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我插上电话卡总算是清净一些了。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一到晚上这电话就会准时准点打进来,而且隔一会就响铃,我注意观察了一下,间隔时间不超过七分钟。
不拔电话卡是不行了,不然一晚上全是铃声还怎么睡,连静音都没用,手机屏幕总是会亮起来。
而且我这人本身睡眠就浅,在黑暗的环境下,即使是手机屏幕微弱的灯芒也会让我醒过来,也有可能是长期和脏东西打交道的关系,我的警惕心非常强。
晚上的时候,我坐在柜台陪白灵聊天,外面的自动贩卖机陆陆续续有很多路人来光顾。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我连看都不想看,这让白灵有些疑惑。
“哥你来电话了,不接吗?”
“接啥啊,骚扰电话而已。”我都有点习惯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号码吗,怎么会是骚扰电话呢。”白灵疑惑道。
“你看着正常,等会就不正常了。”我瞥了一眼,还真是136开头的号码。
“啥意思哥。”白灵没听懂,接着问,“这不会就是最近几天一直骚扰你的号码吧?”
我苦笑一声,“对啊,明天我去换个号,看他还怎么打。”
收拾收拾心情,天色也不早了,我照常将电话卡拔下来。
等到第二天手机营业厅开门后,我拉着老万直奔过去,经过片刻时间,新号码插入了手机内。
我心想着换了号码你总不会打进来了吧,可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只要一到晚上,那诡异的电话都会打进来,气得我直接将手机关机,也不玩了。
本想着用电脑和苏云裳聊两句就睡觉,我刚登微信,一个新好友就弹了出来。
头像是个火红火红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图片,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我加了对方,他很快发来一段文字。
这段文字着实吓了我一跳,跟电话里说的一模一样,儿子掉下去了,让我去救他。
我快速敲击键盘问对方是谁,他还是不说,最后在短短几秒钟内,他发了几十条一模一样的消息,跟复制粘贴一样。
听着微信消息音不停的响,我瞬间感觉有种被鬼缠上的感觉,脑补了这几天一直有人在暗中偷偷观察我,顿时鸡皮疙瘩起一地。
最后我实在生气,开机给苏云裳打电话,手机屏幕刚亮就提示我有二十个未接来电,这两天算下来,这人也快给我打上百个电话了。
苏云裳很快接了电话,我直接开口问,“丫头你现在还能找到号主人的信息吗,她住齐家岗什么位置,门牌号是多少,能查到吗。”
苏云裳一愣,“怎么了?”
“那号码又给我打进来了,早上才换的新号码,怎么可能泄露出去,你帮我查查具体住址,我要亲自过去看看到底是恶作剧还是真有事。”我实在受不了,语气很不爽。
“好……”苏云裳走到电脑面前,“给我几分钟,手机号码是查不到具体门牌号住址的,不过我可以从其他渠道查出来。”
我没说话,也没挂电话,静等苏云裳的消息。
过几分钟,苏云裳喊道,“有了无常,她的门牌号是251……家里有个儿子。”
“有个儿子?”我疑惑。
其实想想这并没有什么异常,家里有小孩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这两天我一直听到儿子这两个字,有了一定的阴影。
“行麻烦了丫头,我明天打早就过去看看。”
谁受得了这么高强度的电话骚扰,到底是人是鬼,是恶作剧还是真事,等明早过去,一探便知。
我提前跟老万打了招呼,让他明早跟我一起去齐岗村。
清晨。
一缕阳光从玻璃窗投射进来,我起床洗漱穿衣,先到门口拦出租车,等老万洗漱好再出发。
出租车行驶在城乡路上,两边高大的树木将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半小时的时间,我们终于到了齐岗村。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村子比我想象的还要破旧,一眼过去,破烂的砖房到处都是,道路也都是泥石坑洼,水泥路都不见一块。
“我去……这就是齐岗村嘛,连条水泥路都没,这比我家还烂啊,没人管的吗。”我往前走了一步,鞋子瞬间沾上稀泥,黏湖湖的好不自在。
“你还操心这些呢。”老万露出罕见笑容,“有些地方就是这样,你看那边,不还是有两栋小洋楼吗。”
我顺着老万指的方向,那两栋小洋楼和此地环境格格不入,我苦笑一声,“门牌号251,先找吧。”
我们左手边第一间破砖房上有个老旧的门牌号,上面显示245,这说明251离这里不远。
可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251门牌号,恰好一栋瓦房门口坐着老太太。
我走过去笑着问,“奶奶,向您打听个事行不。”
老太太有点耳背,听不太清,我只能重复一遍加大音量。
她这才听清我在说什么,用家乡话问,“你们是谁啊……”
“我们是江津城大学生,到这里来找个人,奶奶您认识齐家美吗,她住哪儿啊?”我大声问。
老太太听了半天终于听清了,“你们找齐三妹做什么啊。”
我一愣,正想着怎么回答,瓦房里走出个老大爷,他拿着簸箕冷不丁说,“齐寡妇可不好惹,劝你们别去找她,纯粹是找不痛快,最近这段期间,有很多开着轿车的男人来找她,每天晚上才走,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我疑惑,“齐寡妇?”
老大爷看出我疑惑,于是说,“齐寡妇就是你们要找的齐家美,两年前她丈夫从工地上摔下来了,当场死亡,现在家里就只有她和儿子两个人,还有那些来找她的男人。”
老大爷忙着农活,我想了想接着问,“大爷,再问您一件事呗。”
“说吧。”老大爷没拒绝,倒是挺亲和的。
“为什么这里看着……”
没等我说完,老大爷就把我的话抢了过去,“看着很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