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我惊讶,“先带我过去看看。”
黎语儿没多说什么,和苏云裳一人一边扶着我往前。
“苏姐,你怎么也来了,警队不忙了吗。”黎语儿搭话。
“本来挺忙的,这不多亏你师傅帮忙嘛,现在上头给我两天假期,你师傅又受了伤,我怎么放心他一个人过来,所以就一起来了。”苏云裳回答道。
黎语儿嘿嘿一笑,“师傅,你福气真大。”
她这话里有话,我笑笑没回答,很快就到了安安家里。
一进门,我就感觉扑面而来的不详之气,这味道吸入鼻子感觉很刺鼻难受,连苏云裳都感觉到了。
可想而知这里到底来过多少脏东西,没有五个以上是绝对不会这么浓。
“她人呢?”我转头问。
“在楼上呢,师傅你方便上去吗?”黎语儿看一眼我的腿。
“这不是有你们在嘛,来吧?”我抬起双手手肘,她俩都一笑,扶着我往楼上走去。
见到安安的时候,我只能说她的脸跟猴子屁股一样红,除了脸以外,手臂也是一样。
“她这样持续多久了?”我开口问道。
“我们找到她刚回来就这样了,一直高烧不退。”黎语儿回答道。
昨晚是低温,今早是高烧,换作谁也受不了这种折磨。
我伸手放在安安额头上,结果刚触碰就感觉一阵滚烫,跟开水一样,被迫收回手。
我单手结印一指点在眉心处,惊讶发现她的魂魄不见了。
“她魂魄没在体内,马上去拿一碗水,三炷清香过来。”我吩咐。
黎语儿赶忙照做,拿来我要的东西。
我点燃清香在床头找缝隙插在里面,随着烟雾升起,我沉声念道,“丁丑延其寿,丁亥拘其魂,丁酉制七魄,丁未却其灾,甲子保其身,甲戌保其形……甲辰镇其灵,甲寅育其真!”
咒落,我喝一口水包在嘴里,接着双手结印,继续默念,“六丁六甲护身咒,听令显化,急急如律令!”
我睁开眼睛,将水喷了出去,安安脸色散发出热气,好像烧红的铁锅倒一盆凉水进去,接着嘴角溢出淤血。
这一幕让人惊讶,安安父母也都看呆了,他们很担心自己女儿。
“师傅,她魂魄不是不见了吗,六丁六甲护身咒还有用吗。”黎语儿皱着眉头,担心问。
我点点头,“所谓护身咒,就是先把身体护着,不然魂魄找回来也进不去,这边有城皇庙吗?”
黎语儿也不知道,转头看向安安父母。
安安父亲点头,我立马开口说,“你现在去城皇庙取半小袋香灰过来。”
“要香灰做什么?我女儿到底怎么了。”安安父亲迫切想要知道。
“你女儿被脏东西上过身,当天晚上她看见路边那一排人都是淹死在水塘的水鬼,你们没当回事,拖到现在才知道急,快去吧,再拖下去我也没办法。”
乡下大多数人都信这些,所以有时候处理起来也方便,安安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他没多问什么,赶紧照我说的去城皇庙取半小袋香灰。
等香灰取回来后,我拿出朱砂笔混合着香灰沾水,接着招呼黎语儿。
“我能做什么吗师傅。”黎语儿走上前,疑惑问。
“净心神符会画吗?”我问。
黎语儿点点头。
“那就好,等会你拿朱砂笔在她胸膛位置画一道净心神符,敕令当头,尾落急停真武大帝玉令,其他人都出去吧。”
我示意苏云裳搀扶我出去,现在就看黎语儿自己了,这种场面我一个男生不可能去看的。
在门外等了好一会,黎语儿走出来,“师傅,我画好了。”
“净心神咒有念吗?如果没有的话,你画了也等于没画。”
“念了师傅。”
“那就好,带我去水塘边上看看。”
我估计安安魂魄应该在水塘附近,她是被那边的水鬼拉着所以回不来。
在苏云裳和黎语儿的搀扶下,我终于来到水塘,第一感觉就是这里怨气太重了,附近还有不少挖机停着,可以用大工程来形容。
“这就是电视台播出的来年镇怪潭吗?”苏云裳问道。
“对啊苏姐,现在那些填水塘的师傅都打算撤工了。”黎语儿回答道。
我杵着拐杖走到水塘边上,拿出柳叶开眼,定睛往下看。
突然!
水面上有一张浮肿的鬼脸出现,这鬼脸龇牙咧嘴很凶恶。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眼再看他还在,接着慢慢沉入水底。
我被突然出现的鬼脸吓到了,往后退一步,抬头看去,现在是七点多,天上阴云密布,看来今天不会出太阳。
“怎么了无常?”苏云裳察觉异常,开口问。
“这水塘里面怨气很重,刚刚我看见一张鬼脸出现又消失,他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敌意,应该就是他在害人,语儿,你之前说这里每年都会死人对吗?”我问黎语儿。
黎语儿点头,我又问,“现在还能不能找到今年淹死在这里的人?”
“我也不知道,要问安安父亲才知道,他是当地的,肯定知道的比我们要多。”黎语儿说道。
转念一想好像也是,黎语儿也不是当地人,她只是比我早过来两天,问她也没什么用。
“那你现在回去,让安安父亲去找今年淹死之人的信息,有照片最好。”我吩咐道。
黎语儿没多问,快步离开……
“无常,你刚刚说那女孩的魂魄不见了,是在这里吗?”苏云裳问道。
“哟不错嘛,你这都看得出来啊。”我夸一句,笑着说,“没错,那女孩来过这里,所以魂魄只有可能在这边,只是现在暂时没找到在哪,可能是怨气太重的缘故,覆盖了灵体移动轨迹,你没感觉到吗。”
苏云裳一愣,我接着说,“我的意思是,你没感觉一来这里就很不舒服吗。”
苏云裳仔细感受,“好像是有点不舒服,感觉呼吸有点不顺,心里慌慌的。”
“那就对了,这就是怨气重的反应之一,人是能感觉到的。”我撑着石栏往下看,刚刚那鬼脸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