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半仙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轻声说,“你大伯那天晚上去山里找羊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凶杀日,而且有人要他的命,所以才屡屡遭重,险些白绸挂堂,不过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无需担心。”
我心里冷笑转头问,“伯娘,我大伯呢。”
“自从他想不开之后,就一直在床上躺着,现在吃饭都要喂,对了,无霜和昊天都还在楼上睡觉呢,你顺便去把他们叫起来吧。”
伯母暗然失色。
上楼的时候,我给远在江津的老万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帮我算算前面几天有没有什么凶杀日。
这时,白灵小声地说,“哥,刚刚那人戾气好重啊,我有点想吃了他的冲动。”
“嘴下留人,先看看他想干什么吧,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我走到白昊天的房间,一把将他的被子掀开。
这小子迷迷湖湖地醒了过来,揉着眼睛看了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堂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半夜刚到,赶紧起来,都几点了还睡。”
“哎呀昨天三四点才睡,你再让我睡会,等醒了我去找你玩。”
白昊天将被子盖了回去,继续睡了起来。
我没好气地说道,“你爸都这样了,还有心情睡觉呢,算了你睡吧。”
白昊天没说话,我又走到白无霜的房门前,直接打开门,却没想到她正在换衣服。
白无霜吓了一跳,抓着衣服挡在面前。
我急忙退了出来,“不好意思啊姐,我啥也没看到。”
过了一会,白无霜打开房门,“臭小子能不能敲门再进来,刚刚就听见你在楼下说话,我还以为听错了呢。”
我挠了挠头笑着说,“听我妈说,你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没受什么伤吧?”
“怎么可能,诺你看。”
白无霜将手臂反转,长长的刮痕直达肘部,血红血红的。
“人没事就好,我去看看大伯。”
我转身走向对面房间,白无霜跟在我身边,小声地问道,“无常……这是你女朋友啊?可以嘛你,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女朋友都找回来了,啥时候喝喜酒啊?”
“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这是我干妹妹叫白灵,别瞎说。”
我无奈的解释,如果大伯是醒着的,他看到白灵估计也会问一句是不是我女朋友,没办法,是人都会问,何况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呢。
大伯躺在床上没有动静,我走过去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很冰,连手都是冰的,即使盖了几床被子,开了空调暖气还是一样。
“大伯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我回头问。
白无霜脸上涌现出难过,将大伯的手放在双手之间,一边搓一边说,“我回来之后就这样了,也就前天。”
我点点头,悄悄捏了一道法诀点在大伯的眉心处,让我吃惊的是,他好像没有魂魄。
我没有打草惊蛇,对白无霜说道,“家里有没有艾草,去拿点过来放在大伯身体四周。”
“为啥?”白无霜疑惑地问。
“艾草无害,去拿点过来相信我。”
白无霜见我没开玩笑,一头雾水的走了出去。
我走到客厅,伯母正在和冯半仙他们商量。
我靠在门边上认真的听着。
“半仙,到底要怎么处理才能让劲山醒过来,老刘都检查过了,什么毛病都没有,可就是醒不过来,为什么啊?”伯母焦急的问。
村医老刘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看来他一早就给大伯检查过身子。
见到我后,他冲我点点头示意待会再跟我聊。
冯半仙沉思了片刻,开口说,“我说了,你先生这是被脏东西给盯上了,而且还犯了凶杀,按理说主家凶杀并不会关联到祠堂,但事实上你们白家的祠堂确实出了问题,我想源头应该就在这,解决方法很简单,开祠堂让我做一场法事,消灭那个脏东西就可以了。”
伯母将信将疑,“真的这么简单吗?”
冯半仙严肃地点头,“这个时候你只能相信我,半年前龙景湾就有一户人跟你们家是一样的情况,最后调查就是祠堂出了问题,经过我一场汗水下来,也解决了,那家人再也没出过什么问题,现在儿子也考上了重点大学,日子越来越好,不信的话你可以找人打听打听,龙景湾陈老三一家。”
冯半仙说的很笃定,连我都差点信了,村干部一直没说话。
伯母彷佛看见了希望,“那我们要做什么吗,只要能解决,什么都行,我只要我丈夫好起来。”
冯半仙微微皱眉,沉默了好半天才说,“看你们是真心实意的想找我解决这件事,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场法事要进行三天三夜,并且需要耗费我大量精力,你们家发生的事是我见过最凶险的一次,所以买路钱是必不可少的,这样方便迷惑脏东西,我在一举拿下他!”
“对了……还有各种器具,供香纸钱,金童玉女,纸扎别墅这些,到时候法事做完一并烧给你们白家的先人,这样方能保你家太平。”
伯母毫不犹豫的答应,她迫切的想要解决问题,也不听村干部的劝解。
所以说人在最慌张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从来不过脑子去思考。
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认为是好的其实是坏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让黎语儿克服恐惧的原因,一旦因为陷入恐慌,可能连命都会搭进去。