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路很快就到了尽头，一路上没有其他杂音，我甚至在想黑白无常是不是坑我，这种地方是脏东西敢来的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得进去看看，即使第五个脏东西没在这里，我也能完成三叔叮嘱我的事，不算白跑一趟吧。

很快，一座不大的禅房出现在我面前，等我完全走出佛路后，身后的万千佛陀也在顷刻间消失，好像不曾出现过一般。

我双手合十弯腰恭敬地喊道，“晚辈白无常，特来拜访释空方丈，如有打扰还请见谅。”

禅房门自动打开，里面传来一声平稳而又老沉的声音，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进来吧……”

得到了允许，我才敢踏进禅房内。

禅房很空，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有个老和尚盘坐在床上，身边有金色卍字环绕，身穿一身白色袈裟，仔细一看，他并不是坐在床上，而是飘在空中的。

这一刻，他给我的感觉是很神秘，不用想，这就是释空方丈。

还没等我说话，释空方丈就说，“老友，许久未见，如今再见，你似乎沧桑了许多。”

我一愣，还以为他在跟别人说话，下意识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房间里确实只有我和他。

“大师，您……您在跟我说话吗？”我试探性地问。

释空方丈缓缓睁开眼睛，我惊讶地发现他的双眼被一片金芒覆盖，令人内心震颤不已，这要是被普通人看到了，肯定以为是佛祖显灵。

他露出一丝平静的笑容说，“无须拘谨，坐吧。”

释空大师轻轻一挥手，我面前就多出了两张凳子，等我抬起头再看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桌子对面。

我心里直爆粗口，这特么是瞬移过来的吗，前一秒还在床上打坐，下一秒就到我面前来了。

带着怀疑我慢慢坐在释空方丈对面，他又一挥手，一杯茶出现在我面前，“屋外偏寒，此茶有暖身之效，喝吧……”

茶香四溢，我开口说，“多谢大师。”

释空方丈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见过他了吗？”

我端着茶杯疑惑的问，“大师指的谁？”

释空方丈没有解释，反而笑道，“看来你已经见过了，只是想不起来罢了，贫僧有一言，想听听白施主会如何作答。”

我去，这是进入考场了吗，怎么一进来就问我问题，完全不问我是来干嘛的啊。

我也不好拒绝，只能说道，“还请大师直言。”

“众生之道，皆由缘起，又由缘灭，俗称因果轮回，万物一切看似绚烂多姿，可实际上却早已物是人非，对于因果，你认为是该存在还是不该存在。”

这个问题着实把我难到了，说实话，我真没有想过什么因果轮回该不该存在的问题，沉默了好一会，我回答道，“我认为因果可以存在也可以消失，”

“哦……何出此言？”释空方丈始终保持着微笑。

我完全回答不上来了，一拱手说，“大师，恕在下愚笨，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请大师指点。”

释空方丈一挥手，桌面上泛起阵阵涟漪，接着一抹全黑的画面出现在眼前，没有任何事物，只有一片黑。

我吃了一惊，“这……这是什么？”

“是你的内心。”

“我的内心？”我低头看了一眼，接着又问，“还请大师明示，晚辈不懂。”

释空方丈轻点桌面，“你的内心一半黑暗，一半光明，曾几何时，你是否进入过一片黑暗之地，是否不由自主吟诵佛音。”

我想到了之前在六零二进入黑暗空间的时候，又想到了好几次我莫名其妙的念出了莲华经，好像都被释空方丈看出来了。

“有过，家师说我与佛有缘，可是我既然与佛有缘，为何内心还会有一半黑暗呢？”我不解的问。

释空大师一转手腕，画面消失，他开口说，“世人皆知欲望的终点乃福祸相依，你的黑暗代表欲望，世间万物皆有欲望，贫僧亦有，你的命运远不如此，相信有人曾经对你说过，一黑一白终是毁掉你的根源，一义称道，一念成佛，机会种种，若能自识本心，方可高于瀑布，广若大海，与道同行，贫僧言尽于此，希望你好好斟酌，阿弥陀佛……”

释空方丈的话越来越高深，我只能听懂个大概，他的意思是，人的一生有很多种选择，但路只有一条，要是能找到正确的路才能领悟更高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