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规矩里面没这一条,咱们的规矩是:要么你赢了,你可以走,要是你输了,你就得送他们其中一个进去。”陈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晚上我会再来,你想一想是选大还是小吧。”
“师父,你这样对他们很不公平!”我终于愤然骂出了心中的不满:“要是他们真出事了,他们会怎样想你!”
面对我的质问,陈鼎只是微微一笑:“他们不会怎样骂我,他们只是会想:为什么我选择的是将我扔进去!?哈哈,哈哈哈!”
陈鼎走出了房门,留下我独自在懊恼,外面不断传来了小明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声直入我脑海。
面对这忽如其来的转变,我真的呆住了。
“老爸,这样真的好吗?”寒凌心中也是极度担忧小明的安慰:“让他一个人进去的话,真要被吓出个精神病来那可麻烦了。”
陈鼎摇头一笑:“若这样就被吓出精神病,那我劝他早日退出修道之路会更好。”
“可是…”
陈鼎打断了寒凌的话:“晚上我再来一趟,就这样吧。”
傍晚,被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小明终于被抬了出来了。
寒凌强忍泪水,把头扭向了另外一边不忍直视被折磨过后的小明,我几人正想冲上去询问小明的情况,却被医务人员拦下了:“他情况很危急,需要马上进行救治!”
“怎么会这样!”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愣出神来:“是我害了他吗?”
铁柱铁柱眼泪终究是忍不住滑落了:“可怜的小明,这会真的要变傻·逼哥了!”
允儿也是两眼通红:“这特训好好的,怎么就会变这样了!”
见到兄弟受此劫难,我不禁掩着脸自责:“都怪我,怪我没赢下来!”
我不敢想象小明醒来后会怎么指责自己,更不敢想象他变了傻逼哥的模样:“我对不住他!”
“天哥,陈师傅要你上去办公室一趟。”小王过来传信了。
我恶狠狠地看向那办公室所在的位置:“这次我一定要赢!”
“来了!?”
陈鼎放下茶杯,把骰壶推到了我面前:“咱们不废话了,这次轮到你坐庄,我来猜,赌注和早上一样,请。”
愤怒不已的我二话不说,举起骰壶使劲地摇了几下后狠狠地靠在桌面上:“老头,猜吧,作弊的话你就是小狗!”
陈鼎朗声笑道:“说了不用神通,我就…”
“别磨叽了,我不想听你说废话,猜吧。”我居然打断了陈鼎的说话,看来他这会真是气坏了。
“呵呵,气势不错,可是赢的还会是我!”陈鼎撂下挖苦言语后冷笑道:“小。”
见陈鼎镇定自若,气势如虹,我手掌紧紧按住骰壶,迟迟不肯揭开谜底。
“怎么,刚刚不是很有气势的吗?现在又怂了?”
陈鼎摇头一笑:“别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吴胜天!你不能怂!他可不像你这么婆婆妈妈!”
我一愣,手中的骰壶失去了按住的力道,一下子就掉落在地,露出了桌面上的骰子:“一二三,小。”
陈鼎眼角扫向骰子,嘴上奸笑一声:“看来又是我赢了,吴胜天,你这次会选谁!?”
“别废话了老头,”我狠狠地捶打着地面:“我选铁柱!”
陈鼎朗声一笑:“铁柱那胆小鬼?祝他好运吧!”
“再来!”我冷冷道,这会他似乎狠心了不少,并没有早前选择小明那般的痛苦了:“再来一局,你敢吗老头!?”
陈鼎又一笑:“可以呀,不过得今晚十二点之后了。”
房门打开了又被关上了,外面随即传来了铁柱的嚎啕大哭之声。
我闭上眼睛,强忍着心中的痛楚:“铁柱,请你谅解我。”
十二点过后,如小明那般,铁柱也是被折磨得不像人形地抬了出来,我眉头一皱,未等小王来传信,他主动走上了那办公室。
“呦,不请自来呀,挺有种的。”陈鼎放下正要拨打的电话,笑嘻嘻地看向了我。
我抽出椅子坐下后冷冷道:“这次我跟你一起赌两个,我把允儿和铁柱一起赌了。”
“嗯哼?”陈鼎给自己倒了杯茶:“看来吴公子这会是下定了决心呐!”
“相应的赌注也要做出调整,”我并没理会陈鼎的冷嘲热讽:“你要是输了,要亲自给小明和铁柱弯身道歉。”
“行!有意思!”陈鼎放下茶杯,“这次轮到我摇骰子了。”
“赶紧的,”我冷哼一声:“老头,你等会弯身道歉的时候可别闪了腰!”
陈鼎爽朗一笑,把骰壶往手中一送:“是大还是小?”
我并没有看向骰壶,而是直视陈鼎双眼,忽地,他不再犹豫了:“小,开吧!”
“好!”陈鼎也不再废话了,他手中骰壶一松,三颗骰子就掉了出来:“1、2、3,小。”
我静静地看着桌面上三颗毫无温度的骰子,面无表情地翻滚了一下眼珠,盯着陈鼎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是你说的。”
“哼。”我双手一撑从椅子上站立,也不跟陈鼎打声招呼,独自就把门打开了,他不想看到眼前蛮不讲理的陈鼎。
“恭喜你,吴胜天。”
门打开了,外面站着的不是谁人,而是早前被独自关进去的小明和铁柱。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我双眼圆瞪,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了陈鼎!
陈鼎一脸慈爱地看着我:“徒儿,你已成功越过了“赌”之三境界的第一境界“不怕输”和第二境界“输不怕”。”
我如梦初醒,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几人:“什么?你说啥!?”
“赌有三境界,一是不怕输,二是输不怕,三是怕不输。”陈鼎拉过他的手:“要和那种妖道打交道,就要做好这种觉悟。”
他把桌面上的骰子放在了我手中:“留个纪念吧。”
“不怕输,输不怕,怕不输?”我捏着三颗骰子:“师父,这内里的道理太深,我…我不是很懂。”
“你已经懂了,当你主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懂了。”陈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表现很好,只是以后注意和师父说话的语气就好了。”
“师父。”我思索片刻后用力捉住陈鼎的手:“我似乎有点懂了!”
我眉头一皱,又连忙摇摇头:“可是,这“怕不输”…我还是不太懂。”
“怕不输,”陈鼎喃喃道:“这怕不输就是手中握着一切的有利条件去和别人赌,这种人极其享受把对手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快感,是极度自信而狂妄的赌徒的至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