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起了关于地契的事,三叔点燃一根烟说,“地契确实是我拿的,但并不是拿去还债,我承认跟师傅学习阴阳风水之前我是一个败家子,只会赌博整天游手好闲,没钱就找你大伯还有你们家借,最后输的裤衩都丢了,连你爷爷得房子都抵押给了债主。”
“你大伯曾经劝过我,但那时候我根本不听,最后大吵一架就断了关系,但自从学道之后,我在师傅的指引下一步步改邪归正,他教我世间万物都是浮云,要保持善心,后来你大伯发现地契不见,我也消失了,就赖在我的头上,到处宣扬我是个废物,手不干净,至于我拿地契是为了什么,这个你自己想,总之是为了他们好。”
三叔抖了抖烟灰,起身说道,“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要是你敢吵我睡觉的话,我就扒了你小子的皮!”
我看着三叔上楼的背影,决定帮他们修复这段关系。
第二天早上,气温依旧很低,我穿上加绒外套去了大伯家里。
幸运的是,大伯的情况比昨天要好,起码认人了。
他一看到我,立马露出笑容,“无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呢,我好去接你啊。”
“不用大伯,你没事就好,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
我看了眼坐在旁边的伯母,她没说话。
大伯点点头说,“什么事你说,没钱了是不?好说啊,你也考上大学了,用钱的地方多,我这有一千块钱,你拿去用,不够再跟我说。”
大伯总是对我很好,即使是钱这种东西,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给我,就当我是亲生儿子一般。
我拒绝了他,表明来意,“您误会了,我是来问您灶屋的。”
“灶屋?”大伯一愣,“灶屋咋了,你饿了吗?”
“不是,当初盖灶屋的时候您有请人来看过吗?”
大伯摇摇头,“没有啊,就一间灶屋还请谁来看,咋了无常,你问这个干嘛。”
“实不相瞒大伯,三叔有个朋友是搞这行的,昨天他把灶屋拍给那个朋友看了,说这是犯了左低右高格局,反正意思就是不好,会出事,三叔这朋友挺厉害的,他说只要把低的一端用水泥填平就能解决。”
大伯听到三叔,瞬间眉头皱起,“你提他干嘛,他的话能信吗,这么久没见,他还活着啊?”
我尴尬地一笑,“大伯,其实三叔挺关心你们的,自从家里出了这些事,他连夜带着我赶了回来,伯娘也知道,但鉴于你们的恩怨,三叔只能托人去解决,就是想让你们平平安安的,我觉得兄弟之间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昨天晚上三叔还亲自去了那个人家里,听说当了半天孙子那人才说了解决方法。”
大伯冷哼一声,却在这时,三叔出现在了门口,“臭小子编谎话也编得好听一点吧,我几时给人当过孙子了,想破解凶盘,用水泥补平再去镇上买一面八卦镜挂在门上就行,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随你。”
我没想到三叔居然会跟来。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听说你跟别人学什么风水,比起你整天不务正业好得多。”
大伯也看着三叔,虽然说话难听,但语气似乎没有那么严重了。
“这种事还轮不到我,谁叫你比我大五岁,而且我的事你管不着。”
三叔正想走,大伯忽然叫住他,“你还要去哪……”
“还能去哪,去我该去的地方,难不成在这里看你们摆脸色吗。”三叔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丝。
“那吃个饭再走吧,狗蛋子。”大伯冷哼一声。
我知道狗蛋子的来历,听我妈说是三叔儿时的小名,因为他小时候特别喜欢捣蛋,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叫他狗蛋子。
三叔嘴角忽然上扬,两人的关系似乎在不经意间就好转了,在场的人都露出笑容,其实这样挺好……
中午的时候,我叫上老妈和白灵来大伯家吃饭,这是二十年来三叔第一次在大伯家吃饭。
饭桌上气氛没有那么凝重,谈笑自如,伯母也主动跟三叔聊天,比起之前他俩像外人一样吵来吵去,现在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下午大伯就联系人送来了水泥,还顺便让人买了块八卦镜回来。
在三叔的指挥下,改变风水的工作正在有条理的进行着。
不过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祠堂,昨天那里可是遭重了,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三家出钱重修祠堂,也不是全部翻修,就只是装大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