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餐馆内。
我坐在茅山前辈对面,递给他一根烟,“前辈,抽烟不?”
风成子摆摆手,笑道,“不好这口,看你年纪不大,我挺想知道你师承何人,白宏振还是张伯公。”
张伯公是老万的师傅,也是卜卦天星大宗师,而三叔就是阴阳风水大宗师,二人都师承我的师祖,也就是三叔的师傅。
“晚辈师承白宏振,学得是阴阳风水一派。”我回答道。
风成子了然,点点头说,“阴阳风水啊,挺好的,学多久了。”
“不久,十五年左右。”我笑着回答。
“十五年,那也应该能独当一面了吧,现在的道宗难啊,只有白宏振一个人撑着,你们这些小辈可得扛起这面大旗,想当年道宗鼎盛时期,几乎是无人可挡,谁见了都要给面子,连我们茅山也一样,仔细想想,如果张伯公还在的话,道宗应该也没这么难。”
一旁的老万连续两次听见张伯公名号,吃饭的手瞬间抖了一下。
我指着老万介绍道,“前辈,他就是张伯公关门弟子,卜卦天星传人。”
虽然三叔叮嘱过我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因为一直有人觊觎道宗秘卷,可我现在完全把三叔的话给抛到脑后,心想茅山的人肯定都是正派人士,也不会做出背刺的事情。
风成子略微惊讶,看着老万,“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阴阳风水和卜卦天星两位传人,真是不虚此行了。”
老万依旧冰冷,连看都没看风成子一眼。
我尴尬笑道,“前辈,他性格就这样,要是有冒犯的地方,您多多包涵。”
“无妨。”风成子摆摆手接着问,“方才我听你们讨论着什么,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事,就瞎聊聊而已。”我对人还是有警惕性的,不会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风成子也没多问,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那个前辈,晚辈就不打扰您吃饭了,我还有事吃完得走,能在这里遇见您,真是太幸运了,我们后会有期。”我起身一拱手。
风成子微微一笑,“后会有期……”
迅速消化碗里的食物,我们一同回了警队,目的是想让老万也看看死者,最重要的是,江康盛魂魄还被囚禁在体内,兴许老万能从他身上发现些什么。
验尸房外。
我边戴口罩边说,“老万,等会进去就看你的了,能不能管再另说。”
老万什么也没说,戴上口罩手套准备进入验尸房。
万逸仙也想进来,却被我拦住。
“小孩子就别进来了,免得晚上做噩梦,外面等着去。”
万逸仙发愣,“什么啊师傅,我又不是小孩子,明年我就20了好不好。”
“20咋了?20是一夜暴富还是左搂右抱了。”我不以为意。
这时,旁边的老万说,“让他进来吧,看看也好,对他以后有帮助。”
转念一想好像也是,“行吧,既然你老万师傅说话了,那就进来看看,你小子是第一次见死人不。”
万逸仙点点头,我微笑,“那就行,第一次总会留下深刻印象,这样你以后就不会怕了,把口罩啥的戴好,进去了别摘口罩,老老实实的啊。”
“好嘞师傅。”万逸仙还有些激动,完全不带怕的。
走进验尸房,我掀开白布指着江康盛头顶,刚想说话,万逸仙这小子忽然喊道,“我靠,死人都是这么白的吗,跟化了妆一样。”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还有懂不懂尊重,死者为大没听过吗。”我呵斥道。
万逸仙瘪了瘪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给我安静点听到没,再乱说话回去罚你扎俩小时马步。”
万逸仙立马闭上嘴,我回头继续说,“你看看吧。”
老万俯身仔细一看,惊叹道,“这么深的伤口吗,而且还正中百会,凶手要么是高手要么就是用蛮力,可人的头盖骨这么硬,单靠蛮力怎么插得进去呢。”
“所以啊,凶手肯定不是一般人,他找的位置非常刁钻你发现了吗?”
我们人都有头发,扒开头发都不一定马上能找到百会位置,更别提其他方法了,所以我猜凶手要么对穴位有很深的了解,要么就是做过功课,总之他一定懂阴阳五行,不然也不会把人家魂魄给困在里面了。
“除了头部,还有什么位置,天突和璇玑吗?”老万开口问。
“四肢,总共五根镇魂钉,还有就是他的脚筋被挑断了,其他也没什么,致命伤是头部。”
老万掀开剩余的白布,仔细检查着四肢伤口,当他检查到脚筋位置时,忽然说,“这像是被利器割断的啊。”
“废话,不是割断的难不成是拉断的啊。”
老万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这伤口像凶手从远处飞来利器给他割断的,不是近距离导致。”
“怎么说?”我走上去,仔细看着伤口。
“从伤口切割面来看,割断脚筋的过程应该是非常迅速的,如果是一拉一推根本不会造成这么整齐的伤口切面,看来凶手真不是一般人,位置太刁钻了。”老万也感觉很离奇。
“对了,他的魂魄还被囚禁在肉身当中,我没办法拉他出来,三叔不在,解铃还须系铃人,估计只有找到凶手才能解决。”
“这么残忍吗?”老万蹙眉。
“是挺残忍的,你试试能不能用大梦道术看看吧。”
老万点点头,将手放在江康盛额头上,随后闭上眼睛,我们也没去打扰他。
过了一会,老万身子突然动了一下,我以为他醒了,可疑惑的是,他眼睛还闭着。
“老万……能听到吗”我尝试呼唤老万,他也没回应。
“奇怪,没醒吗。”我轻声滴咕。
突然下一秒,他转身背对我,也不知道在干啥。
“我去,高级啊,以前都没见他这么动过。”
我正感到惊讶的时候,老万突然拿起盘子上的镇魂钉,在我毫无防备之下,他直接朝我刺了下来,动作迅勐,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