。我知道这米老虎的姑姑是宫中的娘娘,米娘娘接到了亲侄子的来信,她肯定是吹枕头风了,这股香风可厉害呀。”东门永昌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点过头了,便又给英宗戴了顶高帽,“皇上是千古第一明君,岂能是几句枕头风给迷倒的,我请圣上立斩米老虎,判王小毛无罪。”
英宗沉思了半天,他觉得释放王小毛就已经对不起米贵妃了,又要立斩米银定,那贵妃还不闹翻天了,况且太妃以死,皇后大公主又不管闲事,没人能震住这位米贵妃了,他想到这,用商量的口气道:“释放王小毛可以,是不是斩杀米银定就可免了,他已经挨了一刀了,这教训他应该汲取了,你说哪?”
东门永昌坚决地说道:“皇上,不可,我们不能夠破坏大明律呀!这是太zu定下来的,谁敢更改?”
英宗见东门永昌咬住不松口,又改变了策略:“东门老弟呀,一家不知一家难哪,朕那婆娘你真要是把她侄给斩了她会立即上吊自杀,也请爱卿替朕想想后果吧。”
东门永昌道:“即然是这样,米老虎的事臣也不深究了,现在就请皇上降旨把王小毛给释放了吧。”
英宗赶忙启草了道御旨交给了一个太监去诏狱传旨,王小毛在锦衣卫的牢房里呆了两天便释放回家了。他一进门,见刁飘雪吊在房梁上,王小毛一看便急了,上去赶忙救下刁飘雪,掐人中,拍后背,折腾了一会,刁飘雪醒了,这时刁老爹也回来了,见此情形问道:“怎么了?”
王小毛问道:“她上吊了,你干什么去了?”
刁老爹说道:“她让我去买菜,谁成想她是支开我想自寻短见哪?唉,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没看出点苗头哪?”
王小毛问道:“你老怎么会想到呢?”
刁老爹说道:“昨天听了一个士兵说你被锦衣卫抓进了大牢,人们都说‘进了锦衣卫狱,不死也扒层皮。’她哭了一夜,现在她眼泡还肿着哪。她嘴里就是一句话,说她对不起你,给你招灾惹祸了。”
王小毛见妻子醒了,瞒怨道:“你怎么这么傻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吗?”
刁飘雪问道:“皇上怎么是小孩的脸,一天变三变哪,他怎么想通了,把你又放了回来呢?”
王小毛道:“听宣旨的太监说,是东门大帅给讲的情,许副帅也替我讲情了,还挨了皇上一顿臭骂,真是觉着有点对不住他。”
刁飘雪说道:“那你还不赶快去感谢两位大帅。”
王小说道:“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要不是回来的及时,你的小命早就没了,真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活呀?”
刁飘雪道:“你赶快到两位大帅府去感谢人家救命之恩吧。”
王小毛说道:“这就去,这就去。”他来到了忠义伯府,要守门的进去通报,就说王小毛来感谢他救命之恩。
那侍卫进去一会出来说道:“我家主人说不见客,请你回去吧。”
王小毛知道再说也没用,便跪在了忠义伯府门前叩了三个响头说道:“感谢大帅,谢谢大帅了,下官给您叩头了!”
说完,毛小毛又来到了忠孝伯府,那守门的侍卫一听王小毛是来感谢忠孝伯的,便往里传报,一会儿,传出话来,让王小毛客厅拜见。王小毛来到了客厅,见许来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便跪倒叩头,说道:“感谢大帅的救命之恩,下官给您叩头了。”
许来道:“坐下来吧,救你本爵并没使上什么劲,是东门大帅讲的情,说动了皇上才使你得救,要谢应该感谢他才对呀。”
王小毛道:“我吃了个闭门羹!”
许来说道:“他就是这么个人,帮人做事不图回报。”
王小毛站起身来说道:“大帅,让下官再给您叩三个头,谢您替下官讲情之恩。”叩完头王小毛起身告辞了。
皇宫里可热闹了,米贵妃哭闹着要找皇上算账,闹的英宗东躲西藏的,最后还是被米妃找到了,米妃哭诉道:“我就这么个侄儿,你答应我要处罚王小毛的,可你身为天子却出尔反尔,,却把他给放了,你也太没准主意了,你不处理王小毛我跟你没完!”
英宗过来搂住米妃的肩膀说道:“朕也是出于无奈才采取了这条下策,才算保住了侄儿的性命。”
米妃蹬鼻子上脸的说道:“你是皇上,谁敢不听你的?”
英宗道:“这是东门爱卿讲的情,他拿祖制治住了朕,大明律里有抢军婚者杀头,米银定是不是抢的是军婚?该不该杀头?是朕同东门爱卿商讨了半天,人家才不看金面看佛面才通融了这么个结果。”
米妃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你们君臣就合着伙的欺负我吧,我再也不理你了。”
英宗说道:“爱妃怎么能不理朕,那让朕多孤单哪?”
米妃道:“孤单是你自找的,与本宫何干?”
英宗哄道:“行了,行了,别生气了,侄儿不就丢掉一只膀子吗?不躭误事儿,等有空缺时给他个官当当。”
米妃知道,再闹下去也没什么好处,不如就高下驴,也算个好收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