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客厅畅聊的两位旧友,我抬手一拍铁山胸脯,“还看啥,走啊。”
“走嘛。”
寻找王大妈住宅的路上,我没好气的对铁山说,“我说你就是欠的,咋了,见个老太太就以为是死掉的那位?得亏人家脾气好,要不然这种年纪的老太太,非跟你呛到底不成。”
“你还说我呢,不知道谁刚刚说要收了她,你不也没看出来嘛。”铁山白了我一眼,不以为意。
我反驳道,“我本来注意力就在黏液上边,你突然一句老太太来了,我能注意观察吗。”
“这可怨不到我哈,而且我看见她的时候,第一想法是个活人,可是想到你说的阴天也能出现,我就下意识认为这就是那个老太太。”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见我和铁山争论不休,老万出来打圆场,“你俩都少说一句,那老太太头发湿漉漉的,突然站在大门外边多少会有点吓人,再者说了,咱们本来就是为了摆平老太太这件事才来的,铁山没闲着,你也没闲着,出现失误判断很正常,人家也没说什么,你们还争什么呢。”
铁山嘁了一声,“是哥们先跟我争的。”
“好好好,我错了行了吧,赶紧找三五六门牌号,等会你把扛石灰回去。”我指着铁山。
“为啥又是我,我不要,你刚刚不是还怪我来着嘛。”
“你是不是。”我轻轻踹了铁山一脚,“我哪里怪你了,你力气比我和老万都要大,最佳人选肯定是你,而且我胸口的伤还没好透呢,一用力还是疼,你想让我躺病床上去啊。”
“哎呀行了行了,我扛就我扛,你这话说得倒是挺中听,我力气确实比你们大。”铁山笑呵呵的说道。
由于表姐住的地方不是一户挨着一户,所以找三五六变成了不容易的事,我们只能看见人就问。
最终在一个小毛孩子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王大妈的住宅,这房子跟我老家差不多,没有装修过,屋顶也还是用瓦片堆叠而成的。
推开木门,一股咸菜味扑鼻而来,铁山眉头一皱,捂着鼻子,“这啥味儿啊,这么臭。”
“咸菜,你不会没吃过吧?这玩意配满头,炖腊肉可香了。”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简直跟我老家的味道一模一样。
铁山跑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咸菜有这么臭,你当我没闻过咸菜味呢。”
我无语的说,“有些就是这些,泡在坛子里很久就会有这种味道,闻起来让人作呕,吃起来很香,就跟臭豆腐一样。”
“算了。”铁山摆摆手,“我是受不了这味儿,管它好不好吃呢,你们去找吧,找到了我再进来扛。”
铁山是不打算进来了,我也只好老万分头去找石灰,最后在厨房门后面发现满满一袋石灰,提起来还有点重。
“铁山……铁山!找到货了,赶紧进来帮忙,我一个人提不动。”我朝着外面大声喊。
没一会,老万和铁山都走了进来,让我惊讶的是,铁山脸上还戴着一个口罩。
“有这么夸张吗,口罩都来了?”我开口说。
“不然呢,我还戴了两层呢,就这玩意对吧?”铁山指着角落的石灰袋。
我点点头,“有点重,你一个人能行不,不行我们仨轮流扛。”
“就你那小身板还是算了吧,你铁哥我啥时候说过不行了,之前在神谷遗迹,哥们几拳干碎结界你忘了?”铁山不以为意,将石灰袋提了出来。
“你那是开了霸体,咱扛个石灰而已就没必要开了吧?”
“开个屁,麻烦你给我点信心好吗,我怎么感觉自己被瞧不起了呢。”铁山白了我一眼。
“哪有啊,铁哥威武霸气。”
听到威武霸气,铁山像打了鸡血,一只手就将石灰袋提了起来,手臂青筋暴起。
“你小心点,别逞能。”我皱着眉头说道。
铁山嘴角上扬,手上再次用力将石灰袋扛在肩上。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点重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不是……我是担心石灰袋承受不起,等会撒一地就麻烦了。”
铁山一愣,立马放下石灰袋走了出去,我赶忙喊道,“不是铁哥误会啊,你力气这么大,石灰袋怕是扛不住拉力。”
“你自个儿慢慢拖回去哈,我先回去等你了。”铁山头也不回。
我又开口喊道,“别啊铁哥,我的好哥哥,好好好,我不说话了行不,我身上有伤,实在不敢剧烈运动,不然我自己就扛了,哪还会麻烦你呢。”
铁山转头看向我,不屑一哼,转身冲我比了个中指,继续扛着石灰往表姐家里走。
一路上,铁山走得飞快,声怕自己不会摔倒一样。
“你不累啊?”我被铁山惊人的耐力给怔住了。
“没感觉啊,来根烟。”铁山将脑袋探了出来。
我不敢得罪他,连忙抽出一根烟放在他嘴上点燃,起码得等他把石灰扛回去再得罪,不然他一甩手不干了,我还懒得拖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以后,我让铁山把石灰放在柴房门口,紧接着找来剪刀拆掉封线,抓起一把石灰就往里撒。
铁山和老万也在帮忙,不大的柴房地面几乎全被白色的石灰覆盖。
铁山轻咦一声,“也没啥反应啊,脚印呢。”
“急啥,这才刚撒上去,人古代用火烤白纸也得过一会才会出现字体,慢慢等呗,反正才两点半,你难道没听过一个民间传说吗?”
铁山疑惑挠头,“啥玩意民间传说,一天哪儿来这么多传说啊,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人死七天回魂夜,老人们常说,如果想看看自己过世的亲人有没有回来,就在桃屋门口撒上石灰,等第二天起来看,如果有脚印,那就说明过世的亲人回来过。”
“这个我倒是听过,但我总感觉有点扯澹。”
“扯不扯的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脚印已经出来了。”我靠在门边上,澹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