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干部劝了一会就回去了,老妈抱着伯母的肩膀说,“大嫂,你别想那么多,有什么事我们都在,大家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我可以说我们家和大伯家是村子里最好的兄弟关系,互相之间都没有勾心斗角,也不会因为一些小利益就吵得鸡飞狗跳。
“我怎么不去想那么多,你大哥躺在床上,他们两个也不懂这些,我好不容易请了个能解决的先生来,还要被他安排,只会欺负女人,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伯母泪流满面,指着三叔咆孝道。
三叔转身就走,点燃一根烟,我追了出去,“三叔,您怎么过来了。”
“我要不过来,那老骗子就把祠堂开了,一旦开了后果不堪设想,能不来吗?”三叔勐吸一口烟,随后长长地吐了出来。
我有些好奇,“三叔,你刚刚说祠堂里面镇着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大伯呢,看过没有。”
“看了,他好像魂魄丢了,我刚刚让无霜姐拿艾草放在大伯身边。”
“魂魄丢了么……”三叔皱着眉头,轻声呢喃道。
“看来跟我做的梦一样,早就该想到丢魂了。”三叔继续说道。
回想起刚刚,三叔说梦见大伯被绑在万丈深渊的边上,还被人踢了下去,这么高的高度,即使没有摔死也会被吓死,刚好对应惊吓过度魂魄强行离体。
“那怎么办?魂魄如果一直离体,回来之后会出现排斥现象,甚至会直接被鬼差认为已经死了,要是被带到地府就完了。”
我又想起之前黎语儿丢魂的状态,三叔沉默了好半天才说,“你去问你伯母,他上吊之前具体发生过什么,魂魄丢了只能去叫魂,先搞清楚他是在哪里丢的。”
我想了想,也只能先这样了,不然没有目的地叫魂,只会是徒劳。
过了一会,老万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接听起来开口问,“怎么样老万,算出来了吗?”
“刚刚在上课,看到消息第一时间就算了,前面几天没有凶杀日,你那边情况咋样,要不要帮忙,需要的话喊一声,我马上过去。”
老万和我已经是生死之交,加上师出同门,就跟亲兄弟一样,虽然他有时候冷得要死,但只要一到关键时刻,打个电话就来,也不玩虚的。
“不用了,我这边能处理,你安心上课,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我正准备去问伯母,村医老刘这时候叫住了我。
“小无常,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老刘问。
我如实回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大伯你检查过了对吗,具体结果是什么?”
我需要一个来自医生肯定的回答,老刘接着说,“生命体征完全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症状,问题是怎么叫都叫不醒,起初我怀疑过他是患了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这种症状会导致患者意识障碍,怎么叫都叫不醒,但后来我发现完全不符合这个症状,上次在老马家,你那招看水碗问鬼我就知道你本事不小,这种事我也见得多,你觉得呢?”
我想了想开口说,“应该是丢魂了,您先忙着去,多谢关心了,有啥事我再联系您。”
“行,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就喊一声。”
我走进客厅,伯母坐在凳子上发愣,我走过去开口问,“伯娘,大伯出事前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能具体跟我说说吗。”
伯母呆滞地看着大门,老妈说道,“臭小子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大伯家的羊丢了,所以他大晚上就去山里找,然后回来就出问题了,还问什么!”
老妈使了个眼神,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再提起让伯母伤心的事,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我必须得弄清楚。
我们这村子四面环山,有人行路的山头就只有岗头岭,因为翻过去走半个小时就是另外一座村子,以前都是绕开走的。
可有人嫌太麻烦,就直接从中间开道,来往的人越多,路就有了。
岗头岭怪事还是挺多的,而且是一座很大的山,虽然中间有路,可其他地方却没有人去光顾,算是荒郊野岭。
小的时候,我就经常被三叔叫去岗头岭练胆,被鬼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起身朝三叔走去,听到岗头岭之后,他也皱起了眉头,“岗头岭……怪不得会丢魂,这地方除了那条路有点人气之外,其他地方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晚上去试着叫魂,把这三枚铜钱放在你大伯的眉心人中还有喉部,先保住他的生气再说,不然魂魄招回来也进不去。”
三叔还是挺关心大伯的,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他也只是嘴硬,实际上忘不掉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